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身上的情丝是隐藏起来的,除非是自己释放,或者是特殊期,要不然只有自己标记的坤泽,才会对乾元的情丝味道比较敏锐。
沈流年不记得云丞淮身上的情丝到底是沉香味道,还是沉香柑橘味了,只知道那天醒来,满屋子的沉香味,里面有没有柑橘,完全没有印象,她好像只有那夜云丞淮把她从雪地抱起的记忆,鼻尖满是沉香柑橘的味道,所以后面她才觉得沉香柑橘味熟悉。
她想知道,柑橘果香的清甜味道,究竟是云丞淮身上的,还是屋子里还没有散去的香。
南灵仔细闻了闻道:“嗯?没有啊。”
沈流年看向桌案上的香炉,“香炉中换香了?”
“没有,香炉还是您最爱的雪中春信。”炉中的香是南灵亲自熏的,自是以沈流年的喜好为主。
回答完,南灵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上前一步打开炉子上的盖子道:“这个上面热的有柑橘,您想吃吗?我剥给您吃。”
南灵这么一说,沈流年恍然,怪不得她一直闻到沉香柑橘的味道,沉香是房间里熏了太多的沉香,柑橘果香的味道,应该是炉子上散发出来的。
所以云丞淮身上的味道,究竟是本身的味道,还是这两样东西熏染上的呢?
莫名的,沈流年开始细想一些之前没有放在心上的细节,一件一件的拎出来,试图从中发现什么。
至于怀疑对象云丞淮,人已经来到了正院,她并不知道沈流年在琢磨自己。
事实上,她有点儿慌,实在是沈流年的问题,她觉得根本不像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她也不能明白的得知,沈流年话中的第二层意思是什么,这不听说赵哲来了,也不管什么,直接从正院离开。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也要给沈流年一个空间,她们都要复盘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
不过,她还挺好奇,去过东宫的赵哲,会给她带来什么消息。
赵哲在书房里面等着,远远的看到她,忙起来迎着。
“殿下。”随着她的走进,赵哲躬身行礼。
“坐。”云丞淮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殿下。”
赵哲坐定后拱手禀报道:“殿下,您想让臣传达的,臣传达了。”
云丞淮没有故作高深的问一句,她让人家传达什么了,有些东西心中明白就好。
“哦?太女殿下怎么说?”
赵哲见她略微期待的模样,沉默了片刻道:“太女殿下说,来年再说。”
云丞淮:“......”
来年?现在是十二月初,要不了多久就过年了,时间也不算长。
想到那副多孩多福画,她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先生,你与太女是如何说的?”云丞淮好奇她们谈话的细节。
赵哲想起在东宫等待太女下棋的那段时间,后背就有些发毛。
“殿下,臣都说了,一句不落。”
“嗯?”
说起来赵哲有些脸红,太女殿下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而且她觉得那些事情无关紧要,说起来还能缓和太女与殿下的姐妹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就把殿下算是悔悟的话语,又修饰了一下说给了太女殿下听。
云丞淮想起当时与赵哲说的那些话,她并不在意,那些话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云承继听到的,现在如她所愿。
“殿下,臣有一事不解。”赵哲坐直了身体行礼道。
“先生请讲。”
先生是更亲近的称呼,代表着她把赵哲当成了老师,也是最亲近的幕僚。
云丞淮也是看过电视剧的,先生比起官职的称呼更亲近。
赵哲拱手一拜,背压的更低了些:“殿下怎就确定臣会跟太女殿下讲,若臣没去呢?”
“可先生不还是去了吗?”云丞淮端起茶,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哲眼前一亮,心下有种猜测,面上还是道:“请殿下解惑。”
君主考验臣下,臣下同样要确定,这个君主值不值得自己辅佐。
云丞淮明白这个道理,轻声道:“先生去与不去,不重要,本王自会有别的办法让东宫知道,只是王府的庙小了些。”
王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云丞淮的话很明白,身为王府长史,幕僚之首,其心智能力绝不会弱,要是还不明白她的用意,这个王府长史就不用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相视一笑,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其实她们心里都有数,这一场谈话,只是在确定相互的身份。
赵哲的路很窄,家族出事后,至少在这一朝不会再有机会了。
当朝皇帝的心胸狭隘,她想再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必定要等太女殿下登基。
可太女殿下身体不好,皇帝身体康健,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继位的时候。
她深受太女殿下恩惠,又入楚湘王府,身上烙着东宫与楚湘王府的印迹,若她们其中一个不能上位,她便只能蹉跎一生了。
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绝不允许自己的才华就这样埋没了。
原本以为楚湘王不值得辅佐,所以她成了楚湘王的长史后,基本待在湘州,不愿回上都城。
要不是听说王上出事,她不会着急回来。
赵哲放下茶杯,恭声道:“殿下当真是想就藩?”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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