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刚才你说……,你将来真的会娶我吗?”良久,永宁公主突然抬头问道,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希翼。
杨宁收敛了嬉笑的神色,郑重无比道:“公主,既然我说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哪怕有再大的困难、哪怕天下所有人都来阻挠,我都会毅然无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是有一点……,我……就怕你不愿意嫁给我,你也知道,我这人有……有很多‘缺点’,你难道就不会在乎么?”
杨宁话说得吞吞吐吐,但永宁公主立刻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神色变得低落下来,幽幽道:“你是说你与灵儿、文姐姐、还有……还有母后之间的事么?”
想不到永宁公主竟如此直言不讳,杨宁不禁有些尴尬,只好避重就轻道:“公主,你说灵儿和、和太后也就罢了,我与文医官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至今可不知道我身份的秘密呢!”
永宁公主恼怒地望他一眼,“别骗我了,你们两个之间的眉来眼去,傻子都看得出来,难道我还冤枉你了?”
这下杨宁倒是奇怪了,问永宁公主道:“我们两个真的没什么啊,说我对她有意思倒不……咳咳,那个什么,她怎会对我一个太监有什么想法呢?”
永宁公主神色古怪地望着杨宁道:“杨宁,难道你平日里真的就感觉不出来么?文姐姐她对你明显……明显很有些不同,咱们不说别的,只说这次随你出京,她其实是完全可以不用跟着,把药配好了交给你不就是了,你身边哪个人换不了这药?可她最终还不是答应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可不要告诉我她只是想出来散心……!”
听永宁公主这么一说,杨宁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时只顾着高兴了,却没有往深处想,如果按永宁公主的说法,难道文紫嫣真是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公主,我现在在她看来可是一个‘太监’啊,她怎会……?”
“那这就要问你了!说不定——,你哪次‘不小心’早让她发觉了也不一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永宁公主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杨宁道。
杨宁心里“咯噔”一声,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许多人面前“露过馅”,可没记得这些人里包括文紫嫣啊!
“行了,她的事你以后自己慢慢想,现在说咱们两个的事呢!杨宁,有个问题我想问你,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以这种……这种危险的身份继续下去么?”
杨宁苦笑道:“公主,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实在是一步走错步步错、如今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啊!”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永宁公主追问一句。
一句话又勾起了杨宁的愁思,他叹口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永宁公主神色现出一丝气苦,默然半响才幽幽道:“你觉得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咱们两个……将来会有可能么?”
“你、你不在乎我的那些……那些‘事’?”杨宁不答、却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当然在乎……,可就算不在乎,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两个……,终究是不可能的,我的命运也是早已注定了的,将来不往番邦和亲,那就是幸运的,最好的结局也就是选一个家世清白、家境不好不坏的青年俊彦嫁了,然后一辈子住在‘公主宫’里、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永宁公主凄然道。
杨宁一时无语,他知道永宁公主说得都是实情。身为明朝的公主,看着尊崇荣耀,其实命运都是很悲惨的,要不就是被嫁往粗鄙野蛮的番邦和亲,要不就在司礼监的操持下选个驸马嫁了。明朝选驸马的规矩,这驸马还不能从大的世家、家族,以及头几品的大臣、武将家里选,而且被选中之人做了驸马之后,便不能再授实权官职,只挂虚衔,据说这样是为了防止驸马家族势上加势、从而有可能反叛作乱。
公主成亲以后,按规矩也要独自居住在皇宫一角特殊划定的区域,名为“公主宫”,而驸马则在城中驸马府居住。这样一来算是将公主和驸马都坑苦了,公主们出阁前便要忍受深宫孤寂,结了婚,却也强不到哪儿去,每日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自己的夫君进宫,一月亲热不了个一次两次,真与守活寡无疑。
而驸马则更惨,做了驸马,表面看着风光尊贵,但按皇家规矩,既然做了皇家驸马,便不能再娶其他女子,想要进宫和公主亲热亲热吧,却又要遭到看守“公主宫”的太监和老宫女的百般刁难,没“孝敬”他们可不会轻易放你进去,而这些驸马们往往都是家境一般,有点家资却也难填这个想见自己媳妇还要花钱买路的“无底洞”,捞不着与公主亲热,又不能找别的女子,这些驸马做的,比和尚也强不到哪儿去。
这时间一长,是人便也都知道了明朝皇家的驸马不好做,因此那些家有合适年龄的年轻子弟,但凡有些才能本事,谁也不肯去做这“驴粪蛋子——表面光”的驸马,而赶着做这驸马的,往往都是些歪瓜裂枣,表面看着好端端,背地里不是缺心眼儿就是其它什么毛病。这样一来,身为大明朝的公主可就更是苦了!
