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枫紧随南海神尼到了后山,一路无话,岛上的瑶花琪草也无心观赏,径直进入了优昙园。这优昙园其实是一座占地方圆十丈左右的室内花房,由白石砌成,倚着山壁,屋顶和墙壁都开有巨大的窗户,园内遍植佛教圣花优昙花。当时神尼历尽千辛万苦从滇南采集花苗至洛伽山,经过多年精心培植方建成此园。眼下虽然正值初秋花期,但正午时刻并不见花开,惟有一簇簇绛红色的花苞紧闭,一株株及胸高的主枝傲立,静谧而庄严。
神尼穿过花房走到尽头站定,在石壁某处轻轻一按,只听半边石壁缓慢地嘎吱嘎吱地转动,现出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天然岩洞。心如神尼转过头对一脸惊愕的岳南枫说道:“枫儿,你随我进去。”
平日里岳南枫并不常来优昙花园,神尼及两个女弟子也只是在每日固定的时间来莳理。此时他犹疑地进去后发现这个岩洞并不大,出口正好为花房石壁所掩,四壁及洞顶的岩石或皂青黛绿,或靛蓝烟紫,皆呈半透明状,好一个璀璨琉璃天地!且有日光透过罅隙淡淡地照入,氤氲灵动。洞内长满青苔,正中有一株不知名的小植物,其方圆半丈却寸草不生。只见这小植物约三寸来高,三两片狭长的叶子翠绿盈盈,拥着一根细细的茎,茎上顶着一颗蜜枣大小的鲜红色果实,沉甸甸的几乎压弯了茎杆,在日光映射下不住地微微颤动,犹如一抹晶莹欲滴的流丹。
心如师太在朱果前站定,双掌合十轻轻宣道:“贫尼僭越了!”遂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摘下朱果及翠叶,由怀中摸出一方素帕仔细地包好,郑重地交给岳南枫道:“枫儿,这朱果是师叔二十多年前移植自天山一个山谷中。此神物采天地之精华达千年之久,虽长在冰雪苦寒之地却是世间至阳之宝,习武之人服食后可增一甲子功力,即便这几片叶子也大有裨益,你且好好贴身收着。”
说话间,那朱果的茎杆已萎靡垂顿,失去了生机。两人见状皆感慨不已,随即离开石洞,走出花房。园外叶语慧恰好收拾完包袱赶到,正要询问二人方才去向,神尼却不待她开口,率领二人快速赶往岛西濒海危崖秘窟。
岛西秘窟位于天然岩底,呈三角形,为洛伽山一隐秘所在,潮水退去可容百十人栖身。此时沈傲君已先一步抵达,忧心忡忡地等待着,眼见三人赶到后,不由长舒一口气:“师父,君儿幸不辱命,老魔及其教众在紫竹林中迷途嚣隳,一时难以破解曼佗罗阵。”
南海神尼略一沉吟:“老魔天纵奇才,只可惜深陷歧途,区区一座紫竹林困不了他太久,你和慧儿先把洞中那一艘轻舟备好,涨潮时分我们立刻离岛!”
岳南枫打算帮二女一同推出小船,心如神尼阻住他道:“南枫,朱果久存会失去灵效,你先服下,我助你打通任督二脉。”
岳南枫诚惶诚恐道:“师叔,小侄不敢暴殄天物,还是请师叔您老人家或给两位师姐妹服用吧,也好助长功力,对抗魔头!”
叶语慧听了二人对话十分好奇问道:“师父,师兄,你们在说什么朱果?”
岳南枫连忙把事情原委对二女说明,叶语慧嘟囔着小嘴娇嗔道:“师父就是偏心,什么好东西尽想着你!”
心如师太微微一笑,满眼怜爱地看着爱徒:“慧儿你有所不知,这朱果集日月天地之灵秀,历尽千年方始结成果实,乃世间至阳之物。女子体质属阴,两者相生相克,怎能胡乱服用!”
叶语慧这才明白,轻轻推了一下岳南枫,嬉笑道:“师兄那你快吃了吧,我们四人也只有你才消受得起呢!”
这时沈傲君从后面走过来,牵着叶语慧的手向洞外走去:“小丫头你别闹了,师父助师弟行功,我们正好去守住洞口护法。”
岳南枫眼见推辞不过,拜伏在地谢道:“小侄领受师叔再造之恩!”随即取出服下。只觉这朱果入口即化,与口中玉泉汇成一股清泉直达胃腑,旋即又感到一阵强大的热流由丹田冒出,在体内乱窜,横冲直撞。
南海神尼立刻命令道:“枫儿你赶快就地坐下,”同时自己也盘腿打座,双掌抵住岳南枫背心,助他运功。
第二章 千年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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