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一斑而知全豹，整个市场经济就是由类似于出租车司机这样的消费个体组成的。了解到他对手机功能的偏好，就能摸到大多数人的命门。
    21世纪会进入络纪元，实体经济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大潮的冲击，这一点周鑫心知肚明。可他身为络销售员，自然也能亲眼目睹虚拟经济的投资比例有多大。钱能生钱，这是三岁稚童都能明白的道理。可该投入多少，又能得到多少，这其中的度数，不是等闲之辈能够丈量的清楚。
    在周鑫的计划中，山寨手机不是主体。就像火箭升空，助推器是注定要被分离出去的。一旦手机的销售渠道一通百顺，获得了一定的影响力，就是企鹅软件的出山之日。
    在周鑫的印象里，手机企鹅的发行时间是在2003年。因为技术的限制，功能更像是一款免费的短信服务。
    现在想这么多也是瞎想，连个最基本的软件编程组都没有，何谈与企鹅的相争之。
    想到这，周鑫的心里莫名涌现出一股恐慌，他觉得自己遗忘掉了一件很大的事。
    “英杰，你最近有听到什么新鲜有趣的事吗？”最近被忙晕了头的周鑫只能求助空闲时间相对多一些的李英杰。
    “新鲜有趣？”李英杰摸着下巴思索着，“前段时间外国佬往我们地盘上丢垃圾算不算。”
    周鑫知道的是飞机轰炸的事，摇了摇头，“这些新闻要事就别拿来，我的是身边发生的。”
    “身边？”被要求的有些糊涂的李英杰不明白周鑫到底想要了解什么，“能不能再具体点，比如最近电玩城又出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呀，电脑又卖到多贵…”
    “电脑！”周鑫的头上亮起了灯泡，“对，你家应该买了电脑吧，你平常就不上冲浪吗？”
    “感情你也知道冲浪啊，要不要我再介绍个熟人，给你配台性价比超高的电脑，也让你过把瘾。”
    周鑫的心思明显不在这方面，而是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企鹅在经过低到冰点的寒冬后，迎来了春暖花开的转机。而那个复苏的时间，恰好就是自己最为忽视的2月。
    正是在1999年的2月，企鹅开通了即时通讯业务。当初本想建立上寻呼系统的企鹅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将针对企业单位的软件开发方向转移到了民用。也正是这一次的进错花轿嫁对郎，成就了后世的企鹅帝国。
    “英杰，你现在的电脑上有一款叫企鹅的软件吗？”周鑫心翼翼地问道。
    “企鹅？这款软件是干嘛的？”李英杰有些不知所然。
    “就是相互之间能够即时聊的一款软件。”周鑫为了确保准确性，更加直言不讳道。
    “哦，你直接聊不就完了，你这么一我倒有了印象。”
    看着李英杰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能明的周鑫还真希望对方只是看错了软件明或者是领悟错了自己的意思。可当那个熟悉的名字出来后，一切的幻想都被粉碎。
    “有款软件叫oicq，是我一个上的朋友推荐我安装的，是中文版的msn，方便以后的上聊。对了，你应该知道msn是什么吧？”
    周鑫很想扯着李英杰的耳朵道，“劳资不仅知道msn，还知道这款软件就是败在了oicq的手上，更知道如今不起眼的oicq会打上一场官司，也正是那场跨国的官司，让这家公司走上了涅槃重生的辉煌大道。”
    听到梦寐以求的企鹅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用户基础，周鑫知道再想插足，就有点异想开了。虽领头的马老板只是一门心思的技术工，可架不住身边有相当一批智谋出众的人，比如张姓开头的大佬，那可是后世将企鹅一手加冕为王的大能。
    既然历史的车轮无法阻挡，那何不创造一段属于自己的篇章。
    周鑫此刻抛弃了以往收购想法，选择了一条全新的自主之路。也正是此刻，他想到了一句太祖的话：与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真想知道和马老板同台竞争是个什么滋味。”恬不知耻的周鑫选择性的遗忘了他是站在无数个巨人的肩膀上和人比对。
    “喂，最近老是觉得你神经兮兮的，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会又是些整人的鬼点子吧？”
    是整人，还能勉强挂钩，周鑫回道，“你这样的阴谋论可要不得，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残忍。”
    李英杰耸耸肩，“随你怎么，晚饭要一起解决吗？”
    周鑫这才发现走到了十字路口，职工大院在左，而李英杰的庄园在右。
    “也行，反正家里没人，主要看你那边方不方便。”
    李英杰高兴道，“我爸都走了，你认为还有人能陪我共进晚餐的吗？”
    想了想上一次见识到的庄园面积，偌大的同时，也带来了数不尽的空虚。房间再多，里面是空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行，刚好我还有些有关手机制造的想法和你沟通一下，咱们边吃边聊。”
