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的电子音在实验室的四处响起。虽然没有人去操纵，那些各式各样的设施却依旧在进行某些运算，完成一系列的工作，只不过这些工作都是毫无意义的……准确说是毫无目的性才对吧。
    对于一个数据组合、打标记、封包，然后传送到另一个设施里面去，再对这个封包的数据进行拆包、去除标记、打乱，继续传送到一开始的那个设施里面。
    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这类情况，但是性质也差不多了吧？
    反反复复的循环，像是示意着什么一样。
    奏太将手中的杯子举起，然后骤然松开手。
    茶杯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一地的碎片和溅出来的茶水。
    然而对于这件事情，不管是作为执行者的奏太、还是作为目击者的芙兰，都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仿佛刚刚那一切不存在一样。片刻时间之后，地面上的碎片和茶水便消失了，地面恢复到一开始一干二净的样子。
    就连奏太衣服上的血迹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些许擦破的痕迹，以及脸上的些许血迹。
    “既然帮忙的话稍微帮到底嘛。”
    完全没有感谢口气，反而带着些许抱怨，奏太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但是芙兰没有开口回答，也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对此，奏太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随意叹了口气，露出无奈的笑容。
    “说起来，这里是当初保留下来的么？”
    “不是，这里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是么……”
    奏太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闭上眼睛在心里将几个碎片平凑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张开眼睛望向芙兰。
    该继续了。
    “虽然我还是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怨念，不过考虑到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大概也能些许体会到了吧，”说着奏太露出了后怕的表情，伸手捂住自己脖子，“说起来当初在天台上的时候可是被掐死了一回啊。”
    “抱歉。”
    这次，芙兰终于有了些许的情绪波动，并且用上了歉意的口气。
    奏太挥了挥手。
    “不过要不是因为死了一回也没办法这么轻松。”
    呼了几口气，奏太坐了回去。
    “虽然我摸着摸着猜了个大概，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清楚，可以和我说一下么？”说完后的奏太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捏着下巴低头思考好一会后抬起头来又补上了一句，“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存在吧？”
    “al。”
    然而对于奏太的问题，芙兰的回答只是两个英文字母。
    “…………”
    僵硬了片刻之后，奏太放弃了“很随意的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突出自己智商”这个计划，因为他真不知道所谓的“al”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英语的话还可以勉强去思考一下，但是简称这种东西……也只有知道的人才能想的过来吧，又不是什么广为人知并且列入词典的简称。
    “人造生命（artificial life）。”
    “诶？”奏太愣了一下，“是artificial life而不是traion life？”
    立刻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问完就奏太就后悔了。
    芙兰突然用上了慈善的目光了过来。
    “你说的应该是改造生命（transformation life），是a不是e。”
    “…………”
    好吧，不该去在自己不擅长的地方浪费时间。
    奏太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是人造不是改造？”
    “是人造。”
    芙兰再一次重复，并且点了点头。
    也真是这次重复，让奏太不由低下头去好好思考了。他一直以为对方是真的存在，然后被牵连到这份事件里面，当做实验品被改造……不过，这样来解释的话，也能理解为何只有她没有怨念了。
    作为诞生的存在，自然不会像那些死去的家伙有这么多怨念。
    这样一来需要换一种方式去理解了啊……
    虽然这样一来反而好说明很多东西了。
    奏太有点头疼的揉了揉头。
    “说起来，这个学校就剩下我和你了么？”
    “怨灵？丧尸？实验品？小黑？”
    “前面几个不说，最后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唔……”芙兰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思考了好一会，然后低下头来，“养在庭院里面的鱼，也是用来处理肥料的回收员工，到现在还没有要死的迹象，初步估计还能活上十几年。”
    “是、是么。”
    一脸淡然的说寿命问题，果然是研究人员么。
    不过说道研究人员的话……
    “芙兰？”
    “嗯？”
    “所谓的‘芙兰’，也只是简称么？”
    “是。”
    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奏太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啊。
    本来有点偏离的线索又被抓住，奏太带着信心的笑了起来。
    刚刚芙兰透露的信息虽然没什么重要性，刚好是关节地方，可以将几个线索给连接在一起。
    “芙兰，可以听我说一些事情么。”
    “？”
    直接懒得开口，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对此，奏太也只是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在教学楼a楼的时候，我和长濑遇到了那个叫做小明的家伙，然后发现通过教师办公室可以抵达另一栋教学楼，”奏太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像是在整理什么呼吸了几下，“当时我没有立刻进去……准确来说确实是没有立刻进去，虽然偏差不过是零点几秒的时间，而且为了不被发现，我特意选择在那两个家伙注意力不在我身上的时候。”
    “我去做了一个事情。”
    “一个看上去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不过没有这件事情的话，我大概会彻彻底底顺着你给出的线索思考到结束。”
    “虽然得到的东西有点违和，让我以为是我想错了，再加上根据你的引导所推测出来的东西又实在是太合理，除了些许难以置信的地方之外，没有什么让人诧异的存在。”
    “既然有这样一个教学楼，那么存在一些无法用常识理解的现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啊，推测中有一个致命缺陷，一个相当致命的缺陷。”
    “不管如何也没办法解释过来。”
    奏太看着芙兰，对方依旧是毫无表情的样子。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奏太还是保持着之前一样平静的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樱町，作为一个城市，无论如何人口数量也不会大到什么难以想象的地步，况且这座城市本身也没有多大，按照黑死病的爆发速度来看，如果没有什么治疗方法，用不少多久，整个城市就会变作一个死城。”
    “但是按照推测来看，当初的居民应该是坚持了很久才对。”
    “原因？”
    奏太将话题丢给了芙兰。
    然后。
    芙兰笑了。
    不太明显，只能隐约看出来，但是她确实是笑了。
    很随意的那种笑容。
    仿佛一切就像她期待的那样。
    “继续吧。”
    芙兰这样说道，然后望着奏太。
    眼神中，大概有着些许的不同吧。
    妖怪公寓入住须知：
    第九十条、过年有放烟花的习惯，不过可以的话，请不要在公寓后面放烟花，而且记得放之前和公寓的管理员打个招呼，不然的话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管理员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