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卓施然转眸看向封染，似乎终于有些好奇了的样子。
    封染看到卓姐姐终于有些感兴趣了的样子，嘴角勾起了偷笑的弧度来，心里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封染其实一直很害怕，因为她看得出来卓施然是怎样洒脱的人，她真是很怕封家这样搅和一通，卓姐姐就不要堂兄了。
    以前，封染总觉得，是卓施然高攀了堂兄，可是后来慢慢就觉得，卓姐姐和堂兄，谁也没高攀谁，他们就是很登对，很相配。
    可是封家搞出了这样的事情！
    封染提及此，又发觉卓施然对此似乎有兴趣的样子，于是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
    “因为传回来的消息里，提及了卓姐姐可能会被赐婚给献王的消息，他们就骂你不检点之类的，总之堂兄就生气了，把椅子把儿都给捏得稀碎。”
    卓施然轻轻扯了扯嘴角。
    封染继续道，“但因为我当时已经准备要逃走了，我也没能进议事厅去听他们说什么，总之，后来堂兄也就不打算听了。堂兄只和他们说，他要离开京城的事情，叫他们同意。”
    卓施然闻言一愣，“离开京城？”
    她眨了眨眼，“他要去哪儿？”
    封染摇了摇头，“堂兄具体没说，但是我所知道的是，堂兄这一次回京城之后，就变了一个人，除了忘记了你，绝口不再提你之外。他一直提起要离开京城的事情。”
    “就连他同意封家的提议，和言倚灵订婚的事情，都是为了离开京城这个条件！”
    封染赶紧将堂兄订婚的真相告诉卓姐姐，“长老们说，只要堂兄按照他们的意思，乖乖同言倚灵订婚，他们就同意他离开京城，出去游历。”
    卓施然闻言，轻轻瞥了封染一眼，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想要替她堂兄开脱呢。
    “那他和我动手，引我去给昱亲王非礼的事儿，也都是为了要离开京城这个条件了？”卓施然顺口就问了一句。
    而封染急着想给堂兄开脱，所以也没太注意听卓施然说了什么，忙不迭就点了点头，只想着赶紧都推到这个理由上就好。
    “对！没错！他……哎？”封染话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卓施然话里的内容，眼睛蓦地瞪大了。
    什么……？！
    和卓姐姐动手？！引去……给昱亲王……非礼？！
    封染的心里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了。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封染僵住了，嘴唇艰难地动了动，“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然后她看到卓姐姐脸上的笑容虽美，但笑意丝毫没有落进眼里，就这样笑着对她说，“好了，你就别给你堂兄再添柴了。”
    封染僵了僵，她其实不知道卓姐姐话里这个‘添柴’什么意思。
    但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多说什么了，恐怕不仅劝不到卓姐姐，还会适得其反。
    封染赶紧闭嘴，没敢再多劝。
    卓施然停顿了片刻，问了句，“所以他失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染摇了摇头，“具体的消息，不是我这样的小辈能了解的。不过，我父亲说，应该是元老会的人提供的帮助吧。”
    封染眉心拧了拧，“我父亲说，这样的情况，其实以前出现过一次。”
    卓施然一愣，“出现过一次？失忆？封炎吗？”
    封染摇了摇头，“不是堂兄，是三伯。”
    卓施然听了这话，“三伯的话……封炎的父亲，封煜？”
    封染轻轻点了点头，“具体情况，我父亲也知晓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三伯当时也是忽然就失忆了，后来过了大半年多吧，堂兄就出生了。”
    封染说得非常笼统，卓施然知道她不是有心隐瞒，恐怕她知道的消息就是这样，就只有这点。
    只不过，她的这些消息，的确让卓施然有些好奇了起来。
    既然封染不知道更多，卓施然也就没有再追问。
    “好好休息吧，这里先凑合住住，很快就搬大房子了。”
    卓施然这才从封染的房间离开。
    她直接离开了府宅，去了酒楼。
    她打算做的那个酒楼，有霍家和银月阁天星阁的背景，最近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了。
    抵达酒楼的时候，霍之洲正在那里同蒋天星喝茶。
    “哎？咱们侯爵大人来了。”蒋天星笑着说了句。
    霍之洲转眸看向她，“怎么来了？还以为你这几天会很忙。”
    “是挺忙，但自己的生意总也得看两眼。”卓施然说着，就拉开椅子坐下。
    她转头看向霍之洲，“霍少，我有事情想问你。”
    “嗯？”霍之洲正给她倒茶，“只管问。”
    “霍家最近有没有南境的人潜入京城附近的消息？”卓施然先问了这句。
    霍之洲很快听懂了她的意思，“你是担心之前守卫营门前闹事的那些南境的人还有同伙在暗中埋伏？”
    “嗯，多少有这方面的顾虑。”卓施然说道，“当时，有人用了些毒烟，然后趁机跑了。我就想着，这些人要是没人接应的话，守卫营的人早就把他们揪回来了，如果他们有人接应的话……”
    自然就代表还有同伙在暗中埋伏。
    “而且。”卓施然看向霍之洲。
    没等她开口，蒋天星倒是在一旁开口道，“毒烟哪来的？”
    卓施然挑了挑眉梢，“我就这个意思。”
    “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我这边的确没有消息，我会吩咐下去，多注意这方面的消息。”霍之洲说道。
    卓施然点头，“辛苦。”
    “举手之劳。”霍之洲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卓施然忖了忖，“封炎的身世，你了解吗？”
    “封炎？”霍之洲看向她，“你还……”
    霍之洲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重感情，原本以为，封炎都已经同言倚灵订婚了，卓施然这样骄傲的人，肯定也已经死心了。
    没想到……
    “这次的事情，都是封家暗中伙同司空昱闹出来的，司空昱已经没了，封家的事情，我也是想知己知彼。”
    卓施然这话说得其实相当走心，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在霍之洲和蒋天星听起来，都觉得她有些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