    “那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地方吗？别三斤烧烤啊，这几都快吃吐了。”李英杰摸着肚子心有余悸地道。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几你将整个三斤烧烤的店面吃了个遍？”周鑫表示怀疑地问道。
    “当然，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的甩手掌柜。我不微服私访，又怎能分辨出好坏，万一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损失的还是我们自己。”
    “可以啊，没想到咱们的李大少还有这样的思想觉悟，着实改变了不少。”
    “那是，那是，都是你周老板教导有方嘛，我可不敢居功自傲。”
    互相吹捧了几句后，两人的肚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发出了抗议。
    “要不，咱们去吃西餐？”李英杰建议道。
    “这都跑了一了，光西餐那点分量哪能管饱，还是吃点能够祭全五脏庙的吃食吧。我看前面这家粥道就不错。”
    尽管质疑粥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和西餐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但实在熬不过肚子的李英杰还是选择了屈服。
    等现熬的热粥端上桌，两人一边滋溜着嘴，一边狼吞虎咽。等到大半碗都下了肚，意犹未尽的周鑫这才道，“我觉得是时候把手机的价格制定出来了。”
    吐着舌头降低温度的李英杰头也不抬，“那不要分出个高、中、低三个档次？”
    周鑫回绝道，“不，我们就走低端路线，用销量冲击利润，薄利多销就是我们不变的基调。”
    “什么意思？以后销量上来了，有了一定的基础也不打算改变吗？”李英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汤勺，瞪圆了双眼盯着周鑫。
    “如果我手机只是一个过渡，你会…”
    “为什么？”李英杰的反应如同薄荷糖扔进了可乐里，瞬间炸裂，“之前的烧烤店你也放弃，如今为了你的保密计划，我硬是东拼西凑，舍了这张厚脸求来了启动资金，现在你不要就不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周鑫将手下压，示意李英杰放低音量，注意这是公众场所。
    “你先冷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先听完我的解释，再决定是否吃完这顿散伙饭行吗？”
    周鑫知道，此刻的好言相劝只会适得其反，只有将问题描绘出的更严重，才能让李英杰放弃冲动。
    果然，听到散伙饭后，李英杰只是愤恨地搅动着早已泥泞不堪的粥饭，仿佛每一粒米都和他有着深仇大恨。
    “现在能够好好听我话了吗？”周鑫平淡地问道。
    “我就是感觉…”
    “我只问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话，你只用回答能或不能。”
    “能。”李英杰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音。
    “那好，我刚才手机只是一个过渡，半点没有提放弃两个字，至于为什么会让你产生我要谋害你的生命这种奇怪的想法，可能和我懒散的性格不无关系。这点我向你道歉。”
    “我没有过你要谋害我呀。”李英杰很难理解周鑫的套路。
    “鲁迅不是过嘛，无故地耗费别人的时间，无疑于谋财害命。你既然我浪费了你的心血，那不就是指责我是一个想要谋害你的杀人凶手。”周鑫如是道。
    “我…”李英杰再一次体会到了周鑫的嘴上功夫，低头无语。
    “好了，回归正题。”吓唬完，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周鑫继续道，“我在很早以前就和你过，生产手机是为了推出一款软件，达到捆绑销售的目的，这句话可能你忘记了，但是捆绑销售你一定有印象吧。”
    挠头回想了一会儿，李英杰逐渐找到了回忆。
    “过渡和捆绑，这里面的任何一个词都表明了我没有要舍弃的意思。况且只要我的人还在，我的股份还在，你又什么可担心的呢？这世上还没有和钱过意不去的人吧。”
    李英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下午的那顿教，影响了心性，以至于听风就是雨，太过想当然了。
    “对不起，是我太过冲动了。”李英杰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有错立马能端正态度。
    “行了，被你这么一打岔，后面的实施步骤又给忘了。”周鑫也懒得多费这些无用的口舌。
    “没事，我带你去个舒服的地方，保证还你一个轻松惬意的聊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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