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娆张开嘴，说了三个字，“放开我……”
    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可是死寂的空间里却没有传来她的声音。
    不喜欢说话的性子，总是让她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哑巴。
    秦兮娆觉得慌，慌的身体都有些僵。
    她潜意识里觉得夜劭不可能伤害她，可此刻禁锢着她的男人，让她觉得害怕极了。
    她动不了，无法张嘴解释什么，只能仰着脸，睁大眼睛看着他。
    夜劭黑发遮挡下的眼睛，几乎完全被阴影淹没，长久以来压抑的、爱而不得的痛苦和执念，在看到这个印在他身上同样位置的伤口时，彻底爆发出来。
    他的理智陷入一片黑化崩坏中。
    他想她、心疼她到心脏发疼。
    他舍不得伤她分毫，可是她为了与他划清界限，偿还她欠他的东西，不惜动手伤了自己。
    这甚至比直接杀死他，还要让他绝望。
    夜劭脸上失去了所有的温度，黑发下的眼睛黑到隐隐发红，他甚至忽视了秦兮娆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修长的手指挑开绷带，狠狠地刺入了刚刚结痂的伤口，“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你欠我的东西了吗？”
    秦兮娆脸上血色尽失，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人拿着尖锐的针尖凿她的神经，她睁大眼睛，呼吸瞬间就乱了。
    “你很疼吗？”夜劭看着她颤抖到不成样子的身体，沾血的手指温柔地擦过她的脸，在洁白的皮肤上落下一片殷红，他的眼睛里透着疯狂的病态，又夹杂着几分茫然，“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秦兮娆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发青，浑身上下都是冷汗，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看着夜劭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表情，张嘴想解释，可是她无法发出声音。
    她伸出手，颤巍巍地抓住了男人冰凉修长的手指……
    夜劭注视着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哪怕只是一小片并非出于自愿的皮肤触碰，都让他欢喜眷恋到极点。
    舍不得。
    他舍不得将他的手从她手中抽出。
    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甚至还想要更多……
    仅仅只是这样的接触，根本满足不了他。
    夜劭精细的眉眼一弯，忽然弯下身体，薄薄的嘴唇朝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咬了上去，“你欠我的，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这样一个伤口？”
    “你还不清的……”
    “你这辈子都还不清的……”
    秦兮娆眼睛睁大到极致，眼睛里的灵光甚至隐隐有消散的痕迹，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这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
    好疼……
    好疼……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开始挣扎。
    她伸手去推他的头，可是夜劭那大到不正常的力气，即便是她爆发了所有的潜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夜劭不止没有退开，他甚至抓住了秦兮娆两只手，强制性与她十指相扣。
    秦兮娆跟个破碎的玩偶娃娃一样，被他按在冰冷的石台上，毫无理智地伤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