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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那时年少 第六十四章 化妖术

    第六十四章
    三大圣法,之所以加了个“圣”字,有两个原因。第一,三大圣法可以令人从凝气境一路修炼到大乘境。要知道,中原的那些古老世家,其家传功法顶多令族中子弟修炼到纯阳境而已。
    第二个原因就是自带神通。犹其这些神通配合着功法施展出来,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修士一生所修只为道。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每个人的道都是唯一。
    “法”是为了护道,乃至证道。至于神通,乃是法的延伸和具体表现。
    石门宗三大圣法所包含的神通,威力可以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而更加巨大。
    杨骈和李缺被樗阳道长点出问题所在,二人俱是心中震骇。杨骈向樗阳道长拱手低头道:“师叔,不是弟子不想用长生诀里的神通,实在是那些神通全都太深懊,我们往往多日参悟而毫无进展。不像剑法,只要熟练就能拿来用。”
    李缺在旁猛点头,附和道:“是啊,再加上我们三人,各学了一部圣法,想要相互印证都没办法。”
    樗阳道长叹口气道:“你们从小就成了亲传弟子,这是你们的幸运也是你们的不幸。要知道李诺师兄和杨勉师兄,当年可是从新弟子区一路崛起的。特别是杨勉师兄,结丹之后没有被任何一脉看中,硬是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才被当时的碧游宫首座鹤鸣真人收为弟子。”
    然后看着杨骈道:“桑长老说你此次下山有生死危机,但是我辈修士哪一天没有生死危机?修道之人与地争,与人争,甚至与天争。你争过了,造化是你的,道也是你的。争不过,就只能沉沦!而我们身为人族修士,更要为人族争一个未来!而且,”樗阳道长神情严肃地道:“本能,只能通过不断的与人斗法,才能得到。”
    杨骈、李缺和芷若,包括阮向阳和绍可思一起起身,向樗阳道长躬身一拜道:“弟子谨记。”
    樗阳道长看着杨骈、李缺和芷若道:“你们谁会《崩山》拳法?”
    芷若摇头,李缺也一脸茫然,看着杨骈问:“崩山拳法?那是什么?”
    杨骈道:“崩山拳法是以共工怒触不周山衍化而来的,供内门弟子修炼的拳法。这部拳法炼到更高境界,听说可以与我们的《九重天崩》媲美。”杨骈向樗阳道长道:“弟子看过,没有学过。”
    樗阳道长问:“记住了多少?”
    杨骈道:“记住了一半吧。可是师叔,弟子所学太过杂乱,不适合再修炼其他功法吧?”
    樗阳道长道:“不是让你学,是让你教给阮向阳和绍可思。”
    阮向阳和绍可思惊喜异常,简直不敢置信。立刻起身向樗阳道长躬身拜谢。
    杨骈从乾坤袋里取出两枚玉简放在眉心,将《崩山拳法》烙印在玉简里递给阮向阳和绍可思。同时歉然道:“二位师兄多多包涵,我当时只是看这名字挺骇人的,随手翻了一下,没记住太多。”
    阮向阳和绍可思激动的双手接过玉间,虽然知道这玉简里只有一半功法,属于残篇,但二人仍然喜不自胜。
    正心中欢喜之时,樗阳道长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烙印之后毁掉玉简,没有石门宗同意,此功法禁止外传。若有发现,我会亲自收回!”
    阮向阳和绍可思二人身子一震,心里一下清醒过来。神色郑重的恭声应是,然后二人将玉间放在眉心,烙印之后捏碎了玉简。
    樗阳道长道:“此次你们两个也要去汤国,到时候好好表现。你们可能得不到火麟枪,但是必须全力以赴。”
    二人当然保证要赴汤蹈火,只是杨骈听了二人的保证之后差点给笑出来。去汤国争火麟枪,可不是赴汤蹈火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骈三人在樗阳道长的
    小院里参悟功法,间或阮向阳二人过来,与杨骈李缺对战演练。而芷若在这些日子里,一直陪在樗阳道长身边,被樗阳道长亲自指点。
    战技与神通不同,战技需要的是磨练,讲究在实战中令自己的战技获得突破,从而达到技近乎道的境界。而神通需要的是参悟,是推衍。往往一门神通在施展时,只需要一指,甚至一个眼神就可以施展。
    然而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是要修士日积月累的参悟,理顺神通在施展时,与天地灵气的沟通,并且要推衍出对手真气在经脉里的运行轨迹。这就需要更多的实战与历练为基础,也难怪杨骈与李缺在参悟中没有进展。
    杨骈如今参悟的,是《长生诀》中,在结丹境就可以修炼的“定身术”和“擒龙手”。这两个术法与其他术法一样,随着杨骈的境界越高,如果配合的好,甚至可以跨境界的施展。
    而李缺这些天一直参悟的,是自己《太初先天诀》中的“摘星手”与“戳神指”,一招擒拿和一记杀招。这是杨骈和李缺商量之后,还请示了樗阳道长这才最终作出的决定。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时间永远是矛盾的,其漫长的寿元经常会令人不知所措。但是一旦闭关参悟,时间就是白驹过隙。杨骈甚至多次听师兄们说起,某人沉浸于参悟推衍,没能及时醒过来,以至于竟在闭关中陨落。
    这一日,芷若陪着樗阳道长在花园里修剪花木。樗阳道长道:“那日我问你们,对我园子里的花木有什么看法。当时只有你说,我是让这些花木按照我的意愿生长。”樗阳道长看了身侧芷若一眼道:“你的回答虽也未能令我满意,但是跟那两个小子比起来倒是好多了。”
    芷若心中一动道:“弟子求师叔指点。”
    樗阳道长道:“我一生未曾收徒,也不想收徒。你是我的师侄,由你来传承我的衣铱也说得过去。”
    樗阳道长站直身子,指着满园花木道:“这些花木我已经种植了近三千年。头一千年里,我一直想办法,令它们血脉纯净。为此我亲自给它们授粉,等结籽后去掉老根重新育苗。”樗阳道长说到这里,问芷若道:“你可能猜测一下,结果如何?”
