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在欢乐谷玩得很嗨。
    夜场营业时间是晚十点。
    十点时清场，陆陆续续，要十点半人才能走完。
    小安安他们是最后一波离开的。
    离开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高冷爸爸第一次带她到这种地方来玩，她今天玩得很开心。
    回到东山邻地时，商陆的车子停在乔荞单元楼负一楼的停车位上。
    目送着他们上楼。
    他们进了单元楼了，商陆还没打算要走。
    身后的小陈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三爷，安安和乔小姐已经上楼了，我们回去了吧。”
    “我抽根烟。”商陆从烟盒子里，娴熟地抖出一根烟来。
    这两年多，陪伴他的，除了那永远处理不完的集团事务，好像就只是烟了。
    烟能解愁。
    愁上更愁。
    进了单元楼电梯里的小安安，小手一伸，挡住要合上的门缝。
    “好危险的，下次不许拿小手手挡电梯门了，知道吗？”
    乔荞忙把小安安拉过来。
    正要蹲下去抱她，小安安索性走到电梯门口。
    挡住，不让门关上。
    她昂着脑袋，看向乔荞，“妈妈，我有悄悄话想和高冷爸爸说，可以吗？”
    乔荞皱眉。
    这小萌娃向来和商陆不怎么亲。
    和他吃一顿饭，都不太愿意的。
    今天怎么还能有悄悄话要跟商陆讲？
    到底是亲生父女啊。
    何启东爽快答应，“行，大仔送你出去。”
    “不行，大仔不能偷听。”
    安安从来不叫何启东为叔叔。
    刚学说话那会儿，叫大大。
    看着他长得高高大大，就叫大大。
    后来叫着叫着，怎么改口成大仔的，何启东也忘了。
    反正安安一直拿他当朋友一样，跟他无话不谈。
    今天的悄悄话，却只能对高冷爸爸讲，他还不可以偷听。
    何启东忽然有些酸涩。
    别人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女俩啊。
    但面上，何启东爽快答应了，“行，大仔看着你走出去，远远地看着，不偷听。”
    小安安走出去后，迈着小短腿，跑到商陆的面前。
    商陆忙掐掉刚刚点燃的烟，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蹲下来，抱起小萌娃，“安安怎么又回来了？”
    小安安有些忐忑，“爸爸，幼稚园周二有秋游，你可以跟安安一起去吗？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一起去。”
    “周二啊？”商陆皱眉，“周二爸爸要会见一位很重要的领导人，可能……“
    “哦。”小安安满脸失落，“那算了吧。我叫大仔去。”
    难得小朋友主动请他去。
    怎么着，他也得抽出空来。
    “这样，你回答爸爸一个问题。”商陆看着小萌娃，“爸爸就跟你一起去秋游。”
    “什么问题？”
    “妈妈和何启东叔叔，有没有打算要给安安生弟弟妹妹了？”
    “生弟弟妹妹，不是要亲亲吗？”
    班里的小胖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胖经常跟她讲悄悄话。
    小胖说他的爸爸妈妈每天都会亲亲，然后就有了妹妹。
    “妈妈和大仔从来都不会亲亲，怎么会有弟弟妹妹呢？”
    商陆忽然有些热血沸腾。
    怕安安不知道何启东和乔荞的事情，忙抓着安安的小胳膊，激动地问。
    “那何启东叔叔和妈妈是一起睡的吗？”
    问出来，又觉得自己有点不道德了。
    怎么能问小孩子这样的问题。
    但他就是忍不住要问。
    安安顺口道，“当然没有啊。”
    商陆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全身血液都往脑部冲，呼啸着，奔腾着。
    那颗死气沉沉的心，好像又重新有了活力，跳得有些欢腾。
    “真的吗？”
    小安安点了点头，“大仔跟妈妈求过婚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妈妈什么反应？”
    小安安努力地想了想，“妈妈好像没有回答。”
    大概是太兴奋了。
    商陆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
    这会儿有些无法正常思考。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他的心如同是枯木缝春，好像又活过来了。
    乔荞还没有真正接受何启东，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因为他。
    但至少，这是一个好消息。
    他是不是，应该再争取一下？
    小萌娃皱着小眉头，有些纠结，今天的高冷爸爸，怎么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爸爸周二一定准时参加安安的秋游活动。”
    小安安回到电梯口时，何启东把小萌娃抱起来。
    看到不远处朝这边张望过来的商陆，何启东挥了挥手，“回去注意安全。”
    然后，抱着小安安上楼，“安安和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大仔，对不起。这次幼稚园的秋游活动，我邀请了爸爸。不过，下次我一定邀请你。”
    学校的秋游活动，何启东早就知道了。
    他也做了很多准备。
    因为这次秋游活动是要去露营，他还特意买了露营的装备。
    结果，小萌娃没准备邀请他。
    心里好失落。
    但何启东很快调整好情绪，捏捏小萌娃漂亮的小鼻头，“没关系啊，只要我们安安高兴就好。”
    大概，商陆和小萌娃，始终是有着血缘关系吧。
    这是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
    晚上，小萌娃睡了。
    何启东约了乔荞，到楼下的花园里走一走。
    风有些凉。
    何启东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乔荞的身上。
    乔荞最怕这样独处的时光。
    因为紧张。
    当何启东的手伸过来，碰触到她的指尖时，她下意识的缩了缩。
    何启东没有再继续。
    伸过去的手抽回来，蜷紧。
    有些悲凉。
    站在风中，他看乔荞，“乔荞，你有想过，要和我结婚吗？我想结婚了，我想娶你。”
    上次何启东就提过了，可她还是没准备好。
    乔荞的脑子忽然乱糟糟的。
    不知作何反应。
    她发现自己好糟糕啊，跟人家交往了两年多，连手都没让何启东牵过。
    明明她很干脆利落。
    可感情的事情，却是一塌糊涂。
    “阿东，我……”
    “你不要立即回答我，你好好考虑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