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小天狼星得到的情报,她也心知肚明。
——也就是说,神秘人的计划在防卫森严的预言厅受挫,所以只好把主意打到天文厅这里来了。
还真是有野心啊。
不仅想要得到某条特定的预言,还打算利用天文学来推演出魔法界的变动和未来的道路吗?想要依靠行星运转的轨迹来主导战争的走向,甚至左右生死和胜负吗?
实在是令人生厌的恐怖胃口。
伊薇特垂着眼睛,陷入沉思。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们可以去逮捕几个马人。”乌姆里奇仍在沾沾自喜地计划着,“也许你还不知道,新的巫师基本权利法下个月就会生效了——半人类种族的一切知识和技能都将归巫师所有,马人对星相的研究也不例外。”
她仿佛已经亲眼见到了双方合作的美好愿景,对待伊薇特的态度中那种浮夸的亲切已经逐渐被某种狂热所取代。
为了向她展示自己的真诚和善意,乌姆里奇挥动魔杖,凭空变出一杯冒着气泡的黄油啤酒,热情地塞到伊薇特手中。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她甜甜地说,“喝点东西吧,亲爱的,我们再慢慢聊。”
伊薇特把她塞过来的玻璃杯捧在手里,但没有喝。她已经开始对这位访客的自说自话感到厌倦了。
“是小天狼星。”她于是轻声开口。
“什么?”
“我说,”伊薇特充满恶意地翘起嘴角,用平缓而轻柔的语气说,“送来这束花的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病房里毫无预兆地陷入凝滞的死寂。
即使看不见乌姆里奇的表情,她也能想象得出那张脸上的笑容正在逐渐僵硬、消失。
乌姆里奇像是没能立刻听懂这句话的含义。她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看伊薇特,又看了看那束仍然叮当作响的葡萄铃兰。
刚才,送这束花过来的护士是不是说,这是她的丈夫带过来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乌姆里奇猛然拔高声音,尖着嗓子问,“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即使听到如此恶劣的不实指控,伊薇特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那双如同被浓雾覆盖的蓝灰色眼睛,只是一眨不眨地准确盯住乌姆里奇的方向,眸中虽然殊无光彩,却显得格外冷酷而漠然。
“小天狼星是不是杀人凶手,” 她用手指摩挲着玻璃杯的边沿,平静地说,“你和我一样清楚。”
乌姆里奇“噌”地从藤椅上站起来,恨恨地磨着牙齿,脸色隐隐发青。
她怒火中烧,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感到自己似乎被欺骗了,但回头想想,坎贝尔自始至终也没说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当然也称不上是反悔毁约。
坎贝尔只是说她已经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结婚了,乌姆里奇就认定她绝不会再站在自己这一边。
为什么?她怎会如此坚信?——要知道,在第一次巫师战争中,分属敌对双方的夫妻并不少见,布莱克和坎贝尔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利益冲突而分道扬镳。
可谁会想不明白呢?坎贝尔这个女巫,乌姆里奇并不算了解,但也知道她高傲、执拗、目中无人,而且极度自我。她既然选择把自己的人生和别人的维系在一起,那就绝不会轻易背弃这个誓言。
而她的丈夫呢?他可是来自“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
从那个家族中走出来的纯血种,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无药可救的疯子和偏执狂。这样的人如果决定和谁结婚,即便不论他们是否彼此契合、彼此珍爱,至少他一定相信她绝不会与自己背道而驰。
这样的两个人被婚姻系在一起……
乌姆里奇看不到一点将之破坏瓦解的可能。
伊薇特就在这时将那杯黄油啤酒举起来,平稳地拿到床边,手腕一翻,将杯子里的饮料倒了出来。
液体倾倒时发出微弱的哗啦声,越发显得没人出声的病房一片死寂。
澄黄色的酒液从杯口流出,细细的水柱在半空中就逐渐汽化、消失,一滴都没有溅到光洁的大理石砖和纯白色的床单。
乌姆里奇的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了,连嘴唇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中风抽搐,昏死过去。
在此之前,她只知道坎贝尔的学术成就令人惊叹,却一点也没想到她施魔法的水平也如此高超——
眼睛看不见,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魔杖也没在手边,就能施展出这样精准的魔法,实在不能不令人忌惮。
乌姆里奇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但眼睛中却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冷酷和残忍。她好像已经在心里给伊薇特念了上百次的钻心咒,声音却还习惯性地保持着空虚至极的甜蜜。
“你最好想清楚你拒绝了什么。”她轻声细语地说,“想清楚你的选择究竟是多么可笑、多么愚蠢。”
伊薇特笑了。
她一松手,空酒杯就直直地坠落下去,在接触到地板的前一个瞬间,便无声地碎裂开来,化成细碎而晶莹的玻璃粉末。
“我认为这足够表明我的立场了。”她微笑着对乌姆里奇说。
魔法部新任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她提起毛绒绒的粉色小手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tbc—
第39章 圣芒戈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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