药比谢菁想象中的苦一些。
    为了让自己的腿快点长好，再苦也是愿意吃。
    “这药副作用是会犯困，你早点睡，别又在脑子里面想着整蛊的坏心思。”
    谢忱关门之前给她说了这句话。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嘟囔着，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眼皮子越来越重。
    也没撑多久，她就睡着了。
    所有的一切，谢忱都在监视器里看得清清楚楚。
    他就这样坐在显示屏的面前，看着谢菁在家的一天。
    自己出门上班后，谢菁到了中午才醒过来，她在自己的房间为所欲为，又因为吃坏肚子受了惩罚……
    这些事情看似无聊琐碎，可谢忱倒是觉得有趣。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之久。
    结束之后，他鼠标点了点，重新回到现在的监控画面，看到谢菁已经睡着的模样。
    不算清晰，却比白天看起来乖得不要太多。
    谢菁打小就静不下来，也就睡觉的时候安静一些，他知道的。
    离开房间之前，他拿了一次性医用手套戴在手上。
    学医之后，多少有些强迫症。
    谢菁的房门没有上锁，不，应当是说，她对这个哥哥完全放心，房间门可以关上，但是用不着上锁。
    这其实也在谢忱的意料之中。
    谢菁哪里知道什么人间险恶，旁人对她好一些，恨不得掏心掏肺来对待别人。
    说好听点叫良善，说不好听就是愚蠢。
    一进来谢忱就蹙了蹙秀眉，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就知道谢菁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
    她怕热，这点到了现在还没变。
    越是靠近，越能听到她发出的沉稳呼吸声，谢忱没敢开灯，借着昏暗的小夜灯打量着她。
    大概四年了吧？
    从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意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家，以至于这四年对谢菁选择性忘记，甚至有的时候她的模样在脑海中都不算清晰。
    没忍住抬起手，小心翼翼在她的脸上比划。
    其实谢菁和他长得不太像。
    她长得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比较像外婆。
    小的时候因为这事儿哭过，问他自己到底是不是家里亲生的。
    以前的谢忱会骗人，说她是垃圾桶捡来的，而现在他更想自欺欺人，如果不是亲生的兄妹，那情况会不会更好？
    这个念头刚浮现，又被狠狠捏碎。
    如果是这样，那谢菁从小黏的哥哥就是别人。
    光是想到就已经生气了。
    手上的动作用了几分力道，谢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蹭了蹭，可到底是睡得太熟，没能睁开眼睛。
    没一会，她已经把脸埋在谢忱的手心里了。
    小时候父母总是忙，医生要上夜班，日夜颠倒，她总是缠着要跟谢忱一起睡，渐渐的，习惯了哥哥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
    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下意识的习惯是改不了的。
    谢忱回过神来才把她推开，没给她继续蹭着自己的机会。
    “谁靠近你你都黏。”
    他还在生气她找了对象谈恋爱的事情，语气虽冷淡，可模样倒是有些较劲的意思。
    天知道，谢忱熬了一晚上的夜，准备下班看到谢菁发的那张官宣合照，他睡意全无，甚至都想着赶过去逼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哪里来的男朋友？
    还是在高中就已经有了发展？
    曾经以为谢菁对谈恋爱的事情从不在乎，即便是从父母的嘴里，也没听说过谢菁有任何早恋的行为。
    他甚至以为，自己那龌龊的心思早就没了，如今也可以跟谢菁做正常的兄妹。
    可这件事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错得彻底。
    谢菁跟其他男人站在一起，光是想到，都能嫉妒到发疯。
    心里那股火压只要漫出来，就很难压下去。
    他扫了一眼谢菁熟睡的脸，那手指摁在她的唇上，小小质问起来。
    “那个人哪点好？又矮又丑，还胆小怕事。”
    “谢菁有了我这样的哥哥，眼光就是养不好，嗯？”
    一边质问一边幻想谢菁跟别人亲热的场面，谢忱发现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与谢菁的唇近在咫尺，只需要轻轻俯身，就能亲吻到。
    眼前的是自己的亲妹妹，道德在自己的心中一遍又一遍辱骂他的灵魂，过了好几秒，他仍解不开那道德的枷锁。
    滚烫的鼻息喷洒在谢菁的脸上，她觉得痒，又往前蹭了蹭。
    那唇与唇擦肩而过，准备离开的时候，谢忱下意识压下去，把她的唇堵住。
    紧接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单方面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