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了个大红脸:“你想哪去了!我是看你妹妹品性不错,想让我妹妹去跟她学习学习,你不知道,我妹妹最近天天往外跑,我怕她做些给我惹麻烦的事……”
詹不休的眼神这才正常了一些,正想回答呢,突然,他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品性不错,除了她被绑架那天,你们两个应当没有见过。”
孟昔昭:“…………”
我说是她主动来找我的,你信吗。
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詹不休绝对是个妹控,还是武德充沛的妹控,不管事情原委如何,他的原则都是打死再问,孟昔昭可不敢跟他辩论。
詹不休看着他一副深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感觉十分奇怪,但想想詹茴的性格,又觉得,她不可能跟孟昔昭这样的人有什么私下的往来。
打定主意回家以后再去问詹茴,想起孟昔昭之前说的事,詹不休顿了顿:“阿茴在家整日就是看书,做女红,收拾家务,若你妹妹不嫌弃,让她们一处作伴,我没有意见。”
孟昔昭斜他一眼。
还你没有意见……看把你能的,真把自己当成长兄如父了啊。
在这,孟昔昭表示自己很鄙视詹不休的大男子主义,然而到了家,他找到孟娇娇,跟她好商好量的说,让她去跟詹家小娘子做个朋友,孟娇娇却一脸的抗拒。
“我才不去!她詹家是什么光景,咱们参政府又是什么光景,我一个堂堂参政嫡女,为什么要跟破落户做朋友?”
孟昔昭:“……”
他额角青筋渐渐有起来的趋势。
啪的一拍桌子:“让你去你就去!她的兄长如今跟我交好,你要是过去以后,敢欺负那个小娘子,等你回来,我就请阿娘出来揍你!皮痒痒了是不是,一口一个破落户,咱们家往上数三代,也是破落户!”
孟娇娇气的不行:“我才是你妹妹,你居然为了外人吼我?”
孟昔昭:“就因为你是我妹妹!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呢!”
孟娇娇梗着脖子:“我就不去!”
“孟青疏!”
被叫了大名,孟娇娇顿时像个后颈被夹住的猫,看着孟昔昭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又委屈又害怕,她站起来,一跺脚:“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
说完,她幽怨的看了一眼孟昔昭,然后跑回自己院子了。
孟昔昭其实也心虚,被自己貌若天仙的妹妹用那种眼神看着,谁受得了啊。但这事必须坚持,不然,没了五皇子,还有六皇子,没了六皇子,还有各种郡王、侯爷,这事他作为一个男人,不好说什么,孟夫人又当局者迷,就只能把她送到人间清醒的詹茴身边,让詹茴好好影响一下了。
对付孟娇娇比对付十个石大壮都费精力,浅浅的吐出一口浊气,孟昔昭起身,准备回屋补觉。
而这时,他身后也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孟昔昭!”
孟昔昭下意识的僵了一下,这一幕要是让孟娇娇看见,必然会拍手称快。
他回过头,发现是自己大哥,“大哥,你叫我大名干什么,我又没干坏事。”
孟昔昂指着他,“你、你你你!”
“你还没干坏事!我问你,你昨晚去哪了?”
孟昔昭不动声色,心思转了一个圈,面色如常的说:“一开始是在不寻天待着,后来我困了,我又不敢上五楼睡觉,那就只能换个地方,大哥,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我在哪个女人那里睡觉,你还管啊。”
说到最后,他还故意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殊不知,孟昔昂却彻底被他激怒了。
然后他就开始四处看,要寻摸一个趁手的武器。
目光锁定在一个鸡毛掸子上,他一把拿过来,对准孟昔昭:“你现在学会扯谎了是不是,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孟昔昭吓一跳,赶紧跑远:“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孟昔昂被他气的不轻:“我替爹娘教训你!撒谎你都不会,还说什么你在女人那里睡觉,你有那个本事吗?!”
孟昔昭一脸懵逼,什么意思,他不是纨绔吗,他怎么就没这个本事了?
孟昔昭今天回来的早,金珠和银柳还没到家呢,把银柳留在不寻天,金珠自己回来,准备跟郎君说一下大公子生气的事,谁知道,回来就看见了灾难现场。
金珠目瞪口呆的看着孟昔昂手里的鸡毛掸子,不禁感觉有点震撼。
郎君到底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金珠赶紧跑进去,像个鸡妈妈一样,护在孟昔昭身前:“大公子!大公子息怒!”
孟昔昂顿时把鸡毛掸子对准金珠:“你让开,别拦着我!”
然后,他又对准孟昔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昨天究竟在哪过的夜,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孟昔昭:“…………”
凭什么啊?!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对我的腿有意见!
孟昔昭头皮发麻,只好说出一个答案:“好了好了,我说,我在桑烦语那里过的夜,做戏就要做全套,偶尔我也要去她那里歇息一下,但是我们没在一个屋子里睡。”
孟昔昂差点被气个仰倒。
今天不来这么一出,他还真不知道现在他弟弟已经是谎话张口就来了,他要是一开始就说自己在桑烦语那里,孟昔昂说不定就信了,但现在,显然这又是一句谎话!
既生气,又难过,还绝望,孟昔昂气的手都抖起来了,抖了一会儿,他扔下鸡毛掸子,一把推开挡着的金珠,然后双手用力揪住孟昔昭的衣领。
迎着孟昔昭惊恐的视线,孟昔昂悲愤的开口:“你啊你!”
“就算对女人你不行,你也不能走上那等歪路啊!”
“你还想瞒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然全知道了!”
“二郎,听大哥一句劝,咱们回头是岸吧!!!”
孟昔昭:“…………”
回什么头?
是哪个岸?
