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的时候，林可的表情明显就不同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沈经理，你看你，我跟杨欣结婚还早呢，你就这么早就给我们贺礼，我还真不太习惯……要不……还是等结婚的时候吧，到时候我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
    虽然眼睛一直看着我手里那叠钱，他但却对我一直摆手。
    我赶紧上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林可，你看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你跟我什么关系啊？咱两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
    说着，我把那些钱又往他跟跟前推了一下。
    盯着那些钱，林可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抬头看向我：“沈经理，既然你这么热情，那这好意我就收下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当然，咱两是老同事关系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有喜事儿我也高兴，怎么着也得祝福一下，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林可冲我呵呵一笑。
    顿了顿后，他收起了那些钱。
    在接下来吃饭的过程中，我没再提起过余昊的事儿。
    我们就像一对多年没见的朋友似的，在一起吃饭聊天，期间我还特地又点了两个佛跳墙套餐。
    晚餐结束后，在林可的提议下，我们又去会所的歌厅唱了一会儿歌。
    林可说要不咱们叫两个小妹来陪陪？
    我一听赶紧说：“小林你怎么着都行，我就不了，最近嗓子不舒服，唱歌也包唱不好，影响小姑娘发挥？”
    林可一见我不找小姑娘，他也就不好再提。
    于是我们两个大人男人就在歌厅坐了一会儿，眼看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林可关掉了音乐，只听他对我说道：
    “沈经理，那余昊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见他主动问起了这事儿，我便说：“余昊是我之前在天马公司的一个同事，他离开天马公司后，听说现在在你们凤凰投资工作。”
    “天马公司？”
    听到这里，林可眨了眨眼睛：
    “天马公司，是柯磊开的那家皮包公司吗？”
    见他是这种反应，我点点头：“怎么，你……”
    只听林可说：“几个月前，柯磊来过我们部门，还请我们全部门出去吃饭，说想跟我们谈谈合作。这柯磊要说也真是舍得花钱，他请我们整个部门去了附近一家休闲农庄喝茶，那天估计花了他好几万吧！”
    几个月前？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天马公司还没倒闭，我也还在那儿工作。
    但我怎么从没听柯磊提起过这事儿呢？
    就在我正要问什么的时候，林可又说：“也不知道你们那天马公司是怎么经营的，竟然连个资方都找不到了，这柯磊一开始是向跟我们刘经理要钱来的，后来见他不松口，就直接问刘经理，我们部门还需要人吗？”
    听了这话，我一愣：“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可得意地一笑：“他呀，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见我不作声了，林可说：“沈经理，你没想到吧，你们这些人还在给老板卖命的时候，他已经在给自己找退路了。”
    这话听得我确实很心寒。
    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天马公司余昊他们几个员工。
    不过话又说回来，柯磊这样的做法，其实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站在公司的角度，柯磊好像不厚道，但是站在个人的角度，人必须得做好风险防范。
    于是我对立刻说他：“人各有志，这年头个人肯定顾个人，很正常。”
    见我是这种态度，林可也不好说什么。
    我见话题扯得有些远，于是继续问道：“柯磊的事儿先不说，我想知道余昊是什么情况，他妈最近一直联系他，但这小子也不晓得咋回事儿，一直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林可想了一下，他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沈经理啊，这余昊以前真是你的员工吗？我怎么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啊，就这样的人，也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我呵呵苦笑了两声。
    我说：“工作嘛，人踏实肯干就行了，再说，就那皮包公司，有人能来就工作都谢天谢地了，还挑什么挑啊？”
    我这话说得很平静。
    我知道林可还在介意我当初刷下他的事儿，不过刚才那一叠钱他已经收下了，那今天我肯定能从她这儿获得点儿什么。
    这时，有服务员进来给我们换水。
    林可抬眼，从头到家打量着这服务员。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子，穿着职业套裙和黑丝袜，身材比例非常不错。
    我想起林可之前那穷酸样子，想不到现在有钱了一下子就不同了。那杨欣看着也是个挺不错的小姑娘，这林可还真是不知足啊。
    目送服务员离开后，林可才看向我说：“沈经理，凤凰投资资本部门，正在搞一个助农项目，你清楚吗？”
    我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
    “我有耳闻，不过这个项目现在投资办不是还在筹建期吗，好像还没有完全上线吧？”
    林可说：“是没上线，凤凰投资也还在研发阶段，所有就让刘威派了一个团队去下乡调研，这事儿现在都执行了三个月了。”
    我哦了一声：“那挺好啊，新事物开始之前，确实应该多调研，不能蒙头瞎干。”
    林可笑了一笑：“沈经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吧，什么调研啊，这不就是刘威心急，想提前下乡占领市场份额吗？”
    我问林可：“那结果这么样啊？”
    “结果？”林可耸耸肩：“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刘威的想法非常不错，但下面的情况复杂多变，那些派下去的员工，很快就流失了一大半。”
    我问：“为什么会流失？”
    “环境不太好呗，那地方鸟不拉屎，自然条件又恶劣，去的小年轻大都是娇生惯养，呆个两三天就提出辞职是常有的事儿，可忙死我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余昊的事儿：“那余昊他怎么了？”
    林可想了想：“余昊，他一开始倒是挺好，刘威让他下乡他就一直呆着，给他的试用期工资不高，他也没有怨言。”
    听林可似乎话里有话，我正要追问，只见林可盯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看着：
    “后来，有人察觉到，这小子开始有些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