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歌尚且在时,仅凭着一舞,便可倾城。
而作为她的女儿,云谨自然也是擅舞的。
秦盏洛独自观赏过后,果觉翩若惊鸿,于是轻笑着,在她的耳边印下一吻。
她边吻着边回想了起来,也许翠儿会有那样的反应,并不稀奇。
之前好似有一次两人欲要亲近之时,不慎被对方见到了。
秦盏洛目光幽幽:看来以后,得想办法收买下那小丫头的嘴了。
***
两人在谨王府中如此清闲地过了三日之后,云秣戏顺利即位,追封先朝娴贵妃慕朝歌为太后。
“谨儿,你当真不愿留在云都了吗?有皇兄在,自然能保你一生无忧。”
云谨望着新任年轻帝王的脸,只笑了一笑,“皇兄,谨儿只想跟随心爱之人。”
她悄然地握住了秦盏洛的手,柔声说道,“有她在处,是吾乡。”
云秣戏知两人间情深,也就不再阻拦,“那谨儿以后,偶尔要记得回来看望皇兄啊……”
他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语气郑而重之,“云都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好。”云谨想了想,只浅淡地笑着回答道,“云都能有皇兄治理,谨儿很放心。”
聚散难免,各自心中,并无许多伤感。
北楚那边来信催促,黎扶鸾已迫不及待地盼着两人一起回去。
秦盏洛提议,临行之前,要陪同云谨再逛一逛这云都的皇城。
这里多少还藏着云谨的一些回忆,也该让对方与它做最后的道别。
她从来都不愿见阿谨留有遗憾。
两人便一起逛了逛,最终登到了最高的楼台之上,俯视整个云都皇城。
秦盏洛单手握着云谨方才买来送给她的那只小巧的胭脂盒,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件趣事来。
于是她向云谨打趣道,“这次回北楚,我需记得也要在寢殿的窗前多养一排仙人掌…免除阿谨有夜会佳人的可能。”
云谨眉毛轻挑,显然也想起了与之相关的那件事。
自然,也就想起了瑶琴。
于是她便笑了笑,主动向对方说起同瑶琴相识的全部过程。
她尚且不知秦盏洛其实已经知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只是想让爱的人彻底安心。
不羡仙是皇都中唯一的雅楼,客人入内后可单纯地观舞赏琴,并不像寻常风月之地那般。
当初云谨流连于不羡仙,本意是想掩人耳目。
云墨笙的猜忌之心,实在是过重了些。
她越在世人那里口口相传成一个纨绔的样子,就越能让对方减少戒备,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与此同时,任谁也不会似这般假设,常年流连于皇都烟柳地的病弱王爷,其实是名女子。
在未与秦盏洛成亲之前,云谨以这种方式安然无恙了许久。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认识了瑶琴。
云谨那时需要一个常往不羡仙的理由,而瑶琴更是需要一位能让自己免受那些王侯子弟骚扰的庇护。
因此,她们便如此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协作。
秦盏洛冰雪聪明,只听云谨说了这些,便立即就将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当时云谨会在她们大婚的第三日,趁着夜间前往不羡仙的缘由,也在这时变得明了起来。
皇都中那些家中有权或有势的富贵子弟,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谨王新婚,娶的还是以此生不可纳妾为要求的公主殿下,这意味着什么?
之前他们惧于云谨的身份地位,不敢染指的貌美花魁,如今也许可以重新动一动心思。
但云谨那晚亲自去了。
一来,可以维持住纨绔王爷的形象,避免云墨笙之后的猜忌。
二来,则是间接地保护好瑶琴,以免有权贵借机去骚扰她。
云谨解释完之后,望向秦盏洛的眼神分外澄澈,并无丝毫的心虚。
“所以,阿洛。我同瑶琴之间,真的只是视彼此为知己而已。”
秦盏洛只是浅淡地笑了笑,眸光微动,兀自想了些事情。
阿谨,似乎永远都能将一切算得分外妥当。
她在这乱宫之中,步步为营,几乎每走一步,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若论她唯一没有算到的,想必也就只有自己的存在。
秦盏洛觉得庆幸,庆幸她那时不顾一切地来到了阿谨的身边,得以抚她伤痛,慰她孤苦。
她本就是,为了对方而来。
秦盏洛正走着神,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多了件外袍,于是抬眼,望向那外袍的主人。
云谨怕她会冷,便下意识地这般做了。
秦盏洛的眸间闪过一丝笑意,将毫无防备的人拉到自己的身前,闭眸吻了上去。
谨慎,又珍重。
云谨的反应能力尚可,便自觉扶上了对方的腰身,同样闭上了眸。
两人紧密地相拥,心无其他,只细细地探索起彼此来。
一吻缠绵。
结束之后,秦盏洛眉眼微弯,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晚来寒凉,似乎有些风起。阿谨,我们回去吧……”
云谨笑着应道,“好。”
于是她颇为乖顺地跟在了秦盏洛的身后,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去。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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