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路虎很快把每套房子的基本信息发了过来,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户型,应有尽有,看得时今连连感叹。
齐怪是把压榨他们的钱全都花在了买房子上么,随随便便一套足够一个普通人吃一辈子了吧。
她一边唾弃着资本家的铺张浪费,一边大致上浏览了一番,最后随便选了套离公司近的房子,毕竟又不是买房子,只要能住行了。
解决好最大的难题,时今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的人居然还没走,于是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走么。”
一听这话,高峻这回终于不再赖着不动了,也一起站了起来,只不过临走前又问道:“你需要这么防备我么?”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她临时搬出去的决定来说的,想必是听见了她刚才的对话。
“对你来说可能无所谓,可是我有所谓,能避嫌还是避避嫌吧。”时今并不介意他听见了多少,只是现在还得赶着去收拾东西,没时间再和他多说,交代道,“待会儿记得帮我把门关好,谢谢。”
简单打包好行李后,聪明能干的人独自开车来到了被选中的住宅,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路虎发来的房门密码,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却也没有多想,只管输好后按下井字键,“卡嗒”一声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空气清新舒服,并没有屋子空了很久以后的灰尘味,看样子应该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最不喜欢整理房间的人对这一点感到很满意,把行李箱提了进来,正式进入到房子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宽敞明亮的客厅,算外面的天空一片灰蒙蒙,也能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身心舒畅。
然而时今在看见这幅景象后,却突然僵在了原地,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因为这里看上去不光像是有人经常打扫,甚至完全不像没人住过的样子。
她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连走路也轻手轻脚了一些,打算去看看每个房间的情况,第一个被选中的当然是卧室了,心想如果确实有人住的话,恐怕是个大乌龙了吧。
谁知道命运有时候还真有这么幽默,让她一来面临着美色的诱惑。
当时今推开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也不好好盖着,露出了骨骼匀称的背脊,被一层厚薄得当的肌肉包裹着,线条流畅,一直延展到窄而紧致的腰部,最后没入凌乱的被子里。
她没想到一打开门会看见这么谷欠的一幕,不敢再看下去了,生怕被房子的主人当成采花贼,赶紧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可是在这一瞬间,背对着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熟悉的面容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显得有些不真实,让她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么东西,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盛崇司?!
站在门口的时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走进去看清楚”和“打电话问清楚”之间徘徊不定,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给路虎打了个电话,结果一直无人接听,只好又给齐怪打。
要是这次再没有人接的话,那她只能直接杀到公司里去了,反正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好在后者很快接起了电话,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开口说话,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问道:“我亲的宝贝,你已经到了么,还满意你的选择么?”
满意个狗屁!
时今省去了啰嗦的问候,直奔主题道:“齐总,你不是说你的房子都没有人住过么,为什么盛崇司会在你的家里?”
“噢,我的上帝,你说的都是真的么?”齐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好像真的不知情似的。
可惜时今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的齐总,我向圣母玛利亚保证,我绝对没有说半句假话。”
“那这可真是太棘手了,不过别着急宝贝,给我点时间,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怪一边说着,一边确认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最后发现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自己:“噢,你瞧我这破记性,连tom家那只愚蠢的土拨鼠都比不上,竟然现在才想起你选的那套房子确实是盛崇司的没错。”
虽然错在他,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愉快,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甜心,要不然你先将着住一下吧。”
“……”听听这语气,像是一个有担当有作为有想法的老板会说的话么,像是在真心寻找解决办法的样子么?
