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祸事
    雷汞，学名雷酸汞，是一种白色晶体，易燃易爆，它是最早出现并用于枪械的起爆药，起爆装置俗称——底火，而底火就是后膛枪、后膛炮的基础。
    秦沫只知道浓硝酸和高纯度乙醇混合微加热可以得到雷汞，而且制造过程非常危险。他千叮嘱万嘱咐的告诉西曼，小心试制不要着急，兴奋的西曼便开始试制提前命名的这种“西曼火药”。
    不得不说炼金是一门神秘的学科，秦沫刚开始的时候以为它们属于玄学或者神学，因为精金、秘银和法阵刷新了他的认知，但西曼通知他雷汞将要成型的时候，他觉得炼金也许是“科学”。
    “造价很高吗西曼？”
    秦沫小心的看着玻璃瓶中的黄色晶体，这是纯度稍差的原因，但绝不妨碍使用，撞针撞上去保证能起爆。
    “不高，只要伟大的西曼稍微动动脑筋，它会更加的低廉，而且非常安全。”
    西曼得意的说道，曾经热衷于各种“美”的精灵炼金师如今对于化学有了浓厚的兴趣，看着各种物质的混合、转变，他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大炼金师之路。
    “很好西曼，火药是一门全新的学科，只要你顺着我的思路走，你就是世上第一个火药宗师，想想吧，用火药开矿、修路的人知道你的名字，用火药战斗的人也知道你的名字，那.....将是多么伟大的事情.....”
    秦沫觉得自己学坏了，为了让西曼安心给自己卖命，他不得不时常给他来一段心理拓展课程，以防他走到邪路上去，这小子现在迷上了赚钱，已经和妹妹西瑞合伙搞起船队来了。
    “我，一定会成为大炼金师的，这是我的梦想。”西曼再次两眼通红，重重的宣誓。
    如果说帝都是大夏的心脏，那么皇宫周围的六部衙门就是帝国的大脑，无数条指令从这里传遍大夏四方，决定了上亿人口的生存和死亡。
    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宫都会举行大朝会，这一天所有的大小部门头头们都会集结到勤政殿，汇报自己遇到的难题，或者等待皇上的垂询。
    勤政殿上，文武两班分左右站好，燕王秦牧领着武将，内阁首辅肖信晏领着文官一系，两队人互不搭理，泾渭分明。
    这种隔阂的起因都是因为武将多是贵族，而贵族把持了帝国大量的财富和修行资源，给这些十年寒窗的文官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羡慕嫉妒恨，同朝为官之后自然互相看不顺眼，而皇帝却乐见其成，他就是要看着双方打架，而自己随时有拉偏架的能力。
    今天昭武帝很精神，满面春风的来到勤政殿，屁股刚坐到龙椅上，就听到下面有人哭喊。
    “陛下，祸事来了！”
    昭武帝本来极为高兴，突然听见“祸事”二字顿时冷了脸，这俩字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尤其是在这朝堂之上，只有涉及帝国安危的事情才能用“祸事”二字。
    “而乃何人？哪里来的祸事？”
    秦苏一愣，自己本来想语出惊人加深下在昭武帝心中的印象，结果昭武帝却完全不认识自己，员外郎也是从五品啊！咋就不认识我呢？
    “臣乃礼部主客清吏司员外郎秦苏，微臣自扶桑得知一件大事，若不加以重视，恐成大夏之祸患。”
    秦苏说的很严重，不论文武还是昭武帝，都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倾听。
    “近日有一扶桑女子在扶桑江户召集民众，用一名唤‘甲斐之怒’的军械轰击一座渔村，其势如惊雷，摧枯拉朽般在半盏茶时间内便将渔村摧毁，事后微臣在扶桑游学的学生何肃查看了渔村，发现一颗铁球就可以轰开三尺厚的土墙。”
    秦苏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炮弹，让大家观看，也真难为他揣在怀里这么久。
    “呼啦啦”一群人围了上来，全是武将那边的，文官团体一个人都没挤进来。
    燕王秦牧拿起铁球，掂了掂分量，奇怪的问道：“只有十几斤的分量，怎会击穿三尺厚的土墙？你确定是器械....而不是修士所为？”
    “秦某愿拿项上人头担保，我那学生精于绘画，将那场面绘制的清清楚楚，一艘船上有十几具‘甲斐之怒’，操作器械的人都是凡人，绝不是修士所为，再说.....三里之外，用这铁球击穿三尺土墙.....那要什么境界的修士？”秦苏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看来是那何肃所绘。
    秦牧劈手就躲过卷轴，不等展开查看就厉声问道：“三里之外？你确定是三里？”
    秦牧身为武将第一人，身上威势何等惊人，厉声问话，让秦苏顿时哆嗦了，吞吞吐吐的说道：“也许....不是三里....”