歪哪里的路?
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还有。
谁对女人不行了?!
第28章 流言
孟昔昭突然发现, 他可能是错过了一些消息。
惊恐的神色渐渐从他脸上褪去,孟昔昭眨巴眨巴眼,抬起手, 试图让孟昔昂放开他:“大哥……大哥,你先放开我, 我不走,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阿娘看见了, 成何体统啊。”
孟昔昂是个标准的高门长子,即自持高贵、又特孝顺。
……
孝悌这俩字跟赚钱一样, 刻在他的灵魂里, 这辈子大约都改不了了。
一听孟昔昭搬出孟夫人来,他还真松开了他的衣领。
孟昔昭理了理自己被揪成一团的衣服, 默了默,抬起头,先问他:“大哥, 你到底觉得我昨天是在哪里过的夜?”
孟昔昂:“……”
怎么你还问起我来了?!
孟昔昂紧抿着唇, 看一眼旁边的金珠,没有出声, 只是狠狠的瞪着孟昔昭, 那意思是,你在哪过的夜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问我,我可说不出口!
孟昔昭:“……大哥,你真误会我了。我之所以没说实话, 是怕爹娘知道以后太生气。其实昨晚,我根本就没去不寻天, 我是在谢家待了一晚上,我和谢家次子一起去画舫上喝酒谈事,一不小心,掉河里了。”
孟昔昂还没什么反应,金珠先吃惊的瞪大双眼:“怎么会这样,郎君您没事吧?!”
孟昔昭摆摆手:“你看我现在这红光满面的模样,像有事吗?就因为没事,我才去谢家待了一晚,大哥,你也知道爹娘是什么脾气,要让他们知道我是在和谢家二郎待一起的时候出的事,就算跟谢二没关系,爹娘也会向谢家问罪,那可是谢家啊。”
孟昔昭说着,压低声音,做了一个相当不得了的呲牙表情。
金珠:“……”
她跟孟昔昭待的时间最长,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真实情况绝对不是他说的这样。
孟昔昂却没这么了解他,懵了一瞬,他仔细回想应天府里有几个姓谢的,等想起来了,孟昔昂顿时瞪大双眼:“你怎么会和他们家的人牵扯上关系?!”
孟昔昭委屈的喊叫:“我也不想啊,是那谢二自己来找我的,他是不寻天的贵宾,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谁,等他找来了,我才弄清楚他的身份,那你说我能怎么办,赶不能赶,那只好先应付着了。”
孟昔昂张口就想说,有什么不能赶的?!那一家子跟瘟神一样,沾上就没好事,当然要赶啊!
但是转念想想又不行,谢家是因为皇帝的一个念头,才被压成这个德行,万一哪天皇帝改主意了,谢家又起复了,那他们家不就完了?
虽说这个可能性小于零点零零一,但只要有可能,那就不能不小心。
孟昔昂张着嘴,半晌,他猛地把嘴闭上,然后连连点头:“二郎做得对……此事确实不能让爹娘知道,爹这些年走的是越来越高,可这行事也是越发的不顾忌,陛下的喜爱如今就是爹最大的仰仗,他是坚决不能牵扯进谢家浑水的……”
皇帝有多爱他那个真爱,就有多恨他的发妻,恨的同时,行事也让人捉摸不透,按说既然这么讨厌谢皇后,那就该把她的母家直接抄家啊,或者,流放三千里,直接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去跟月氏、匈奴为伴,保证他们到那不出三年,就全部去跟九泉下的谢皇后作伴。
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让他们好好的住在应天府里,就搁眼皮子底下,时不时的,揪出来折腾一顿。
孟昔昂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谢家真的就跟瘟神差不多,对谢家好,皇帝看你不顺眼,对谢家坏,皇帝也看你不顺眼,反正沾上谢字,就等于脑袋上多了个倒霉的指向标。
为什么今科主考官在看见谢原的名字以后,没有直接让他落榜,只给他打压到了二甲末尾?就是因为主考官也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他怕直接落榜,会让皇帝注意到,那还不如留着他,这样日后皇帝问罪,他也有话说。
孟昔昂完全没想到自己弟弟的夜不归宿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缘由,之前为什么生气他都忘了,现在完全就是一脸的后怕:“是为兄错怪你了,二郎,你如今确实是成熟了许多……”
孟昔昭同样心有戚戚的点头,可不是么,他一向觉得,在他们家里,他是最成熟的。
……
自从不再忧心科举,去了国子监,孟昔昂那点中庸的学问,在国子监里竟然是一骑绝尘、吊打所有人的水平,自信唰的一下就上来了,同时,被压制了多年的智商,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孟昔昂严肃的看向他:“二郎,这件事有没有被外人看见?”
孟昔昭默了默,回答道:“我不清楚,一眨眼我就掉下去了……想来,应该有过路人看到。”
这也是他为什么挑挑拣拣跟孟昔昂说实话的原因,他昨天可是穿着官服去吃饭的,应天府的百姓有多爱好八卦,没人不知道。他现在只能盼着他们没看清掉下去的人是谁,万一看清了……那这就是他提前打的预防针,爹娘暴怒的时候,还能让孟昔昂帮着拦一拦。
孟昔昂也觉得颇为棘手,住在应天府,好处是生活幸福指数奇高,坏处是,屁大点事都能一夜传遍全城。
算了,堵民之口如同堵海,这一点就不要想了。只能盼着,这八卦传不到自家爹娘耳朵里。
这时候他倒是跟孟昔昭想的一样,一瞬间把怎么善后的事情想好,孟昔昂一抬头,突然又重重的抓住孟昔昭的肩膀。
“二郎!”
孟昔昭:“……”
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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