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
    “我哪里乱说话了？”
    “哦，你是指那个‘老太婆’的称呼？”
    “没错啊！”
    “她不老吗？她不是女人吗？”
    “老的女人。”
    “不叫老太婆叫什么？”
    秦玄羽一脸无辜，嘴巴像是连珠炮一样狂侃一通。
    老妇人气得脸色发青，老头子更是怒火中烧。
    “你给我闭嘴！”
    青海迪美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建路，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
    秦玄羽视线转投向他，徐徐眯起了那双桃花眸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闭嘴？”
    “我他……”
    “妈”字涌到嘴边，又被王建路生生咽了下去。
    他要在这群富商面前，保持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一群什么样的人对话么？”
    “唔……”秦玄羽抬起手来，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仔细打量起场内众人。“如果我视力没出问题的话，你们这些人的平均年龄，应该已经超过四十岁了吧？照这么看，我想我应该是在跟一群老杂毛对话。”
    “你！好好好！我看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王建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分明是被秦玄羽给气得不轻。
    紧接着，王建路强压怒火，指着那对老年夫妇说道：“我告诉你，这位是段氏集团董事长段朗，旁边那位是他的夫人陶瑛，而除了董事长夫人这层身份之外，她还是青海舒尚服装有限公司董事长。”
    介绍完段朗和陶瑛的身份背景，王建路顿了顿，继而冷笑不迭的问向秦玄羽道：“怎么样，现在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了吧？”
    “我不知道。”令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的是，秦玄羽非但没有因为段朗、陶瑛的身份而感到畏惧，反而依旧保持着他那在外人看来十分无知的态度。“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朗、什么瑛，既然今天这件应该讲讲道理的事情被我撞见了，那我说什么都得讨份公道。”
    王建路听了这话，止不住仰头狂笑起来。
    “哈哈哈……”
    “公道？”
    “小子，我劝你还是收收你在校园里带出来的那点孩子气吧！”
    “你明白什么叫公道么？”
    “实话告诉你。”
    “在青海市，顾家是公道，段家也是公道。”
    “今天就算你把天王老子请来，也别想讨到你想要的结果！”
    话音落下，王建路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段朗和陶瑛的脸色，见这两尊大佛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不禁暗自窃喜。
    “看来以后有望在段氏集团手里多捞点好处了。”
    适时，陶瑛默默咂摸了几遍“秦玄羽”这个名字，随之面带疑色的问向段朗道：“老头子，秦玄羽这个名字，咱们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段朗正沉浸在财富和权力带给他的荣耀中，听陶瑛这么一问，他也是产生了同样的感触。
    “好像……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段董。”翟新春打断了段朗的思绪。
    等段朗看向她，她才凑上前来，附耳说道：“这位秦先生和您的外孙……”
    翟新春点到即止，没有把话说的太过直白。
    被她这么一提醒，段朗立刻回忆起了最近在顾家那边收到的一些信息。
    “你就是欺负我女儿和我宝贝外孙的那个小东西？”
    段朗怒目横眉，脸上的皱纹随着肌肉抖动而不停发颤。
    论口舌之争，秦玄羽还真没怕过谁。
    “我要是小东西，那你连老东西都算不上，顶多就算个不是东西。”
    段朗胸腔里的熊熊大火，瞬间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他从商几十年。
    如果没有点见不得光的手段，也不可能凭借自己这双手，垄断青海市九成以上的服装生意。
    名义上说，顾家是青海市的老大。
    可顾家现在是顾茂领头，而他段朗又是顾茂的岳父。
    论辈分，论资历。
    段朗称自己是青海市商界的太上皇，也绝不为过！
    试想，他这种身份的存在，能允许卧榻之下有人忤逆自己的统治么？
    答案显而易见。
    只不过……
    段朗现在不能跟秦玄羽彻底撕破脸皮。
    一方面，段慧颖再三强调，暂时不宜把动静闹得太大，务必先探清楚秦玄羽和郝家的关系再作打算。
    另一方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动用那些阴暗手段来整治秦玄羽。
    有了以上这两个念头，段朗深吸口气，勉强压抑住了心中怒火。
    “咱们走。”
    包括陶瑛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段朗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尤其是期待秦玄羽受到打压的高旭、翟新春等人。
    他们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让段朗代替自己，好好在秦玄羽身上出一口恶气。
    毕竟以段朗的身份，即便秦玄羽坐拥价值几十亿的股份资产，也肯定无法在前者手里讨到好果子吃。
    可是段朗让他们失望了。
    所幸，陶瑛又给他们重新点燃了希望。
    “我不走！”陶瑛猛地甩开段朗抓在她胳膊上的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让这小子给我磕头认错！”
    秦玄羽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之色。
    磕头？
    你怕是想太多。
    段朗皱起眉头，拉扯了陶瑛一把，沉声劝道：“今天这笔账先给他记着，以后再算个清楚。”
    迎上段朗阴沉的目光，陶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随即，陶瑛视线一转，看向露西质问道：“我刚才让你做的事情，还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露西见陶瑛情绪不佳，深知这位老妇人身份尊贵的她，急忙在木架上取下手袋，打算亲自去完成陶瑛交代的任务。
    可秦玄羽却是不依不饶。
    “露西小姐，我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
    露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秦玄羽在理。
    段朗、陶瑛在情。
    要是非得两者选其一。
    露西只能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抱歉先生，这款kellybag手袋，原本是要放在拍卖会上对外竞拍的，只不过我们总部刚刚下达了新的指示，要以赠品的形式，把它送给段董和陶董。”
    “呵。”
    秦玄羽冷笑一声。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认为我的价值，没有这对老杂毛价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