    秦牧恨恨的瞪了秦苏一眼，文人就是喜欢春秋笔法，三里之外？特么的最强的投石机投射十斤的实弹也不过五百步距离，也就是一里地远，还没多少杀伤力，你三里之外击穿三尺土墙，你咋那么会吹呢？
    “我那学生来信说道，是至少....三里....之外，也就是说超过三里。”秦苏接着来了一句，让秦牧等武将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这个大舌头捶倒在地。
    “如秦爱卿所说，这跟...‘祸事’有何关联？”
    就在一群武将准备喷秦苏一脸唾沫的时候，御座上的昭武帝突然发声，众人才各自散开，分列站好。君前失仪之罪可大可小可不是闹着玩的，高兴了给你降一级爵位都是可能的。
    “启禀陛下，那‘甲斐之怒’所在的船只乃我大夏朝大员领地的船只，船上水手也多为大员人，而那扶桑女子名唤‘甲斐’，乃扶桑大名成田氏长之女，另外此女还有一重身份。”
    当秦苏说道船只、水手都是大员货色的时候，武将就炸了锅了，这还了得，秦沫这小子，有好东西自己还没用上呢已经搞到扶桑取去了？
    “说活忒的吞吞吐吐，那女子到底何等身份，还不速速讲来？”秦沫一声厉喝，震得大殿窗户嗡嗡作响，可见心中之急躁。
    “那成田甲斐乃我大夏恒王殿下的贴身侍女！”
    大殿之中猛地一静，然后再次嗡嗡起来，人人都在议论这成田甲斐到底和秦沫是个什么关系，毕竟贴身侍女包含的意思太多了，说不定哪天就上位了呢？
    “朕问你此事和那‘祸事’有何关联，你为何还不言明？”
    “启禀陛下，恒王殿下有此利器却隐瞒不报，必有异心，若不加以严惩，恐有萧墙之祸。如此军国利器决不能掌控在恒王殿下手里，必须要收为国有，再治其罪。”
    “放屁，恒王私人之物你欲取之也就罢了，还要治罪？当这大夏律法为何物？”
    秦苏刚说完话，燕王秦牧就骂上了，大夏律法虽几经修改，但制定之时就注重保护贵族利益，秦沫的东西若是自己不同意，按理说帝室也不能收走。
    另外还说什么萧墙之祸，秦沫是皇族不假，可皇族支脉多了去了，能起什么萧墙之祸？
    昭武帝眉眼低垂，淡淡的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收为国有啊？”
    秦苏听到昭武帝的问话心中大喜，拱手说道：“工部乃大夏将作之源，能工巧匠数不胜数，此物该当交由工部监制，以供我大夏将士所用，能得此物，我大夏虎贲必然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听到秦苏说道这里，众人终于明白了，这是个屁的“祸事”，这是好事啊！把利器拿到工部手中，就等于拿住了贵族的疼处，想要这玩意吗？来求我呀！来求我呀！
    “卧槽尼玛，肖信晏你这老匹夫真是好算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