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牟凡突然补充了一句：“其实，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替代品，那是不是意味着本该自己承担的一些责任，也可以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
    牟凡果然是是一个警官，他想问题的方式与我是截然不同。
    作为一个金融行业的经理人，我想到的只是利益财富和生命的延续的关系。
    而牟凡作为警官，他更多想到的是，从法律层面去思考克隆人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带来的挑战。
    他果然比我显得更为深渊，就好像同样是本体犯了罪，是不是可以让克隆人取代为赎罪？
    如果这样的程序是可以执行的，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非常可怕，有钱和地位高高在上的人，他们完全可以花费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些代价去换取自己的克隆体。
    而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可以长寿，还能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法律的约束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一旦触犯了法律，他们可以让自己的克隆体去偿还。
    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秩序都会被打乱。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了好长的时间，我才慢慢消化的那些话。
    我继续问牟凡：“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留意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了？”
    牟凡深深的看着我：“其实也算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真正让我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是在这几年之后发生的另外一件事儿……”
    牟凡在跟张丽华分别之后，他也试图再通过那个号码去寻找张丽华。
    但是对方又继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无所踪了。
    张丽华消失以后，牟凡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
    他总觉得张丽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在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自己。
    当然木粉这里所指的张丽华并不是克隆出来的，而是那个在深夜给自己打电话并向自己求助的真正的张丽华。
    不久后有人过来，让牟凡交出了与张丽华相关的所有资料。
    牟凡问对方是什么原因要这样做，那人却很神秘的，冲牟凡一笑：“有些事情你不用过问太多，知道的越多对自己其实并不好，做好你份内的事儿就行了，别的不用多问！”
    这话当时让牟凡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当时也是年轻火气盛，立刻就冲那人吼道：“什么是分内的事？什么是我分外的事？作为一名警官，我寻找失踪的人，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现在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案，你们却让我不干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牟凡的这些话说的非常直接，那人听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非常不快。
    过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才怒斥着牟凡：“你是不是要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的话，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你是一名警官，你要为你以后的职业生涯考虑清楚！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这话让沐凡更生气了，他当时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张丽华的资料就塞进了档案柜里：“你也不用说那么多了，谁让你来找我要这些资料的，你让他亲自来找我！只要他的理由足够恰当，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
    对方吃了个闭门羹后，纷纷离去！
    沐凡一直等着有人再来找自己，但是奇怪的是，上次那人来找了自己，并且碰了钉子之后，就再没任何人提出要把张丽华的资料从他这里拿走。
    牟凡心里憋着一口气，尽管他认为张丽华这案子非常有疑点，可是眼下他却无从下手。
    但是张丽华的案子是他经手的，他不会让任何人插手，这案子他决定要一直继续调查下去，哪怕到他退休那一天，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穆凡在南山市的警官局，日子突然变得不太好过。
    具体的表现在他无论怎么兢兢业业的工作，每年的评选优秀名单上总是没有他的名字，而且他还经常被领到训话。
    尽管牟凡没有犯什么错，但对方总能用各种理由把牟凡训斥一顿，并且还提出说牟凡其实并不适合做警官，建议他早点选择一个另外的职业。
    这些话听起来非常的真诚，而且好像都是为牟凡好。
    如果自己才刚刚从警校毕业，或者才进入这个社会，没有几天，牟凡一定会相信对方，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可是在这种单位时间待的越长，他越能够听出对方是真心为自己考虑，还是别有目的的说辞。
    于是牟凡表面上嗯嗯着，但他内心却知道这事一定有人在里面捣鬼。
    其中的原因不用多说，肯定是与张丽华的案子有关。
    他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不是为自己的前途，二是突然感觉到，这样看似普通的失踪案件，背后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链体在操作。
    否则上面怎么会大费周折，在他寻找案件关键点的路上，铺设这么多障碍。
    越是这样木方越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案件真正调查起来，不弄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牟凡当时还不是刑警大队长，那个时候管理这个片区的刑警队长，即将调任到上一级别科目去，当时牟凡和另一个警探有同样的竞争能力。
    无论是从学历还是实力上来看，牟凡都要远远超过他的竞争对手。
    虽然木凡一向自诩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个，但真正在竞选的时候，他还是信心满满的。
    因为要离人的刑警大队长对木凡其实非常看重，他曾经鼓励过牟凡，只要努力工作好好干，他就会有机会。
    这个画饼在当时对牟凡还是挺有效的，对于未来踌躇满志，丝毫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它笼盖过来！
    提起这件事情牟凡还是心有余悸，只听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我对这个世界足够了解，我学过心理学，我以为对人性也能够看得比较通透，直到这件事儿之后，我才知道我错的是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