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有杨陷入沉默。
    霍韶年将剩下的烟掐灭，示意陆子铭找人来收拾地上的渣渣。
    “是我错了。”韩有杨抱着头，“过去我一直觉得自己爱的是一个男人，我想过千万种可能，最终也没想到小五他是女孩身。”
    霍韶年走过去，拍了拍韩有杨的肩膀，“小五还是‘男孩’的时候，被你当成恋人对待，突然间恢复女儿身，怕你不能接受。而你一直觉得小五不能接受的是你的取向。所以......你们才会陷入这样的误区。”
    爱一个人，无关性别，只因为是那个人，可偏偏世俗的枷锁所束缚。
    “霍三。”韩有杨的眸光里闪着泪，“若是可以，我情愿回到过去，不让小五出国。”
    只是，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当年，上流层皆传霍以琛与韩有杨，殊不知大哥为了护小五，甘心甘愿背着骂名。
    “你喝多了。”霍韶年收起短暂的回忆，桑桑还在车里，不能让她等太久，“我送你回去。”
    “霍三。”韩有杨被霍韶年扶住肩膀的时候，淡淡地问：“你说这辈子，我还有机会跟小五在一起吗？我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gay，之所以弯，也不过因为是她......”
    “我不知道。”
    霍韶年这辈子也是第一次与南桑谈恋爱，爱情故事里的大风大浪，没什么经验，自然也就挑不出鸡汤。
    “可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道理，你不是老早就知道么。”
    韩有杨没在说话，兴许是睡着了。
    陆子铭联系陆源时被骂坏了他跟糖果小嫂嫂的好事，就算是点背。
    直到霍韶年将韩有杨塞进车里时，陆子铭还不忘洗清自己的形象，“三哥，我真的......”
    “放心，我没有阿源那种录视频的习惯。”
    “......三哥......”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陆子铭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关系。
    他敬爱的三哥啊。
    完了，这辈子的英明，全被四哥给毁了。
    南桑睡得很熟，霍韶年把韩有杨送到旗下的酒店以后，她才幽幽地醒来。
    不知道是刚醒来有些似梦非梦，还是怎么回事，车子里见不到霍韶年还有些空落落的。
    南桑想，她是不能这么没出息的。
    车门并没有关，南桑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推开门，视线外不远处就是让自己刚才有些失落的男人，
    霍韶年因为在魅色吸了烟，这会儿正在断桥旁散味。
    公司的事，他母亲的事情，以及兄弟们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不免有些疲乏。
    南桑走到霍韶年的身后，专注想着如何从诸多事情中找出一条康庄大道的霍韶年，并没有注意。
    “阿年。”小姑娘独特的小奶音在耳畔响起时，霍韶年总有些错愕。
    男人回过头，见南桑水盈盈的眼睛望着自己，伴着月色，小腹收紧。
    该死的。
    霍韶年伸出手，蒙上了南桑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的眸子。
    南桑也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太唐突了，所以试探性地问：“是不能这样称呼吗？”
    “不。”
    从哥哥到阿年，他总需要适应。
    霍韶年摸了摸口袋，好在胖虎先前预定好的钻戒，套在南桑纤细的无名指，刚刚合适。
    南桑刚恢复光明，又被霍韶年套在她手上的鸽子蛋再次亮瞎。
    “新婚快乐。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