    芷若双眼明亮,一边沉吟一边道:“师叔的目的是给花木纯净血脉,但是这些天,弟子并未见师叔给花木授粉。这说明,头一千年里,师叔对结果并不满意?”
    樗阳道长道:“是啊,不止是我不满意,这些花木也不满意。直到我用完能想到的各种方法,这些花卉仍然不可避免的,一代比一代衰弱!”
    芷若惊讶地看向樗阳道长道:“师叔指的是人族?”
    芷若身为石门宗弟子,其师父静逸道长又是以丹闻名,当然知道上古丹道是为了改善人族体质,提高人族实力而出现的。如今听到那“一代比一代衰弱”的话语,立即就想到了人族目前最大的隐患。
    樗阳道长点头道:“当时为师百思不得其解,为此专门闭关近百年才想到了一些端倪。”
    芷若问道:“师叔想到了什么?”
    樗阳道长不答反问道:“芷若可知道,这些花木的祖上是些什么?”
    芷若道:“都是先天神魔!”
    樗阳道长道:“不错。都是建木,扶搡神木,先天芙蕖等等植系神魔的血脉。经过数十万年的衍化,如今我们所见的花木,每一株里,同时拥有几乎所有神魔的血脉,所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芷若沉思一阵问道:“那师叔,你后来又是什么样的想法?”
    樗阳道长道:“后来我想到,为这些花木返祖!”
    芷若惊骇道:“师叔,结果如何?”
    樗阳道长道:“几百年后,有不少花木灵气茵氲,而且,掐一截枝叶,有淡红色
    汁水流出。”
    芷若止不住的道:“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有大神通之人为其点化,可以令其化妖?”
    樗阳道长道:“可能不需要大神通之人去点化,这么一路返祖下去,那些花木迟早会自己觉醒!”
    芷若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花卉,甚至还拿手拨弄几朵花仔细察看。樗阳道长道:“不用看了,那些花都被我处理掉了。”
    芷若稍觉遗憾,由于她从小到大,没有出过扶摇宫。所以石门宗有几尊大妖的事,都是从师姐那里听来的,芷若还从来没有见过妖呢。但是芷若这些天一直跟着樗阳道长,眼中所见都只是寻常的修剪枝叶,再无其他举动。
    想到这里,芷若问樗阳道长:“那现在呢?现在师叔在参悟什么?”
    樗阳道长道:“现在啊,我有一部神通想要传给你。”
    樗阳道长刚说到这里,芷若立即跪倒在地道:“弟子拜见师父!”
    樗阳道长笑道:“说了我不收徒弟的,而且我也不敢跟师姐抢徒弟啊。”说着扶芷若起来道:“我的这部神通,也可以看成是道法。修炼之时会伴随风险,你确定你想学吗?”
    芷若可不是杨骈,没有杨骈那么多心思。芷若跟正常修士一样,遇到适合自己的功法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风险,正如樗阳道长所说,修道之人每天都伴随着生死危机,区区风险并不能阻档芷若问道之心。
    樗阳道长看着一脸坚毅的芷若道:“我这部神通名叫《化妖术》。是我这些年参悟出的最强神通,或者说,是最诡异的神通。”樗阳道长看着芷若,认真地道:“修习此术,首先要感受妖气而不被其浸染,吸纳妖气而道心稳固。这一点,你能作到吗?”
    芷若失落道:“可是师叔,弟子至今连妖都没有见过,发何感受妖气?”
    樗阳道长道:“没见过更好,这样就少了许多先入为主的固执。而且你和我一样,修炼的都是《混沌终始诀》,对于稳固道心很有帮助。但是我这部神通,还是需配合《太上清心咒》修炼。”说着右手捏个剑诀,指尖立即光华璀璨。随着樗阳道长一指,这道光华没入芷若眉心。立即,芷若的识海里就多出不少文字。许久之后,芷若睁开眼,长出一口气道:“师叔,这是两部功法吧?”
    樗阳道长道:“不,是一部功法。上半部是心法,你要记住,先将心法参悟透彻之后,才能去修炼术法。”
    芷若躬身道:“是,弟子谨记!”
    樗阳道长道:“这就是我说的风险,如果心法未纯熟就修炼术法,会受到反噬。其后果就是你自己会变成妖!”
    芷若骇然,小脸一下子变的煞白道:“弟子一定参悟心法!”
    樗阳道长道:“这化妖术里的化,分为点化和转化。上古时期,这世间既然能诞生先天古妖,那就说明,这天地间存在了妖气。在你心法纯熟之后,你就会发现这天地间,到处都有妖气,而这些妖气可以令你随心所欲的去用。”
    樗阳道长继续指点道:“正因妖气随处可见,当你与人对敌的时候,你就可以将这些妖气打进敌人体内!”
    芷若震惊道:“这妖气可以打进任何对手的体内吗?”
    樗阳道长肯定道:“任何敌人!妖气进入人族体内,会令人真气运行不畅,进而污染其金丹、元婴或者元神。当然,我创出此法最初并不是针对人族,如果妖气进入神魔或者古妖体内”樗阳道长看着芷若道:“可直接令其血脉就此不纯!”
    不理会苍白着小脸的芷若,樗阳道长心中暗道:“如杨勉和李诺两位师兄所推测的那样,人族在对抗古妖的战事里,将会有人族大胜的情况出现。当人族打败古妖之后,化妖术,或许可以成为牵制妖修的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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