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源宗主峰。
    问心石接连闪过两道不相上下的强光。
    甚至隐隐看来，第二道光要比第一道更强。
    宗主和众长老都不约而同看向虚霄真人。
    宗主虚启真人不免吹胡子瞪眼地：“这就是你同本尊说的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虚霄真人知道瞒不住了，手一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对啊，那日师兄你自己也看到了，我这弟子平日就是那般懒散，这我可没骗你！”
    虚启真人“呵”了一声，“果然本尊的直觉没错，这样的天才你还藏着掖着。”
    一旁的虚言真人也插进话来：“虚霄，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怎么不早说？这等天赋不输邱松啊！”
    “依我看，她肯定也能炼出极品丹药了吧！快说说是几阶炼丹师了？”
    “她才炼丹多久，最多也就一阶吧。”
    ……
    虚启真人被其它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得头昏脑涨，只能解释道：
    “这孩子真的，不是本尊骗你们，她是本尊几个弟子里最不着调的。本尊有时候也摸不清她的脑回路，就好比当初丹道都还没入就说要去练剑……”
    这下，一旁一直沉默的虚风真人发话了：“她为何还是剑峰的关门弟子？”
    这一个问题出来，大家都安静了。
    虚霄真人摇摇头，很是茫然。
    “这……本尊也不知道，本尊还预备待会儿问问。”
    虚风真人又用眼神询问了其他几个剑峰的长老，都纷纷摇头。
    最后，虚风真人和虚霄真人都看向宗主虚启，很明显他知道内情。
    虚启真人神秘一笑，摇摇头。
    “她的确算得上剑峰的关门弟子，其中缘由嘛，本尊就不便宣告了。”
    听到这话，虚言真人“哼”了一声，“又来了，仗着自己是宗主了不起啊。”
    一旁的虚风真人没再追问，只是陷入了思考。
    虚霄真人心里盘算着，等会儿一定要把这小徒弟拎过来好好盘问。
    ————
    云姝走完问心路就和邱松告了别，脚底抹油地回了自己的山头。
    她刚进院门，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
    院子里的猫和小屁孩见她回来都迎了上来。
    雪团在她身边嗅来嗅去，盘盘嘴里嘟嘟囔囔：“怎么去这么久？出去也不带我，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契约兽？”
    云姝还未回答，长渊便端了碗出来。
    看着她回来，似乎也没什么情绪反应。
    只似平日里淡淡的语气：“挺早。”
    “洗手吃饭。”
    云姝点头，冲他小跑过去，“嘿嘿”笑。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要是举办吃饭大赛，我肯定拿第一名！”
    云姝还未动筷，旁边的小屁孩和猫猫就已经风卷残云般开始往嘴里塞了。
    长渊端着最后一碗汤上来，看她还未开吃，有些奇怪：
    “怎么？”
    云姝探头观察四周：“清风最近不在吗？”
    长渊有些意外她问到他，点头。
    “我派他去做别的事了。”
    云姝“噢”了一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酱汁在唇齿间溢出香气，肉肥瘦相间，不腻不淡。
    真是太美味了。
    她眯起眼称赞长渊：“太好吃啦！”
    看着满桌的菜，云姝不得不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的学习能力太强了。
    想最初他做的饭还让人食不下咽，如今已经可以差不多做出个满汉全席。
    但是再看看旁边两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个……先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做饭也简单，现在加上他们俩，还要你每天做饭，太辛苦了……”
    长渊微挑眉，看着那两只狼吞虎咽的兽。
    寻常妖兽什么都吃，高阶妖兽挑嘴些，但眼前两只兽虽说都不是普通的兽。
    可倒是随了云姝的性子，专挑好吃的。
    他还未开口回答，就听见旁边的人低声嘟囔：
    “要是有外卖就方便了……”
    又是什么新奇的词儿，但他还是安慰云姝：“无碍，清风回来后我会让他去修源城带忘忧酒楼的饭菜。”
    云姝还想问什么，就被长渊打断了：“今日问心路走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云姝就来了精神。
    她冲长渊眨巴着眼，避开两小只，悄悄在他耳边问：“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少女说话的气息因为靠近喷洒在了脖子裸露的皮肤位置。
    长渊一时有些心乱，旁边的人反而靠得更近。
    “咦？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男人往后仰，避开了她。
    云姝感受到他这个动作，以为是他不愿意和她靠得太近，便也收回身子坐直在桌前。
    长渊表情不变，这才回答：“你的心结似是解开了。”
    两人的生死契还在，如今随着云姝实力的增长，他也并不能像最开始那般知道她所有的心绪变化。
    但今日问心路上，他能感受到她的心绪发生了非常重要的变化。
    云姝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却似乎不像方才那般热络了。
    长渊察觉到这微妙的情绪变化，不知为何。
    他想到今日自己所见，略微思考了一下，才主动问起：
    “今日可曾遇到什么人？”
    云姝不看他，只是闷头想了想才回答。
    “师尊、师兄师姐们……”
    “哦今天还遇到了宗门的大师兄，大师兄很厉害，据说还很有天赋……”
    “这个大师兄，倒是和别的师兄不太一样，看起来挺靠谱的，人长得好看，说话也温柔……嗯……那件衣服挺好看的，我喜欢！”
    她边说着，身边的人脸色越来越暗。
    以至于对面的两小只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了动作。
    云姝说完，刚准备再夹块肉。
    身边的人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出门了。
    她奇怪，又莫名有些生气。
    看了看他出门的背影，又看看对面的两小只。
    “不是他先问我的吗？怎么话说一半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