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无人机第四次从天空掠过时候，一只趴在地上面上努力向这边爬行的丧尸引起了怀仁的注意。
    丧尸失去了两条小腿，惨白的骨茬露在外面。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满是烧焦痕迹的衣服上来判断，地上这只一寸寸爬过来的丧尸，就是‘脚趾头’无疑。
    “酒！”
    正当怀仁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爬行丧尸上的时候，周师傅吐出个酒字，以此把怀仁关注的中心引到自己这边。
    听见周师傅招呼，怀仁收回落在频幕上的目光，转头看向对面的丧尸群，观察战场的变化。
    敌人骚乱的队伍稳定下来，门徒追随者傻站着不动，直属追随者开始重新列队，好像他们的领导机制恢复了工作。
    看到如此场面，怀仁的心就是一揪，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小女孩丧尸也在爆炸中活了下来，现在要进行暴风骤雨般的报复。
    “快！把无人机飞回爆炸地点，搜索小女孩丧尸的踪迹，确认她是否死亡。”
    来不及再管‘脚趾头’，如果对方引导者还没死，那么‘脚趾头’一定爬不出敌人的队伍，就连自己几个人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张哲也看清了对面的局势，很快就把无人机飞回爆炸地点，把镜头对准下面的小院子。他们看见一只老奶奶丧尸，抱着一具没了头颅的幼小身体。
    无人机飞走的这段时间里，下面发生了许多事情。就在爆炸刚刚发生的时候，一只老奶奶丧尸从小女孩丧尸居住的房舍里飞也似的直冲出来，慌乱地四处观望。
    她冲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看见还在燃烧的小书包，赶快跑过去用脚把火给踩灭。然后她捡起地上残破的书包，开始不断的向四周嘶吼，就好像是招呼孙女回家的老奶奶。
    很可惜，她的孙女再也回不了家。
    因为平时被小女孩丧尸坐在屁股底下的那块大石头，此时此刻正压在她自己的脑袋上，脆弱的头骨就像是被拍碎的黄瓜，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周围。
    刚才爆炸离着这块石头只有十几厘米，冲击波将它狠狠地抛飞到空中。也许是天意，石头的落点恰巧在一颗脑袋上，脑袋的主人正是刚刚被掀翻在地的小女孩丧尸。
    老奶奶丧尸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她疯了一样的跑过去，用出全部力气把大石头抱起来扔到一边，然后跪在地上想要把碎成一片片的头颅拼接到一起。不过很可惜，地上没了脑袋的小女孩丧尸再也活不过来。
    老奶奶丧尸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就是她把这块石头搬到小院门口，让自己孙女聚餐的时候坐到上面，以彰显引导者应该有的威风。她没有想到，恰恰是这块石头断绝了她最后的希望。
    呆滞了很久，老奶奶丧尸回过神来，抱起地上没有头颅的尸体，紧紧地贴到胸前。然后她对着周围低吼，开始统御还处在混乱中的手下，要对罪魁祸首进行无情的报复。
    她，要毁灭一切！
    新首领发号施令的一幕，正好通过航拍机落在怀仁眼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引导者的身份也能够被继承，这个老奶奶丧尸就是权力的继承者？
    其实怀仁这种猜测并不准确，如果丧尸强子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不是引导者的身份被继承，而是这只队伍本身就有两个引导者。
    随着丧尸的进化，最早引导者不能共存的理念被淘汰，智慧丧尸们也知道两败俱伤的道理，所以引导者联盟开始出现，对面就是一支由祖孙两个引导者共同领导的队伍。
    与其他联盟不同，祖孙联盟因为两个引导者的身份关系，所以比外界丧尸联盟形成的更早，关系也更加稳定。
    而且老奶奶引导者放弃了所有事情的处置权，完全交由孙女引导者处理，她自己成了这支队伍里类似于长老的人物，享有崇高的地位，却一直闲居在小院子里。
    现在，联盟当权者死去，老奶奶丧尸便成为整个联盟的最高权力。或者此时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联盟，因为其中一个集团已经被颠覆，老奶奶丧尸接管全部直属追随者，成为唯一的话事人。
    怀仁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关心敌人的权力如何更迭。他现在只想着杀死这只突然冒出来的老奶奶丧尸，因为不断向自己一方爬过来的‘脚趾头’，成为了她报复的第一个对象。
    ‘脚趾头’被两只丧尸从地上架起来，走向几若疯狂的老奶奶丧尸。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能脱离对方的束缚，只能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周师傅，就不能收服对方的追随者吗，哪怕只有门徒追随者也好，刚才的爆炸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吧。”
    周师傅摇摇头，然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就直接杀过去，趁这些门徒追随者还没有跟着一起行动。”
    这是一个很不理智的主意，怀仁也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冲动，可是他就想要冲动一回，想要去直接拼杀一场。
    “酒！”
    周师傅的反应很强烈，他先喊出酒字，然后不断用手指着对面大片的门徒追随者，做出停止的手势。
    “你是说，这些门徒追随者不会对我们发起攻击？”怀仁疑惑的问道。
    周师傅点点头，然后指指远方，再指指自己，最后左手伸出大拇指，右手伸出小拇指，用很复杂的手势表达现在的形势。
    手势很复杂，但是怀仁看懂了，最后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成王败寇。大拇指是赢家，小拇指是输家，这些门徒追随者会投靠胜利者。
    “你是说，这些门徒追随者现在保持中立，他们在等待战斗结果，然后归顺胜利的一方。”
    虽然心里有了谱，怀仁还是想周师傅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周师傅点点头，然后向对面伸出一根中指。这个不文明的手势是怀仁交给他的，代表着战斗。现在，战斗的时刻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