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华在离开之前，这最后的一句话听得牟凡一下子愣住了。
    牟凡一下子意识到那天晚上在那个大三角的建筑中，张丽华也是在其中的，而且那个孩子的哭声，他应该也是听到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问出最后一句话。
    于是牟凡赶紧问张丽华为什么知道这事儿，没想到接下来的张丽华的一句话，却让牟凡整个人感觉惊诧至极：“那有什么奇怪的，我的儿子不听话，我正在教训他！”
    牟凡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只见他瞪大眼睛看着张丽华：“你的儿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张丽华却呵呵笑了两声，他非常不屑地看着牟凡：“我有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个孩子又不是你的，你紧张什么呀？真是莫名其妙！”
    张丽华的这种态度让人看着心里很不舒服，不过牟凡到底还是挺有涵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失踪的时候不是还没结婚吗？你怎么会有孩子的？”
    “牟凡警官，我看你是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我有没有孩子？我结不结婚我需要跟你汇报吗？你是我什么人啊？！”
    面对张丽华的这一番冷嘲热讽，牟凡也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嗯了一声后，继续问张丽华：“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后来我们赶到你所在的地方，为什么找不到你？”
    听了这话，张丽华也愣了一下：“我给你打电话，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牟凡嘴角动了动，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张丽华却又抢过话来：“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误会了，给你打电话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不是你？！”听了这话，牟凡却丝毫不相信：“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你那个电话号码我是可以随时查出来的，虽然你是在境外注册的号码，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是正确的定出了你的位置！”
    张丽华盯着牟凡，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顿了顿之后，她才突然说的：“其实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人可以说是我，但是也可以说不是我这就看你怎么判断！？”
    张丽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幽深，她的两个眼珠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牟凡。
    摩天轮已经转了一圈，在进入出口的时候，张丽华说：“要不再坐一圈吧，我多买了一程票。”
    牟凡看了一眼四周，原本挺好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开始阴郁密布，那些一直在游玩的人也今天开始往后退散。
    不过张丽华的兴致好像很高，她明显在玩耍的时候看下窗外，眼神泛光。
    见牟凡不说话，张丽华又接着说的：“我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的游戏，以前我总是生活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你知道我的生活有多压抑吗，现在终于可以出来晒太阳，见识新鲜东西，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不会辜负这样美好的时光！”
    张丽华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
    她好像看周围的一切都很新鲜。
    张丽华这样的反应让牟凡感觉非常奇怪，因为正常来说像张丽华这个年纪的女孩，长这么大不可能连摩天轮都没有坐过呀。
    这摩天轮虽然修建地比较豪华，它虽然能够勾起女孩子的兴趣，但在眼下这样一个百花争鸣的时代，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层出不穷。
    张艺华这样的女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会对一个普通的摩天轮产生这么大的兴趣，这着实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张丽华坐在座椅上，在摩天轮再次网上升起的时候，她满脸都是兴奋。
    直接他抓着两旁的把手：“牟凡警官，我听说你们的世界很多烦恼我，真是想不明白，有这样好玩的东西你们怎么会烦恼呢？你们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呀？”
    这些话让牟凡越听越糊涂，他盯着眼前的张丽华，渐渐感觉她好像并不是自己的同类。
    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牟凡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时他只是感觉自己好像都要疯了，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不靠谱的想法？
    但是张丽华的反应确实是让人觉得她根本就不是张天宁的姐姐。
    这种差异非常明显，牟凡深深的感觉到，但他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证实这一点。
    那一次，牟凡陪着张丽华做了整整一天的摩天轮。
    在他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个人头晕目眩，这一辈子他都不打算再踏上摩天轮一步了。
    张丽华消失后，牟凡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事情过去了很多年，每当想起那天跟张丽华见面，坐在摩天轮上的场景，牟凡都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其中的每一个细节，牟凡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说完这些话，牟凡低着头，他用手指抬着额头，就好像实在思考什么似的，好半天，也不再说一句话。
    听完这些，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我又问了牟凡：“虽然她走了，但最终你是不是从张丽华身上发现了什么？”
    听了这话，牟凡终于又抬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感觉那个张丽华，并不是真正的张丽华！”
    牟凡在与张丽华的聊天中发现，张丽华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非常奇怪的。
    所以，他才会感觉这个张丽华，并不是真正的张丽华。
    不过，这个女人，跟张丽华身份证上的模样，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轮廓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这就是让牟凡奇怪的地方，难道，这个世界的整容技术已经如此发达了，能把人真的弄成想象中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牟凡的其中一个疑问，他心里真正想的，却是张天宁写的那本书。
    虽然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但牟凡对里面的一些细节，还是记忆深刻的。
    那就是张天宁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人生有无数个替代品，那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许多我们因为遗憾没有去完成过，没有去体验过的东西，可以让自己的替代品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