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房市场。”白沫手指夹出一根香烟，然后点燃，抽了起来。
    “是的，二手房市场。”坐在副驾的巴里开口道：“真实的市场，往往会反馈真实的居民信息。”
    “到了。”
    白沫和巴里两人，还有跟在身后计算的数学家查理德，三人顺着修建的人工小道，不多时便来到了屋内。
    刚刚进屋，白沫就看到了两个坐在羊绒椅上进行着业务商谈的推销员。
    “你们好。”白沫打了声招呼。
    “你好，要来杯果汁吗？”一个棕黄色头发的男人走到饮料机前，像三人询问道。
    “没有酒吗？”巴里开口。
    男人笑了笑，然后开玩笑的说道：“商业交易是酒水之间，咨询问题，闲聊还是用果汁为好。”
    “你似乎知道我们。”巴里语气平静。
    “当然。”男人将果汁递给白沫，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是专业的，能够用这双眼睛看清楚想要买房的人和不想买房之人的区别。
    随后，男人转身去柜台上拿起一罐茶叶，开始准备为几人泡茶。
    巴里坐到椅子上，向着另一个人询问道：“伱们收入如何？”
    “我上个星期提了一辆游艇，他买了第七辆跑车，也是大黄蜂款系。”这个紫色眼睛、粽灰色头发的男人笑眯眯的说道。
    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们每月能够办成多少笔贷款？”
    “六十？七十，大概在这个数字之间。”棕灰男人开口说道，他顺手拿起身边同事递过来的茶水。“谢谢，你学的手艺真不错。”
    “不客气，你们要来点吗？”棕黄男人依旧挂着笑容说道：“在做这行前，我曾经是酒吧的调酒师。”
    白沫若有所思的喝完，然后和巴里对视一眼。
    巴里开口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可调利率的房贷？”
    “90%，大概，我也不记得究竟是多少的准确数字。”棕灰男人说道。
    “进几年这种房贷的提成飚上天了，一笔固定利率的房贷我只能赚两千美元。但做一笔可调利率的次级贷，我能够赚十万。”
    “说真的没有脱衣女郎的帮助，我也开不来宝马七系。”
    白沫说：“那房贷有被拒绝的时候吗？”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笑了，齐刷刷的默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能来点可乐吗？”白沫将杯子递给他。
    “当然。”棕黄男人转身朝着另一台饮料机走去。
    另一个棕灰男人开口解释道：“要是他们被拒，我就不称职了。”
    “他们没钱也能够贷到款？”巴里说出自己的疑惑。
    “我们公司有款忍者贷款，不需要提供收入证明和职业证明，收入一栏空着都可以，公司不在乎。”
    荒唐……
    什么都不需要的贷款，真的还得起吗？
    白沫笑了笑，然后将可乐喝完。
    “走吧，去下一站。”巴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棕灰男人和棕黄男人对众人挥了挥手，继续接待起下一个准备贷款的客人。
    下一站，白沫和巴里等人来到的是歌舞厅。
    “我一直选还贷方式多的那种可调房贷，大家都一样。”
    “我的名下有五套房子，一套公寓。”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我们依靠房物出租赚钱。”
    …………
    一进一出，几人在最近的一家酒吧内聚头。
    “我的调查…很糟糕。”杰森低着头，他看着自己记录的文字资料，感觉重如泰山。
    白沫和巴里将遇到的见过产业现象说出。
    现在的美国可谓是四海晏清，祥和太平。
    可是这不过是最浅显的观看大海而已，在海面之下，阴影的巨兽已经张开了獠牙。
    “我想，我们真的需要做一笔。”巴里手指轻敲桌面，眼神格外浑浊，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劳伦斯。”巴里再一次拨打了这个电话。
    十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巴里。”语气沉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一样。
    “劳伦斯，这是一个机会。”
    巴里将之前的调查得到的结论、来自十几个行业的走访资料，详细且逻辑调理通畅的说了出来。
    “巴里，你不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美国房地产市场是不会崩溃的。”
    荒唐，可笑。
    巴里再一次说出了重点。
    ——没有人买房了，债券的上限已经超过了市场的极限了！
    劳伦斯依旧重复道：“你不明白真相，市场不会崩溃。”
    “巴里，不知道这个世界由谁组成，你看到的那些危机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不会出现你预测的结果。”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常识能够认识的了的，它们会让你明白，学习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用力的挂断电话，巴里双手抓着头发，他不断的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劳伦斯态度如此的坚决，几乎肯定这里的一切都会与过去一样，市场不会出现崩溃。
    “巴里，第一次市场经济大萧条，就发生在美国。”
    白沫的话犹如唤醒他的明灯，巴里瞬间找到了方向。
    他扭头看着自己的下属，连忙进行指挥。
    “杰森，你带着……前往调查大萧条的对应历史资料。”
    “我和白先生，去找我的老朋友。”
    新命令下达，众人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朝着不同的目的地奔走。
    白沫和巴里坐上大黄蜂，两人驾车日夜不停的来到一家年份很大的公寓前。
    下了车，巴里夹着那些收集的资料，敲响了房屋主人的家门。
    门铃响了又响，不多时大门自动打开。
    走入屋内，白沫见到房屋的主人。
    一个闪烁着金色瞳孔，意气风发的老人。
    “您好。”巴里客气的行礼。
    老人并未说什么，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然后打了个哈气。
    “洛希尔家族欢迎你的到来，巴里。”
    “您好，洛希尔·三世。”
    这是这个家族之中的名字，他们对外的称呼以“几世”做为姓名区别。
    “巴里，你的目的为何？”
    “事情是这样的。”巴里将其中的一切说出，从市场到民众之间，各行各业的连锁反应，因为房地产暴雷将会导致的债券暴雷，一系列的连环炸弹。
    耐心的听完巴里的话，洛希尔·三世的黄金瞳熄灭，他沉默许久，然后朝着屋内走去。
    “跟上。”
    巴里和白沫并肩跟上他的脚步。
    求一波追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