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昀珩刚想同情一下季长河，就在他的记忆里掏出了惊人的事情。
    只见季长河一阵狂笑，“不就是不喜欢人了吗？”
    “兽耳娘不香吗？舰娘不香吗？”
    “非人yyds!”
    夏昀珩：我虽然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紧接着，夏昀珩看见了季长河声嘶力竭的对抗着死亡。
    季长河只能看见对方的死亡，但却看不见对方是什么时候死的，能时刻守在别人身边。
    更多的时候，季长河怎么都做不了。
    一次又一次的崩溃绝望，让季长河几乎已经失去了正常人拥有的感情，季长河父母家人的担忧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让爱他的人担心。
    于是，季长河努力模仿正常人的样子，在父母面前还装作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孩子。
    然而，在季长河再大一点的时候，世家之间的矛盾冲突也升级了。
    世家之间隐约也会有个首领，也会有个龙头，但最多也就是牵个头的作用，没有世家希望别人直接站在头上驾驭自己。
    应家固然强大，但是应家好就好在他们几乎就只是听天道的指令，几乎没有什么自主性，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想要做老大。
    但是季家就不一样了，季家向来就强盛，更重要的是……他们太霸道了。
    季家是靠季天命崛起的，季天命所在的辉煌时刻，他们几乎将整个星宏以及周边三千世界压得抬不起头来。
    可以说季天命的存在，直接缔造了整个季家的盛世。世界本源、法则之力、世界核心……这些都是普通人一辈子见都没有见过的，即使普通家族也不能接触的，能让一般世家都眼红吃醋恰柠檬的珍贵资源。
    可这些只不过是季天命掏出来给家中小辈幼儿随意玩的东西。
    季天命在的时候自然没有人可以有异议，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就像洛星尘，哪怕再无理取闹，哪怕再嚣张再猖狂，再不把那些高层放在眼里，那些高层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是季天命的时代终究是落幕了。
    在季家，季天命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就是他们的荣耀，就是他们的信仰。
    季天命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对季家的打击可想而知。
    好在追随着季天命的顶级召唤师太多，季家被季天命这么多年养的实力也非常强，这才没有让其他人有什么心思。
    也不是没有，等着季家衰落好捡便宜的。
    因为当年的季天命几乎是搬空了所有与星宏敌对势力的资源，瓜分一个又一个的位面。
    然而他们没有人等来季家的衰落，季天命事实是真的全心全意看重技季家的，在自己死前甚至连季家千年之后的路都给安排好了。
    夏昀珩特别能够理解前世的自己，毕竟季天命是被季家养大的，对季家的感情大概就像自己对父母，对自己弟弟妹妹的感情一样。
    所以那些不怀好意的世家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没有等来季家的衰弱，反而看着起卯足了劲的季家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强大，后来就算祭季天命的追随者因为时间过长，已经和季家断了联系，也根本不会影响到季家地位的程度。
    而季家信仰崩塌的问题也很好解决，季家当年是在季天命死后，全家白衣，自此不任命下一任家主的。
    但是季天命为了让季家有信念支撑下去，直接透露了所有与自己转世的信息。
    所以季家全家上下当时都是卯足了劲，誓要把更加强盛更加巅峰的季家交给转世归来的家主大人，至少不能让家主大人转世归来时，看到一个已经削弱了，还要他继续来扶持的季家。
    季家应当成为家族大人手中的刀，手中的利刃，手中的权势。
    但无论如何，至少不能成为拖累。
    季家是卯足了劲，但季天命此举无疑是把夏昀珩拖下了水，是直接导致季家找上门的主观原因。
    夏昀珩认为这是典型的自己坑自己，然而这一辈子的他被前世的自己坑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总不能在那里自己骂自己吧。
    其实，夏昀珩也明白，前世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前世的自己要给季家的只不过是一个理由，一个目标，一个在信仰崩塌下的支撑。
    等到时间淡了去，甚至是没有受到季天命影响的季家下一代出生，又或者是季家的实力发展到完全不需要季天命也是顶级家族了，那么季天命肯定会逐渐被淡忘。
    这在理论上是没有错的，但是季天命就完全没有考虑有两个原因。
    其一，那一代脑残粉狂热的洗脑能力，堪比传说中的木叶最强幻术火之意志、某些小鲜肉的传销式追星。
    更离谱的是，那些季家人已经不仅是是纪家的人，死是纪家的鬼了。
    他们就连转世重生也依旧要使用秘术在季家投胎！
    以至于现在就把季家搞得像个大型传销基地，狂热粉丝聚集现场似的，简直好不了了。
    这可就坑惨了夏昀珩。
    也就是说夏昀珩就是解决了季长河也完全没什么作用。
    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季家的人会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为的就是抹杀夏昀珩这个人格的存在，灌输进季天命的记忆，从而使他们的家主大人“重临人间”。
    夏昀珩：这病的不轻。
    夏昀珩不要想都知道自己要是真遇上了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当然是见一个杀一个，杀到后来杀烦了，要做的自然就是亲自“拜访”季家，用物理方式手动说再见。
    所以季长河用破生之眼看见夏昀珩灭了季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是夏昀珩能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