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被强行带离了地狱,受到一年轮回的苦果。
他轮回投胎变成了一只猪,整日里住在乱糟糟臭气熏天的猪圈,与其他猪拱食吃,那最恶心的泔水他都要抢,抢不过只能饿肚子。他想活下去,于是发起狠来抢,最终越长越胖,变成了一头肥猪。
成为肥猪的那一天,他被拉进了屠宰铺。
他万没想到,屠宰自己的人,是一个满脸虬髯的黑大汉,手中的屠刀十几斤重,挥洒自如,这可不就是自己么?
他惊恐万分地惨叫着,别杀他,可发出的只是猪叫。
他就这样被一刀宰杀,剥皮,挖去内脏,眼珠,脑子,等等等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死了,可还能看到感觉得到,
一梦醒来,身上冷汗淋漓,耳边回想着一个庄严的声音。
“李铁牛,三年刑满,汝可归去,切再勿亵渎神明,此番若非灶神替汝求情,必要关十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李铁牛嘟囔着,不管身上邋遢头发乱糟糟,起了身就去村口茅草屋。
这时,村里来来往往的人颇多,就见李铁牛噗通,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就是从中午跪倒晚上,李铁牛没有丝毫挪动,如同铁打铜铸的一般,李奶奶出奇地没过来劝,直至午夜时分,一个淡漠洪亮的声音,出现在李铁牛脑海。
“李铁牛,本尊念尔孝心有佳,知感恩二字,故给尔改过自新,汝知否?”
“铁牛先前狂妄,冲撞了尊上,盖念教诲,请尊上原谅。”李铁牛把头深深一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铁牛,起来吧,家中有老母亲要侍奉,速去。”
“是!是!您老说的是!”李铁牛方才想起家中老母,急忙起身,走了两步身子一顿,转身回头深深鞠了一躬,方才逃也似得离开。
等李铁牛走后,东方焕从屋中走出。
“铁牛铁牛,这名字不错。星雄,教导铁牛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苏星雄身形在东方焕身旁隐现,随后又消失。
当天晚上,李铁牛回家侍奉完老母亲之后,倒头便睡,这一晚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身着黄色劲装,头裹黄巾的大汉不由分说,上来就对他拳脚相加。他李铁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虽不欺男霸女欺软怕硬,却从小就是凶狠的主,面对来试当即发了狠。
李铁牛的拳脚功夫,是以前一位路过定军村的行脚道士教的,虽寥寥三四招,却仗着本身资质体魄上乘,击打如风,快而猛烈。
铁牛虽厉害,却哪里是苏星雄的对手?
苏星雄因为出身,自小熟悉拳脚,拜过名师,后来从军更是经过生死磨练,招式果断很辣,没有多余耍帅,更没拖泥带水,对付起李铁牛,就好似对个儿童玩耍一般。
若非如此,那日李铁牛来找差池,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就把这厮打得脱力。
梦中李铁牛被打了一晚上,浑身青肿,第二天醒来摸了摸身子,浑身没有半丝异样,当下明白是做了梦,可是做梦却不见有这样真实的。
在床上闭目半晌,李铁牛站起身来,就在自家院子里,一招一式,回想着慢慢练。
苏星雄在一旁看着,目光极为惊讶。
原来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凭借自己记忆,模仿着他的招式,一拳一腿都打了出来。动作算不上精准,还算有模有样,苏星雄原来只指望他能记得两三招就好了,未想这好家伙,全部记得差不多了。
苏星雄摸着摸下巴,暗道大人有意培养李铁牛,自己不如倾尽全力教上一教。
今夜晚上,李铁牛侍奉完老母亲,去灶膛神像处再三膜拜后,又如往常般睡了觉,梦中再次见到了那黄巾力士。
“我乃灶神座下黄巾力士,奉命传授你拳脚功夫,今夜传你一百零八路大天罡擒拿,你且看好,我只教一遍。”
李铁牛一听,肃然起敬,双目炯炯观看。
待看完之后,也差不多天亮了。
苏星雄道:“这套功夫你且记住,切莫强行修炼,明日晚上我再教你一套锻体之法。”
李铁牛恭敬道:“是,谨遵教诲。”
接下来几天,李铁牛都在受着苏星雄教导。每一夜过后,李铁牛对灶神变得更为羁信,那头顶的愿力线,从白色转为青色,从青色转为赤色。由于都是苏星雄的功劳,东方焕便将每日从铁牛及其母亲那里得来的愿力,尽数分给了苏星雄,这使得苏星雄教得更为卖力。
至于东方焕,自然也没闲着,在给郝世多托了一次梦后,郝世多便主动找到了他。
“道长,弟子奉灶神爷之命,前来受教。”郝世多恭敬道。
他如今才十八岁左右,正是年轻,兴许是故去的父母好,故而生的是一副标致的儒雅面貌,有着七分书生气概,只是因为父母死的早,自小受到磨砺,故而那身上的气势又有三分凌厉,与儒雅温和相悖。
东方焕打开门让他进来,开门见山道:“你可知为何灶神爷让你来?”
“弟子不知。”
“五年前冬至夜,你父亲为恶煞所食,此事灶神爷已查明。”
“真的?!道长求您告诉我!我……”郝世多面色变得极为激动。
“告诉你……你又能如何?”东方焕淡淡道。
“我……想亲自报仇!”郝世多咬着牙道。
“亲自报仇?自不量力,灶神爷可怜与你,故而让贫道转告你,这仇是你自己报,还是他老人家替你解决。”
“有区别吗?”被东方焕淡定语气感染的郝世多,冷静了下来。
“有。灶神爷替你报仇,只要两三天便好,如果是你自己报仇,灶神爷会教授你本事……”
“请教我!”郝世多跪下。
“好。”东方焕眼睛眯起,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卷白帛递给郝世多:“贫道知道你识字,这里面是三篇文章,一篇剑诀,两者相辅相成。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需要多长时间报仇就全看你自己了。”
“是!世多无悔!”郝世多接过白帛离开了。
到了家里,打开白帛看。
第一篇,入门之法,名为《正气歌》。
第二篇,修性之道,名为《证道歌》。
第三篇,境界之道,名为《逍遥游》。
至于那剑诀,却名为《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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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投胎变成一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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