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跟着霍韶年走，刚下过雪坡，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倒不是遇见狼，而是遇见了北极熊。
    南桑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她笑着对霍韶年说：“阿年。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白熊。”
    “桑桑。”霍韶年紧紧地握紧着她的手，右手将刚刚穿上的毛毯扔在地上，“你的也脱掉。”
    “为什么？”
    南桑不解。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张毛皮应该是母熊的。”
    “什么？”
    她急忙脱下身上的毛毯。
    身后的大白熊只是在远处低沉地叫着：“吼。”
    霍韶年拉着南桑向后退了几步，“桑桑。刚刚这头公熊，应该是把我当成了母熊，把你当成了幼熊。”
    南桑的小脸刷得一下子就白了，她是知道的。如果发情期的公熊，遇上了带着幼崽的母熊，是会把幼崽吃掉的。
    “……阿年……”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开玩笑的心思，终于大过了恐惧，“如果你跟公熊交配……”
    “嘘。”
    他按着她的脑袋，示意她安静下来。
    北极公熊的呼叫并没有得到回应，它靠前又走了几步，此时的南桑与霍韶年借此机会，悄然地折回雪洞。
    “阿年。”南桑惊魂未定，“公熊……现在一般在三月至五月期间会发q……”
    霍韶年反问道，“你觉得动物和人，在本质上，能有区别？”
    “那区别可就大太多了——”南桑手比划着：“比如说，刚刚你跟着那头北极熊来比的话，它就比你体积庞大许多。”
    霍韶年没有绷住，笑了起来，“桑桑。这若是真发了情，刚刚我们还逃得掉吗？”
    谈话间，耳畔传来北极熊在雪洞口沉重的脚步声。
    他们的身上，还残留着母熊的气息。
    刚刚那毛皮落地，公熊误认为是他俩之中的一位，谋杀了那头母熊。
    此时，它正在洞口外不停地嘶吼着。
    因为体型庞大，雪洞口狭小，这头北极公熊卡在了洞外。
    “吼。”
    它企图利用声音，将这雪洞震塌。
    “该死。”
    南桑小声吐槽着：“兽x大发这个词，原来是这么来得么？”
    洞内已经出现泥土松动的倾向，若是门口的这头熊再继续叫下去，没准儿他跟桑桑还能够遇见雪崩。
    即使不雪崩，他们也会埋在这山洞中。
    霍韶年思忖了片刻，低声道，“桑桑。匕首给我。”
    南桑面色苍白，迟疑了片刻，“……阿年……你不会是想着……”
    又要杀生吗？
    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北极熊和北极狐，若是不主动对人攻击，冲着他们的模样，是多么讨喜的萌物啊。
    可是，为何他们偏偏要遇到这些——违背本愿的事情呢？
    南桑始终没有将刀具递给霍韶年。
    此时，卡在雪洞旁口的公熊，已经挣脱。
    它又一次对着洞口吼叫，雪泥洒在霍韶年的脸上，他来不及向南桑解释太多，便直接从她的兜里拿出匕首。
    “阿年！”
    这一声，似乎让笨拙的北极熊，分辨出他们并不是同类。
    霍韶年来不及告诉她，这头公熊确实如南桑所说，以及它同样还在饿着肚子。
    也许它原本是远离海冰，想储备些食物，不料嗅到了母熊的气息。
    于是一路上了高地，顺带着来场不错的艳｜遇。
    但当公熊发现自己被耍时，可想而知那种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