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
这是一条大河,也是村民们的母亲河。因地处深山老林中,水量充沛,又深又宽,不但是村民取水、洗衣的地方,也是孩子们戏水的乐园。它一边紧靠高耸入云的大山,水深不可测。另一边却是连着平原,水边是一片长长的宽阔的白色的沙滩,像一条白色的玉腰带绕村而过。
王戈站在沙滩上。这是带给他无数快乐的沙滩,带给他无限回味的河流。在这里,他学会了游泳,潜水,学会了做沙雕,抓到过很多各种原生态野生大鱼,和伙伴们打过无数的水仗,玩过数不清的迷藏。今天他要在这里验证一件重大的事情,一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几天之前。学校体育课,王戈他们进行百米测试。老师在球场两头用粉笔各画了一条线,相距一百米。老师嘴里含着一只哨子,手里拿着一只秒表,站在终线处,实测同学们的百米成绩。
“李子,十六秒三。”
“高博,十三秒六。”
“刘阳,十四秒二。”
“张六,十三秒八。”
“王戈,七秒三。七秒三?”王老师报着数,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重复看秒表,确认显示的数字是7.3秒没错。自言自语道:“七秒三?这么快不可能啊,表失灵了吧?”他想了想,一按,秒表归零。“王戈,重跑!”
“嘟嘟!”哨声响了,王戈像一支离弦的箭,直奔终点。
“七秒。七秒?”王老师又吃惊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秒表,“怎么可能啊?”
“王戈,你是不是抢跑了?”王老师恼怒的问王戈。
“没有,我是听到哨声才跑的。”王戈辩解。
“没有?没有你跑进七秒,你比世界冠军博尔顿还快?”王老师根本不信。
王老师找来黎老师监督。黎老师站在起跑线指挥起跑,王老师站在终点线按秒表计时。
“嘟!”王戈起跑,眨眼间跑到了终点。
“六秒八?”王老师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王戈真的是跑得飞快,像一支箭一样眨眼间就到了自己的面前。即使是秒表坏了,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不会骗自己,王戈至少跑进了十秒!
“下一个项目,立定跳远。”
这一次,王老师更加吃惊,王戈竟然一跳跃过沙池,跳到沙池的另一头去了。要知道,沙池长达十米,世界纪录不过才3.47米。
“我这是见鬼了吗?”王老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究竟跳的多远?”王戈独自站在洁白的沙滩上,自言自语。前几天,他都没有怎么用力呢,就跳到沙池的另一头去了,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平时他使尽了力才跳的两米多。还有百米跑,他上网查了查,博尔顿的世界纪录是9.58秒。如果王老师的测量是对的,自己岂不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而且自己还不是拼尽全力呢。
“是不是奇迹,今天要在这里见证。”王戈自言自语,“我要创造一个属于我的记录。”
立正,躬身,深吸一口气,起跳。刷!
王戈回头拿卷尺在两个凹下去的沙窝间丈量,15米!立定跳远竟然跳出15米。天呐。王戈心里一阵激动。
再跳。18米!
助跑跳呢,有会多远?
王戈起步,加速,摆动两只有力的手臂,矫健的身影往前冲。蹬步,起跳。
刷!岸地拔葱,王戈觉得自己好像飞起来,脚不沾地在空中飞出去很远,落地由于控制不好,摔了一跤,弄得满身都是沙子。一量尺,天哪,180多米!
再次助跑,奋力一跃,230米。
王戈浑身充满了力量,觉得这点距离远不是极限,自己随时可以打破。
王戈抬头仰望天空,天空湛蓝湛蓝的,十分诱人。
跳高。助跑,起跳!王戈向上奋力一跃。
呼!呼!风声在耳边呼啸。这么久?咦,旁边这不是山顶吗,看,满山都是墨绿墨绿的松树。我竟然与山齐高!这可是几百米的高山啊。靠,我飞起来了?向下一看,一条蓝色的河流离远在脚下,绕山而过,一弯洁白的沙滩傍河相依。真美丽!
