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唐措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只有自己的厨艺还算拿的出手。
    “吃饭？”珀森一脸迟疑的看向他。
    “对啊，你想吃什么？其实我手艺还是不错的。”唐措粲然一笑。
    “不必了，人类的食物，我消受不起，快走吧，别让王等急了。”珀森偏过头去，不屑的说道。
    嘿！
    你这条吃不了细糠的人鱼。
    你不想吃，我偏要给你做……
    “哦，我知道了。”唐措撇了撇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心里那么想，总不能说出来吧……
    又过了几分钟。
    珀森停留在坠夜崖的崖口，双手合十，放于胸前，躬身行礼，“王，人给您带过来了。”
    “嗯，你下去吧。”萨尔斯的声音穿过崖口，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是。”说罢，珀森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唐措抿了抿唇，穿过坠夜崖，来到了昨晚那处熟悉的沙地。
    他抬眸看向坐在贝壳王座上的萨尔斯，轻轻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想和我聊什么？”萨尔斯率先开口。
    “王，你们族群里有多少雌性人鱼啊？我怎么感觉我只见过珀森呢？”唐措随意的躺在沙地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
    “二十二。”
    “啊？”才二十二，唐措有些不可思议，“那雄性人鱼呢？”
    “二百四十三。”萨尔斯声音沙哑。
    “啊？那岂不是有很多雄性人鱼终身没有伴侣了吗？”
    “人鱼种群的伴侣制和你们人类不同，除了首领以外，一条雌性人鱼，可以交往三到五个伴侣。”萨尔斯向后仰了几分，倚在身后的王座上。
    三到五个？
    一妻多夫制？
    好家伙，还挺先进……
    “你问这些要干什么？”萨尔斯看向他，凌厉的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人类，你可知……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萨尔斯发出了一声轻笑，“太过了解我们的人，将会被我终身监禁在海底……”
    “那你会管我饭吃吗？反正我回到岸上也一事无成，倒不如待在这里。”唐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呵！”萨尔斯勾了勾手指，将唐措提到了自己的身边，语气低沉沙哑，“人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唐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脸颊绯红。
    “你想留在这里……你知道留在这里的代价是你需要无条件的信仰于我，为我们人鱼族付出自我，我才会以王的名义庇佑你，你一个人类，等我玩腻了就会把你送回去，你可以回归你原本的生活。”萨尔斯俯身勾起他的下巴，贴近自己。
    “但是如果你成为了我的信仰者，你将永远没有机会回归陆地，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深海里，直到你寿命将近，自然死亡，魂落大海，成为海洋的养料……这你也愿意？”
    萨尔斯松开了手，轻轻摩挲着他脖子上的软肉，惹得唐措全身一阵酥痒。
    “人类，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轻易许诺，背叛我的人，将会得到神的惩罚，懂了吗？”萨尔斯轻嗅他脖颈间的香气，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
    他俯下头，獠牙轻轻的刺透他的皮肤，吮吸了几寸，又痛又痒的感觉麻痹了唐措的神经，他伸出手，想要推开身上的萨尔斯，却被萨尔斯反钳制在王座上。
    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小野？
    ［宿主别担心，他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只是你身上的引诱剂起了作用］
    “那他不会吃了我吧？”
    ［应该不会，放轻松］
    果然，没一会儿，萨尔斯就抬起了埋在他颈间的头，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刚刚的咬痕已经痊愈，留下了两处草莓般的瘀血。
    萨尔斯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留下来的痕迹，轻声问道，“很疼吗？”
    “不疼……”
    萨尔斯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继续倚靠在座椅的一角，表情慵懒随意。
    唐措看着他的动作，主动的朝他的方向贴近了几分，继续问道，“人鱼之王的使命很大吗？我看你每天都很忙的样子。”
    “繁衍，祭祀，保护族群，祈福，威慑其他生物，还好吧。”萨尔斯看着远方的天幕，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数百年，周而复始，朝花夕拾，显然已经习惯了。
    “王，你是从一出生开始就被选中成为人鱼族首领的吗？”唐措好奇的看着他。
    “不是，每一任塞壬人鱼都需要经过特殊的仪式从而被筛选出来，而每一届都会有很多成年的雄性人鱼参与这个争夺的过程。”萨尔斯语气平静。
    “那如果没被选上的人鱼会怎么样？”
    “他们会成为王的子民，被封为最英勇的战士，优先得到王的赐福。”
    “有没有不服气的，不听你话的啊？”
    听到他的话，萨尔斯的面色严峻了几分，“人类，你可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他眼神深邃，似乎要将他的内心完全洞穿。
    完了……
    看样子套不出来索洛尔的事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王真的很厉害，一个人管控那么多的事务。”唐措笑了笑。
    萨尔斯的眸色越发的幽深，他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低沉，“人类，我有没有说过，真诚是你要学会的第一课，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唐措突然感到一股凉气顺着他的天灵盖逐渐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寸，刺骨的寒意像是要将他的血脉冻僵了一般。
    “我就是……就是，上一次见帕尔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声音，我……没有骗你……”唐措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中反映着萨尔斯的身影。
    蓦地，唐措感觉到那股凉气正在逐渐降低，随后竟变得温暖起来。
    “什么声音？”
    “就是要我帮他，然后实现我的愿望……”唐措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帮他？整个海底有谁能帮的了他？”萨尔斯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人类，以后不要再试图欺骗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唐措小心翼翼的回复。
    看着他可怜兮兮缩作一团的样子，萨尔斯莫名的有些烦躁，“喂，看那边。”他抬手指了指珊瑚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