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就是流个鼻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顾小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而且砚台叔叔说要送我一份书的周边，我不能走。”
    顾澜说：“周边是可以买的。”
    “意义不一样，砚台叔叔亲自送的更有收藏意义。”
    顾小宝很执拗，顾澜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去医院。
    夜颢森去外面买了两瓶水，见他鼻血止住，顾澜也就歇了心思，但是一定要顾小宝坐在她身边才行。
    顾小宝也没有拒绝。
    签售会到最后的时候，因为顾小宝这个粉丝比较特别，所以砚台送了他一整套周边。
    大概是顾小宝太讨人喜欢了，大家都在恭喜顾小宝。
    “你妈咪一定会很喜欢你的礼物的。”
    顾小宝笑眯眯地抱在怀里，“谢谢大家，我也觉得我妈咪一定会喜欢的。”
    顾小宝扭头看顾澜，“你说是不是啊，小姑姑。”
    顾澜看着儿子，心都化成一滩水了，她揉着他的头顶，“是啊，她会非常非常喜欢的。”
    夜颢森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后台拿点东西，顺便开车过来。”
    夜颢森去后台找砚台要那本特签。
    砚台给他，顺口问了一句，“你认识我的那个小粉丝吗？”
    他看到夜颢森让顾小宝坐在他跟顾澜中间了。
    夜颢森狐疑地看着他，“你不认识他吗？”
    砚台被问的一愣，“我应该认识他吗？”
    “他是沈千姿的儿子。”
    夜颢森想到顾澜和顾小宝还在外面等他，没有多逗留，拿了书就走了
    砚台却站在原地发呆，沈千姿的儿子？
    沈千姿前段时间的确跟他要了一张签售会的门票，他当时还打趣她来着。
    她那张门票难道是给她儿子要的？
    可顾小宝刚才明明说，他妈咪很喜欢他的文字，是他的粉丝。
    他跟沈千姿有合作，他书里的插画以及封面都是出自沈千姿的手，他很清楚，沈千姿对他的作品无感。
    可他的特签上写的是顾墨羽的妈妈，如果他不是给沈千姿要的特签，那是给谁呢？
    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砚台觉得脑海中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夜颢森晚上回家，就看到砚台坐在客厅沙发里，怀中抱着抱枕发呆。
    “又在想书里的情节？”
    “没有，我在想顾小宝。”
    夜颢森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砚台一杯，“小宝怎么了？”
    “顾小宝是沈千姿的儿子？”
    “准确来说，是顾陌收养的。”
    “你确定吗？”砚台狐疑地看着他，“该不会是道听途说吧？”
    “我很确定，上次我的司机不小心把小家伙的腿给蹭了一下，顾陌亲自到医院找他，小家伙还叫顾陌爸爸。”
    “而且我调查的资料上也显示，顾小宝确实是顾陌收养的。”
    “顾小宝的亲生父母呢？”
    “在车祸中去世了。”
    在车祸中去世了？
    不对啊。
    那他的特签到底是给谁的？
    夜颢森看着砚台纠结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累了一天，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夜颢森上楼去了，砚台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顾小宝的事情总是让他有种想弄清楚的冲动。
    砚台起身打了一通电话。
    “你去帮我查一下顾小宝和……”砚台沉吟了片刻，才道：“顾澜的关系。”
    他没有错过今天顾小宝跟顾澜坐在一起的时候，那副母慈子爱的样子。
    他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姑侄，而是母子。
    而且顾小宝今年十岁了，算算时间，他有没有可能是大哥的儿子呢？
    他希望是的。
    希望他们两个人能有个好结果。
    ……
    顾澜减少了工作量，暑假陪顾小宝的时间很多。
    只是娘俩出去游山玩水的时候总能遇见夜颢森。
    顾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怕你们两个人在路上遇见坏人。”
    “你就是我们遇见的最坏的人。”
    就算夜颢森行走在阳光下也无法他之前的斑斑劣迹。
    夜颢森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坏人，他认真地说：“我已经弃恶从善了。”
    “没看出来。”
    夜颢森跟顾小宝打招呼，“小宝，你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顾小宝笑呵呵的。
    妈咪也老大不小了，早点嫁出去才是正事。
    而且……他还挺喜欢夜颢森的。
    夜颢森挑眉看向顾澜。
    顾澜无奈，儿子喜欢，她还能说什么。
    天气很热，顾小宝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两个人，去超市买雪糕了。
    夜颢森看着顾小宝，问顾澜，“我怎么总是看到你带小宝玩，你弟弟跟你弟媳都不管他们儿子吗？”
    他每次遇见顾澜，都能看见她带着顾小宝一起玩。
    虽然他也很喜欢顾小宝，但是很奇怪，顾澜都快把顾小宝当做自己的儿子养了。
    “你看不见的时候都是他们管。”
    夜颢森：“……”
    他竟然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小宝拿着两个甜筒出来，鼻子突然流出两管温热的液体，他擦了擦，抬头看头顶上方的太阳，眼前瞬间变成了黑色的。
    顾小宝身子摇晃了一下，突然就倒了下去。
    顾澜瞳孔骤然缩紧，“小宝。”
    ……
    医院
    顾小宝被推进了急救室。
    顾澜焦急地徘徊在医院走廊里，夜颢森上前安慰，“你别太紧张，我相信顾小宝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能有什么事情啊，他不就是流了个鼻血吗？”顾澜安慰自己，“小宝一定会没事的。”
    仔细看，顾澜的手在发抖。
    她害怕，她很害怕顾小宝出点什么事情。
    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顾澜快步上前，
    “我，我是。”
    “你是他什么人？”
    顾澜艰涩地开口，“我是他妈咪，医生，他怎么样了？”
    夜颢森震惊地抬起头来，他看着顾澜，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耳朵嗡嗡作响。
    顾小宝是顾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