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二十万我答应！”
    婆婆眼见着我从十万加到了二十万，害怕我继续加价，忙答应下来。
    “主人在家吗？”
    这边刚答应下来，外面便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声音。
    我凑过去，脸对着脸，鼻子挨着鼻子，眼睛冷冷的凝视着婆婆的眼睛，用一种空灵的声音说道：“你看，我这钱不是白要你的，黄家来人了！”
    婆婆被吓的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在家在家！”
    任婶没理她，和我对了一下眼神，出门迎客。
    其实单看穿衣打扮，这婆媳俩就像是有钱人，玉镯子，吊坠项链，貂皮大衣，还有捯饬的满面油光的脸皮。
    不提这个，单单是少妇小晴三年内为了保胎花的钱就得十万以上，这还不算那几次手术和术后恢复的钱。
    所以，这家人不缺钱。
    “来，请进！”
    任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这个门，可不好进啊！”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什么不敢进的？”
    我推门而出，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中等身材，看外貌大约四十岁，面色有些黄，脸颊稍稍向内凹，颧骨有些凸出，这长相，一看便比较刻薄，在配上那个声音，绝了！
    “呦，胡家的啊？”
    看到我，她那两片薄嘴唇一碰，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来了就别在那放没用的屁！”
    褚墨不惯着她，一张嘴便开喷。
    “你？”
    她一阵气节，想要反驳，可看到我冰冷的眼神，火气立马褪去，只是阴着个脸。
    “你什么，还要我点上三根上门香啊？”我再次开口，话里的不屑意味很足。
    她没说什么，抬腿迈步，进门后，脸色又是一变，看向了张茉的房间，秀秀在那屋休息，她应该是感觉到了。
    褚墨没有搭理她的心思，操控着我的身体直接回屋。
    她在原地顿了片刻，跟了进来。
    “你们两家的恩怨，有什么要求，都说说吧！”我指了指坐立不安的婆婆，漫不经心的说道。
    婆婆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女人，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
    “她是黄家的人，和你谈判来了！”我简单说了一下，便退在一边，等着两人开始。
    这事确实谢家，也就是婆婆的夫家不对在先，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你杀了人家一大家子，差点让人断子绝孙，人家回来报仇，这一点没啥好说的。
    哪怕是褚墨对黄家在不满，在这一点上，也找不出毛病，唯独不满的，就是黄家的手段太阴损了。
    “我媳妇这几年流产是你们干的？”婆婆疑惑的问道。
    “你公公杀我们全家，我便让你们谢家断子绝孙！”女人冷笑一声说道。
    “凭什么啊？”婆婆偷看了我一眼，见我面无表情，没有什么表示，刚刚扬起的音调又降了下来，“当时吃肉的又不是我们一家？”
    “陷阱是你公公做的，火是你公公放的，皮是你公公扒的，肉也是你公公炮制的，不找你们家，找谁？”女人冷声问道。
    “就不能有缓吗？”
    婆婆这次是真急了，“我们可以给你们修庙，也可以请回家供奉，有什么要求，你们提，不能让我们谢家无后啊？”
    “我们黄家的独苗不能死！”女人尖着嗓子说道。
    “什么独苗？”婆婆疑惑的问道。
    女人没说话，而是看向了香堂。
    香堂上，香炉下压着一张黄纸，黄纸内包裹的正是刚才被分离出来的那个小黄皮子的魂。
    女人提出的要求很简单，想要放过谢家，先把这个小黄皮子放出来。
    婆婆秒懂，立马哀求的看着我：“谢大神？”
    “别看我，条件要你们俩谈，都没谈妥，你看我干什么？”我摊摊手，表示继续谈。
    婆婆咽了口唾沫，将目光重新放在女人身上，问道：“放了它，你们就放过我家吗？”
    “哪有那么容易？”
    女人冷笑一声，说道：“我们黄家死了十八口，你们不过流掉了三个孩子，就想一笔勾销？”
    “那你要怎么样？”婆婆崩溃了，带着一丝哭腔喊道。
    “很简单，让我们黄家的这颗独苗回到你儿媳的腹中，只要你儿媳再流掉一个孩子，我们便放过你们，不但如此，我们这一脉还可以成为你们的保家仙，护佑你们谢家平安！”女人眼珠转了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到这，我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而是冷眼看着婆婆。
    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她儿媳妇小晴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再流掉一个，那就是要她的命。
    “我儿媳妇不会有事吧？”
    思虑了片刻，婆婆问道。
    “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如果不成，我们黄家会继续纠缠你们谢家，直到你们家破人亡；如果成了，你们谢家起码会富贵三代！”女人说道。
    声音很平静，没有蛊惑，也没有诱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把选择权交到了婆婆的手里。
    这一手很漂亮，她没有玩花活，这个时候，任何带有蛊惑性的声音都会留下后患，只有把选择交到人的手里，才不会留下后患。
    婆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她很清楚，这个选择代表着什么！
    一旦答应了女人的条件，等于是用自己儿媳妇小晴的命来续他们谢家的命。
    “我……”
    等了半响，婆婆抬起头，嘴唇蠕动了两下，吐出一个字后，便再也说不下去，眼中噙着的泪珠再也挺不住，终于滴了下来。
    谁也没有催她，我和女人都很平静，始终冷眼旁观。
    缓了一会，她还是无法做决定，喃喃道：“小晴是个好孩子，好孩子！”
    人性都是自私的，在我看来，这个婆婆能迟疑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嘀咕了半响，婆婆哆嗦着拿出电话，说道：“不行，我要给我家老头子打个电话！”
    看到这，我已经明白，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之前婆婆说过，她家那位就是个老顽固，把传宗接代放在首位，也早就看她们的儿媳妇小晴不顺眼了，就连这次出来找我们看事，都是瞒着出来的。
    这个电话一打，不管那个老顽固信与不信，结果已经注定，小晴是牺牲品。
    电话打通后，婆婆没在屋里接，一边小声解释着一边向外走。
    我没兴趣偷听，回到炕上盘腿坐下，问道：“你们是哪一支的？”
    “六盘山的！”
    女人态度放的很正，不卑不亢，只是眼神中带着一抹深意。
    “六盘山？”
    我嘀咕一句，六盘山那地方我知道，在我们隔壁依庆县，山不高，不过二百多米，不过很深，后面是一片连绵的老山林。
    “你别急啊！”
    我还想继续问，外面传来了婆婆急切的声音，这一回，即便是不想听，也得听了。
    其实核心思想就一个意思，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们老谢家传宗接代，儿媳妇小晴必须牺牲，如果没活下来，算她倒霉。
    我冷笑一声，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真的听到，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婆婆的声音消失后，很快便回屋，见到女人后，张嘴便要说结果。
    “等会！”
    我这会没忍住，还是开口了，女人和婆婆同时将目光投过来。
    “不问问小晴的老公，你的儿子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婆婆也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用问他，他啥都听我们俩的！”
    “啥都听你们俩的？”
    我讥讽的一笑，妈宝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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