王戈一放松,身体急速下坠。“咚”的一声掉到河里。
王戈掉的很深,不断地下坠,下坠。
王戈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河水非常干净,像是透明似的,可以看到很远。身边是各种各样的水生动物。几只透明的河虾在他身边游荡,两只脸盆大的乌龟慢悠悠地从他旁边游过,几只小木棍大的泥鳅看到他游过来,似乎有点害怕,掉头向下,然后一头钻进砂里不见了,激起一泡泡气泡。远处,一群白色的鲤鱼闪着银光游过来,越来越近,数量很多,足有几百条。到了身边,鱼群自然分开,从王戈的两边游了过去。有大有小,大的有脸盆大,估计有二十多斤重。小的只有两个手指大。它们并不怕王戈,很自然的从他身边游了过去。有一些小鱼很调皮,还蹭蹭王戈的脚底,似乎在给王戈挠痒痒,很舒服。
王戈往深处游去。他见到了更多的奇景。不但有各种各样的鱼群游来游去,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美丽的水草,有最常见的绿色水草,也有以前没有见过的火红的,黄色的,紫色的。有的生长在沙里,有的是从岩石里钻出来。有的是一簇簇的生长在一起,有的连成一片,像是一条长长的水下林带。水流稍急的地方,水草轻轻摇动,仿佛在跳舞,仿佛在迎接王戈的到来。在水草中间,冷不丁会游出来色彩斑斓的鱼,眨眼又藏到水草中不见。在水草下面的沙堆中,零零散散的有许多贝类,有螺,有河蚌,还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贝类动物。
远处,水流晃动起来,有大型生物游来。是一条巨大的水蛇。它扭动着长长的巨大的身躯,向王戈游来。或许是它天生具有威压,鱼群,乌龟,河虾纷纷退避,很快王戈身边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一只其他动物。巨蛇近了,王戈的眼力今非昔比,远远就看得清清楚楚,这条蛇比碗口还大,大约二十多米长,比他打死的巨蟒只大不少。
巨蛇游到王戈前面十多米处,停了下来。它抬起盘子般大的头颅,盯着王戈看。它似乎在思考什么,感受什么。接着露出一丝惧意,然后低下头,往旁边绕一个大弯,绕过去游走了。
王戈继续往河里深处游去。到了河里最深的地方,这是一片岩壁,直立在沙地之上,高达万丈,向上看不到顶,只见波光淼淼。岩壁上有的地方附着青苔,有的地方十分光洁。岩壁上有许多岩洞,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这使王戈想起了北方黄土高坡的窑洞。每个岩洞似乎都栖居着动物,有白色的银鲤,也有金色的锦鲤,有长得像蛇的河蟮,也有凶猛的塘角鱼,鲶鱼。他们看王戈游过来,大部分都缩回洞里去。不过也有例外。其中一只大洞入口处有一只巨大的乌龟,足有簸箕那么大,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王戈游进来,它并没有躲避,仍然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它伸出头,眨眨眼睛,点了点,似乎在跟王戈打招呼。
王戈走过去,拍了拍乌龟背上坚硬的龟壳,摸了摸它那拳头大的头部,然后离开。
王戈游到另一个洞口,发现里面似乎有光,于是游了进去。深入足有二十多米,到了岩洞的尽头。一只巨大的河蚌就在前面的石台上,它一对巨大的蚌壳一开一合,似乎在喝水,而光正是从它不时张开的内壳中透出来。
王戈游到河蚌跟前。河蚌超乎想象的大,比王戈家里的餐台还要大上一号。河蚌似乎不在意王戈,仍然自顾自的开合着巨大的蚌壳。壳内是河蚌的身体,顶部有两个拇指大的黑点,好像是河蚌的眼睛。最吸人眼球的是河蚌身体的边沿,镶嵌着七颗鸡蛋大的珍珠,闪闪发光!
王戈两眼发光,他知道这发光的珍珠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夜明珠,非常宝贵。很想伸手去拿,可是看着河蚌安详的样子,又伸不出手。这不是抢劫吗,我王戈怎么能干盗抢这种事情。可是又舍不得走开,就在那里贪婪的看着。
河蚌继续张合河蚌壳。吃足喝饱后,两个黑点眨了眨,然后用力扇动两扇蚌壳,一颗鸡蛋大的珍珠滚了出来,掉落到王戈的脚边,然后合上蚌壳,严丝合缝,再也不张开。
“给我的?”王戈张口结舌,这也太神奇了,这河蚌真成精了,这分明就是送我一颗夜明珠啊。
王戈拾起这颗闪闪发光的珍珠,入手温润,一种清凉的感觉透过手心直通全身,感觉通泰舒坦,心旷神怡。
“谢谢!”王戈收起珍珠,双手合十对河蚌致意。然后走出岩洞,踩在细软的河沙上,躬身蹬腿,奋力一跳,冲天而起。
第十二章 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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