这下时今可以确定自己的确被自家老板出卖了,心想盛崇司什么时候在这儿买了一套房子,和齐怪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竞争对手家的密码。
更让人心塞的是,现在看来,之前让她去夜店拿合同的事,肯定也和齐怪有关系。
一想到这么一连串毫无关联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问题,时今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只觉得整件事堪比之前在泰国酒店的遭遇,同样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
然而现在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齐总,我想我还是重新选一套……”
只可惜时今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里突然传出了“嘭”的一声响,吓得她赶紧挂了电话,跑过去看了看,却发现床上的人连带着棉被全都不见了。
她感到一阵疑惑,连忙围着床转了一圈,果然在地上看见了消失的人,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
以前他也老是动不动把她踢下床,要不然是抢她的被子,不过这样摔下去,即便是有厚厚的地毯以及被子垫着,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吧,怎么他还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时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看什么稀奇似的,当意识到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滚到床下后,叹了叹气,认栽地走了过去。
卧室里的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大部分的光线都来自于打开的房门,却也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所以直到她半跪在盛崇司的身边,这才发现他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汗,脸色也看着不太正常。
她的动作一顿,赶紧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幸好不算太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生病了,也不敢再让他在地上这样躺着了,连忙抬起他的手臂,想要把他移到床上去。
可是盛崇司看着倒是瘦,但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体重再怎么说也有个一百好几,时今使出了挤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把这个大龄儿童病患重新拖到了床上,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也顾不上休息,又连忙去找温度计,给他量了量体温,一看,37.5c。
果然发烧了。
手捏着温度计的时今颓丧地垂下头来,这下没办法再潇洒地走掉了,但又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只能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其他人,而她认识的人里面,能够来照顾盛崇司的只有——
“威尔刚,你老板生病了,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过来照顾一下他吧。”
“……生病了?”童刚接电话的时候,显然也是刚睡醒,在懵逼了片刻后彻底清醒了过来,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立马问道,“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考虑到他应该很清楚盛崇司每套房子的具体位置,时今只是口头上说了个下具体地址,又听见他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生病了?”
“因为我在他旁边,需要我给你拍个认证照么?”
谁知道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沉默了几秒钟,穿衣服的动静也跟着一同消失了。
他好像不再急得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了,变得游刃有余,不着不急地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刚刚才睡醒,脑子不太好使,忘了我正在外地,算现在想赶过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你先帮着照顾一下我老板吧,等我忙完了马上过来。”
今天大家集体失忆么,演技敢不敢再烂一点?
时今无力吐槽,只想让他别装了,谁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靠!
摊上麻烦的人心力交瘁,看了看手机,又看一眼床上的人,再三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心想至少在走之前喂他吃一次药吧,免得拖成什么大病,那她到时候也有责任。
于是她赶紧走到浴室,先是用湿毛巾替盛崇司擦了擦汗,又去医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回到卧室后,一边轻轻摇着他的身体,一边叫道:“盛崇司,起来吃药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真的很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有了一点反应,睁开了眼睛,可也仅仅只是睁开了而已,并没有完全醒过来。
他的皮肤白皙,嘴唇却呈现出病态的红色,这样望着床边的人,本如深渊般不见底的眼睛仿佛钻了一团夜雾进去,眼珠子被衬得愈发幽深漆黑。
见状,时今停下了还在摇他的动作,害怕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起来吃药了。”
然而盛崇司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抬起了手来。
时今还以为他是想要坐起来,于是伸手去扶他,却不料竟被突然扣住了手腕,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整个人便被往前一拉,直接卧倒在他的身边。
视野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今下意识地叫出声来,盛崇司却置若罔闻,并没有松开她,反而枕着她的肩窝,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怀里的人并不舒服,不知道一个生病的人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挣扎了好几下都无果,最后怒道:“不吃药松手。”
“一下。”盛崇司圈着她的手又收拢了几分,清冽的嗓音被高温氤氲得有些喑哑,像是耍无赖,又像是哀求,低喃道,“抱一下。”
有些烫的呼吸拂在她的耳畔,像是一条引线,将那些狼藉往事全都从记忆深处勾了出来。
时今听得微微失神,最受不了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了,忽然想起以前生病的时候,他是如何照顾自己的,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心想让他再任性这一次吧,权当还债了。
同样失眠了好几晚的盛崇司终于如愿以偿,抱着心的姑娘睡了一场好觉。(83中文 .83.)
第〇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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