想到这里,杨宁心里涌上无限怜意,他轻轻握住永宁公主的手道:“公主,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将来实在不行咱们宁可私奔,我也不会让你过那种受罪的日子!”
永宁公主既感动又担忧道:“杨宁,你能有这份心,我真的很感动,只是——,这‘拐带公主私奔’的罪名可是不小,到时候只怕天下之大,却无你我立足之地!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我自己而害了你,没有我,你却还有灵儿姑娘、还有文姐姐……,哦,对了,母后只怕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听着永宁公主所说,杨宁也不禁是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的生活就如一团乱麻,想离开没有那么简单,留下来却也有迫在眉睫的危险,也许自己一命呜呼了,便是最好的解脱!
死的念头一跳出,杨宁不禁猛然一惊:妈的,自己怎会有了这么泄气地想法,真是没出息的表现!转世重生这样离奇的事都能被自己碰到,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次机会,自己就该好好抓住活个精彩,而不是泄气地要死要活,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豪情逸致都跑到哪里去了!
“公主,还是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好在咱们还有时间,记住我今夜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切我都会想办法,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杨宁斩钉截铁地道。
尽管永宁公主仍然秀眉微蹙,但却也不禁被杨宁这样坚定乐观的情绪所感染,猛力一点头道:“嗯,我相信你,也一定等着你!”
……
这一夜,杨宁与永宁公主都毫无睡意,相依相偎、情浓软语着说不完的情话,一直到天色发亮。
第二日,杨宁推说身体不适,哪儿也没去,就躲在屋里睡大觉,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才起身,永宁公主亦是如此,文紫嫣心里有些诧异,却也没多问,独自在屋中看起了医书,无聊的迎儿无所事事,又不敢去找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小乐子玩儿,只好无聊了一上午。
万历元年正月十七,对于自从来到这个时代的杨宁而言,绝对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之所以如此说,一是因为他与永宁公主终于捅破了那层长久以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尽管前路荆棘密布、困难重重,但却也点燃了希望和斗志,尤其是永宁公主,自这日之后,彷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自内而外洋溢着一种明快、开朗、幸福的气息,让得本来就国色天香的她更是散发出一种惊世的美丽容光,瞧得迎儿和文紫嫣都是暗暗惊异不已。
二却是因为杨宁与张居正半夜畅谈所形成的决策和共识,在以后的日子里彻底改变了大明的历史车轮,掀开了一副风起云涌、波澜壮阔的全新历史画卷。
之后的一连三日,张居正率同礼部、钦天监等官员,依照次序,从明成祖的“长陵”开始,一直到明穆宗的“昭陵”,分别进行了祭扫。
而整个过程中,杨宁都没有参加,他以腿脚不便为由,始终躲在昌平县城的奢华住宅里,与永宁公主、迎儿、文紫嫣,继续为“斗地主”而奋斗。
对于杨宁的惫懒,张居正自然不会说什么,而其他的官员见首辅不发话,他们则更不会自讨没趣了,唯一一个不开眼的钦天监年老官员,私下里向张居正抱怨这东厂厂督也是奉旨办事,却如此偷懒,希望首辅大人前去交涉几句时,却被张居正一句话便打发了:太后特别交代,杨公公只是名义上随行,不必具体办差!
第二百七十五章 新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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