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霆川没有立马回答。
    他垂下眼睑，黑若深潭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色。
    两人都不说话，像是在比谁更有耐心。
    良久，战霆川开口了，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说，“衣服我帮你准备了，放在浴室了。”
    苏楠楠清眸微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了声谢。
    客气又疏离。
    紧接着，她走向浴室。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战霆川眸光渐渐黯淡了下去，眼尾下垂，染上几分失落，透着一股可怜劲。
    她还是生他气了。
    等苏楠楠洗漱完出来时，战霆川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转眸看向桌上的牛奶，不知何时，旁边还放了颗糖。
    粉色的糖纸十分精致。
    她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拿起手机翻了翻，发现陆正给她打过电话。
    时间上显示是昨晚十一点。
    她按下回拨，对方很快便接起电话，试探地开口，“苏楠楠？”
    苏楠楠“嗯”了声，“找我什么事？”
    听到她的声音，陆正松了口气，迫不及待问她，“你昨晚和战霆川在一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打电话给你，却是战霆川接的电话，你和他什么情况？”
    他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堆，苏楠楠抬手捏了捏眉心，“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和你说。”
    确认她没事，陆正也就放心了，“杜峰那边怎么样，他相信你了吗？”
    苏楠楠敛眉，散漫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红玫瑰，扯了下唇角，“差不多了，我待会还要和他见一面。”
    “行，那你小心点。”
    挂了电话，苏楠楠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转身往外走。
    另一边。
    楼下客厅。
    半云独自站在一旁，江凯围在容雨身边，眼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我看川爷刚才的脸色不对劲，没事吧？”
    容雨摇头，不太确定地道，“应该……没事吧。”
    前提是苏楠楠在这。
    江凯皱了皱眉，低声道，“什么叫应该，川爷的病情好不容易控制得稳定了，可别又出什么岔子。”
    这一点容雨比他还担心，他刚想说话，敏锐地听到脚步声，到嘴边的话连忙咽了回去。
    他朝江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扭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没一会，一道清瘦的身影撞进他们视线。
    还是穿着一身黑，栗色的短发衬得她眉眼柔和了几分，易容后的脸普通到扔进人海里也找不出来。
    偏偏，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渗着凉意，似笑非笑的，看上去就有点不好惹的样子。
    三道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
    半云没说话。
    江凯在观察。
    容雨微微一笑，客气地开口，“苏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听到容雨对她的称呼，苏楠楠眸光微闪，并没说什么。
    她扫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别处，似在找什么。
    容雨一向眼力见满分，温声提醒道，“苏小姐，主子不在这，他在外面花园浇花。”
    闻言，苏楠楠转眸看向他，目光带着诧异。
    战霆川，他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