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越过明亮的窗棂,照射到大议会学术委员会的会议室里，留下明黄色耀眼的光晕,室内温度炙热不已。
    会议的发起者，也是主持者王朗大导师简单粗暴地道:
    “对于韦恩写的《杀死混沌》的论文,引起了公众的强烈反响和学术界的动荡,所以我们召开这个小型研讨会,对韦恩的论文做出终审裁定,接下来,就由韦恩讲解他的论文,各位议员可以随时举手提问。”
    韦恩心中不爽，好歹自己也是大导师的行列，王朗的话里完全没有尊敬之意，换了别的人敢这样子说话，韦恩非得大发雷霆不可，不过这家伙是资深大导师，韦恩倒也不能指责他什么！
    韦恩引住气，示意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小方上去宣读论文。
    作为论文的署名者，小方和姗妮也获得了旁听的资格，不得不说是一种相当的荣耀。
    不过这么多大导师的气场可不是盖的，那怕他们收敛得很好，但是他们本身就代表了法则天道，仅仅是不经意的一眼扫过来，重的话都能要了小方的性命。
    小方默默地拿起论文,向会议室前方的大型讲台走去,同时面对这么多大学者，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刚走出几步,突然绊到了身边的建木茶几,茶几发出极响的声音,上面的杯具险些倾倒，小方也趔趄着差点摔倒。
    “哼，烂泥扶不上墙！”王朗、严明玄等人的嘲笑声、冷笑声接连响起,小方本人倒没觉得什么，但是身为小方导师的韦恩脸孔迅速涨红。
    不过，小方身上迅速被一层乳白色的光辉笼罩，是学者之戒。
    在这种时候，小方和姗妮身上的学者之戒就显得特别的弥足珍贵，戒指上散发出和煦的光辉，将小方全身笼罩在里面，在联邦大议会的会场内，越多的学术氛围就会给学术戒指更多的加成将小方完完全全地保护起来。
    所有的威压都会由学术戒指承受转接到整个议会山承受。
    没有了来自这些大导师的压力，小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利用符文法阵放大和投影出自己的论文,开始讲解起自己的实验的设想、演绎和运行结果。
    “南斗微数大导师,请问有什么问题?”小方讲到中间，尤其是他开始否定“混沌”作为一个实质性的物质存在的时候，被南斗微数大导师举手打断。
    南斗微数大导师拿着自己深黄锃亮的拐杖,冷漠地道:“你告诉我有什么物体能够在绝对的虚无中存在？”
    “呃，这个，这只是根据前面的公理推演而来，何况我们也没有说不存在‘混沌’就只有绝对的虚无”小方指了指法术模型的讲解过程以及上面的数据。
    南斗微数冷哼道:“那你找出一个这样的物体出来。”
    “这……”小方一时语塞,这是纯粹的学术推导啊,何况实验数据已经证明一切，但是从理论上还真找不出不依赖于空间的物质。
    南斗微数逐字逐句地吐出:“既然找不到,与现实背离,那就证明你们的论文毫无意义,假设的前提和得出的结果都是一个错误！”
    说完之后，他直接就转过脸去，拿起茶杯喝起了茶,完全不给小方解释的机会。
    小方心中有气，不过他还是微微一笑,努力地不与下方不友善的目光对视,继续讲解。
    小方往下面讲解只不过两三句话,老熟人，中庸大学的副校长杨泰宇导师就举起手来。
    “杨泰宇导师,您有什么疑问?”小方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平稳，他已经在学者之戒的帮助下习惯了对这些大导师气场的压制。
    杨泰宇导师习惯性地抬了抬水晶眼镜，冷笑道:“小方,告诉我,若是没有混沌，那么我们的世界和宇宙之前是什么，我们从那里来？”
    “这，杨校长，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小方有些无力地道,他总不能说老子认为是“宇宙是从大爆炸中来的”，现在这个混沌的观点就够离经叛道了，再有一个更让人目瞪口呆的理论提出来，人们一定会认为自己得了神经病或者是入了魔，到那个时候，就算韦恩是大导师也救不了自己！
    杨泰宇导师收敛起笑容,压制着怒意说道:“请你先弄清楚混沌与物质的关系再来做这样的实验！”
    “这个，我们暂时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关系……”小方诚实地回答,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半丝退缩：“可是数据摆在那里，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这正是你要澄清的问题,你忘了我们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而不是臆想之中！”杨泰宇导师半点不留情面地指责,当然，他认为攻击小方就是攻击韦恩，在老对手身上占尽便宜，当然十分愉快！
    他板着脸说道：“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