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眉，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的眼睛，往哪看？”
    男人淡漠的开口，目光比往常冷上了三分，声音如同裹了一层寒霜。
    其他人纷纷移开视线，这美人虽美，但是背后之人得罪不起。
    见他没有丝毫动静，白芍顿时来了气：“哥，我有事和你说。”
    白烨的眉眼掠过女人精致的脸：“说。”
    “我们出去说。”
    白芍走了过来，伸手去拉男人。
    白烨眉眼微沉，冷漠的掠过一干人等。
    所有人立马站了起来，识趣的离开了现场。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最近是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白芍低头看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白烨抬眸，眼神中带着一抹冷意：“什么危险的事？”
    “我都知道了，最近墨家的动荡是你弄出来的。”
    男人眉眼骤然冷却，拉住白芍的手，将她摁在沙发里，冷冷开口道：“蠢货，隔墙有耳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
    白芍哑然失声。
    兹事体大，这件事情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很有可能会给白烨更添一层堵。
    “谁同你说的？嗯？”男人摁住少女的手腕，声音低低的。
    白芍撇过头，不去看他：“没人同我说，是我猜到的。”
    白烨冷笑。
    她是什么智商，他还能不了解。
    就算真有一天墨家易主了，若是没人告诉她，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这件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你可知晓后果是什么？”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白芍声音有些沙哑，正脸看他：“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不顾白家了吗？”
    白家，还有白夫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很重要的。
    如今这样做，一旦失败了，后果不敢预想。
    见少女额头上溢出了冷汗，男人垂着眉眼，食指拂过她的脸颊，沉沉开口道：“芍芍，别害怕。”
    白芍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用力挣扎着起身：“白烨，你就是个混蛋。”
    白烨遏制住白芍的手腕，低下头，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沉声道：“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也会护你安全。”
    “护我安全？”白芍讽刺一笑：“你认为事情一旦失败，你还能护谁安全。”
    白烨沉眉。
    这件事情，不会失败。
    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我实在不能明白，你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
    白芍低着头，泪水花了妆容，看上去有些狼狈。
    白烨摸了摸她散乱的头发，语气柔了几分：“因为，我要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白芍浑身一颤，媚眼望进男人冰冷的瞳孔里，有些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
    “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沉默许久，她低低开口道。
    “嗯。”白烨扣紧她的手，英俊的脸蛋和她的脸颊想贴，亲密无比。
    “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的夫人。”
    字字句句，犹如惊雷平地起，震的白芍全身发颤，一时间精致的小脸苍白无比。
    做他的夫人？
    她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耳朵出问题了。
    “芍芍，你愿意吗？”
    白烨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了怀里，盯着她精致的小脸，神情宠溺万分。
    白芍被他看的内心有些慌乱，她急忙去推搡男人的胸膛，声音也有些变了：“别想拿我来当借口。”
    过往数年，她曾经很想听见这句话。
    可如今听见这句话，除了恐惧，并无惊喜和幸福。
    物是人非，终究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对很多事情都没有了期盼。
    “白烨，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年少时爱慕你，你避我如蛇蝎。如今我想要远离你，你却屡屡这般。是不是看见我难过了，你就会开心？”
    白芍见挣扎不开，索性也不挣扎了，眼底是无尽的绝望。
    男人脸色微变，握住她手腕的手松开了来，见她这般抗拒自己，心里隐隐作痛。
    那时候的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哥哥的身份。
    若是他真将自己心底的那些喜欢表露出来，对于她而言，不会是一件好事。
    “芍芍，你若是不想嫁给我，我会强求你。”白烨眉眼冷淡，直起身子来，沉声道：“但我也不会让别人娶你。”
    白芍脸色苍白无比，嘴唇微微颤抖着：“你凭什么不允许别人娶我？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管不着。你现在要去葬送自己的一生，别拉着我一起。”
    气氛骤然冷却下来，男人的目光冷了几分，英俊的面容冷硬无比。
    “你对我就这般没有信心？”
    白芍紧咬下唇，媚眼如丝，蓄满了雾水：“一旦失败，就会万劫不复。你我年少时见过的那些事例还少吗？”
    白烨沉默。
    良久，男人侧眸，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撩人：“芍芍，要是这次成功了，你就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白芍身子猛地一颤，肌肤之间传来的炙热触感，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一直都在他身边呀。
    只是他从未回头看过她。
    爱情，真的只要爱就可以了吗？
    她以前认为只要相爱就可以，可如今她才发觉。不是相爱，就能走一辈子。
    “若是你没成功呢？”
    她抬眸，冷冷的开口。
    “如果不成功，彻底远离了你，不更遂了你现在的心愿。”
    白烨冷笑一声，声音有几分讥笑。
    白芍猛地咬牙，垂下双眸，眼底一片苦涩。
    “那我就在这祝哥哥成功了。”
    她站了起来，精致的脸有些冷漠。
    她早该知道，他向来不会因为她的一两句而改变心意。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会。
    “你这是答应了？”
    白烨眉眼微动，沉声问道。
    白芍冷笑了声，淡漠道：“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并且通过白家这一关，我就嫁给你。”
    白烨冷笑，站了起来，瞥见少女精致美丽的脸，道：“一言为定。”
    白芍垂眸，长长的睫毛下，媚眼如丝。
    “一言为定。”
    年少时爱的人，如今看来，也依旧会让骨子里欢喜为之悸动。
    如果早些时候，他能勇敢一些，或许他们面临的，就不会是如今的结果。
    可人生没有如果，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