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当，秦煜闭了闭眼，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甄珍揽入怀中。
    抱着她时他才感觉到，她的身体很僵硬，却又分明在颤抖。
    像是被吓坏了。
    秦煜抿紧唇，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哄她，“乖，别怕，没事了。”
    甄珍一动未动，任由他抱着，大脑有些空白。
    青衣人人头落地时，血喷溅而出，也喷到了她的脸上衣服上，那瞬间她骤然清醒，暴戾的气息褪去，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便整
    个僵住了。
    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都只有四个字：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甄珍僵硬的站着，完全不知所措，直到秦煜抱住了她。
    他的气息一如既往，很温暖很温暖，抱着她时就像是抱着个孩子，动作温柔的安抚着她的不安。
    好一会儿，甄珍才回了神，喉间滚动几下，酸酸涩涩一涌而上。
    她轻轻挣扎了下，嗓音哑哑的，“别抱我……”
    秦煜皱眉，然后便又听到她小声说：“我……我身上都是血……很脏……”
    她的语气明显还有几分不安，小心翼翼得生怕他会嫌弃她的样子。
    秦煜却更心疼了，非但没松开她，反倒还抱紧了些。
    大掌按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他心口，沉声道：“不脏。”
    说着，他又叹了声，“血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上也有血，你也嫌弃我吗？”
    甄珍沉默了，也没再挣扎。
    秦煜抱了她一会儿，感觉到她颤得没那么厉害了，才微微松开她几分。
    她的头一直埋着，秦煜眯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然后便对上了她红红的眼睛。
    虽然没有哭，可那双眼睛里也已经是水意涟涟，眼泪要掉不掉委委屈屈的样子，更是惹人心疼。
    而那张本干净的小脸被溅上了许多的血，看起来的确刺眼得很。
    秦煜抿紧唇，直接用衬衣袖子去擦她脸上的血迹，故意轻松的调侃她，“看你，小花猫似的。”
    甄珍抿抿唇，乖巧的任由他在她脸上擦着，看着他温柔的眼，眨眨眼把眼泪都眨回去，然后才轻声开口，“哥哥，我杀人了……”
    秦煜动作顿了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替她擦脸，淡淡道：“像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杀就杀了。”
    这话并不是安慰甄珍，而是秦煜成长的环境早就告诉他，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所有犯罪的人都能交由法律去判决。
    轩辕帝国其实也有专门进行暗中制裁私下处决的部门。
    而像这工厂中这些种穷凶极恶能力又极为出众的人，能杀的时候便绝不能放过，否则便是后患无穷。
    秦煜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这才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很认真的道：“珍宝，不要为了这样的人有心理负担。你要明白，他不死，死
    的可能就是我们。而他们不死，死的便会是更多无辜的人。”
    甄珍没想到秦煜会这样说，她看着他幽深的眼，觉得他眼底好像有光，是能把她的世界都点亮那种光芒。
    她抿紧唇，慢慢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