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玄伸手摸了摸周灵音的头发，轻声说道：
    “我明白了，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你是被骗了。
    那种药是一种精神类控制药物，是违禁药品，里面含有很高浓度的镇定和影响神经类的成分，会让你无暇想得更多。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
    打开门的时候。
    只剩下林柠坐在轮椅上了。
    她因为腿脚不便，跑得太慢，所以被剩下了。
    周聿安在胡文玄开门的时候，自己跑了……
    准确的说，他躲到了另一侧的墙后。
    林柠脸色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正想找个借口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偷听。
    就听着胡文玄笑着将她推远了一些，才压低了声音：
    “周小姐对你的敌意比较明显，林小姐不要自己留下来的好。”
    林柠对这个胡文玄感觉很平易近人的亲切。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再加上是谢凛远介绍的，她更觉得信任。
    “胡教授，周灵音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正说着，周聿安见人去了相反的方向，立马追上去。
    胡文玄看了他一眼，笑着开口：
    “原来周总也在啊？”
    周聿安：“……”
    林柠冷冷的哼着一首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周聿安：跑得快？
    内涵他呗！
    胡文玄笑了下，摇了摇头。
    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谢教授想插足遥遥无期啊！
    到了林柠的病房。
    周聿安反手关上门，才走过去，看着胡文玄：
    “胡教授，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胡文玄浅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国外的时候，我给慈善院做义工……
    周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虽然喜欢赚钱，但是赚的都是你们这种资本家的钱，我真的是去做义工的。
    当时周小姐瘦得皮包骨头了，他们说她病了，很快会死。
    我就带她去检查了一遍，她的确病了，但是更重要的是心病。”
    在听到“她很快会死”的时候，周聿安的脸上明显有了几分僵硬呆滞的神色。
    那是他把她扔在国外造成的？
    他不管不问，差点害死了她？
    “从那时候开始，我给她免费做诊疗，她是个精神很脆弱的人，她说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才会被家里人丢弃在那。
    跟她接触下来，我就知道，她有很严重的应激障碍。
    她说她的身边医生陪她的时间最久，家人最不喜欢她。
    不过后来，我让她去照顾慈善院的小朋友，她似乎也能开始慢慢接受并融入了。
    治疗过程我就不细说了，这是不需要你们家人过多干预的治疗方法。”
    胡文玄一摊手，笑着说道：
    “那我就接下来说关于那瓶药的事情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瓶药的？”
    周聿安抿唇，神色微沉。
    方明拍到那瓶药的照片，周聿安没有给出去。
    胡文玄笑了下，目光闪烁：
    “cril是我研究出来的药物，本意只是想辅助催眠治疗精神失控。
    可是因为各项临床试验没有通过，而且我发现这种药物用在心理疾病的患者身上弊大于利，就向相关组织自动提出结束药物失败的临床试验。
    宣布实验失败以后，就将所有的药品封存，可是实验室在一年多以前被洗劫一空……”
    本来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o元购，毕竟当时工作室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谁能想到在一年以后，本应该早就消失的药物重新流向市场。
    胡文玄抿唇，“我必须要给周小姐做全面的检查，确认她吃的药物数量，再进行催眠干预。”
    林柠忍不住说道：
    “医生之前给她做过检查，她的血液里没有药物的成分。”
    胡文玄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cirl的药物成分在体内最高会停留半年，伴随着被催眠的时间，一般的检查是检查不出来的。
    除非用cirl相对会产生化学反应的试剂。”
    “那能不能先进行催眠干预？”
    胡文玄摇头，看着林柠说道：
    “贸然干预，会让她精神错乱的，她的精神承受能力很差，尤其不能刺激。”
    林柠了然的点了点头。
    去看周聿安。
    周聿安的面色黑沉，眸光漆黑一片，看不出里面的情绪翻涌。
    但是林柠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郁沉重的气息。
    周聿安哑声说道：
    “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对吗？”
    胡文玄的态度凝重，抿了抿唇：
    “她不会任何催眠手段，这种催眠的程度是大师级别的才能达到。
    其实也不用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但是没有证据，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不过我会配合你们找到证据的，因为谢教授说了有人奇怪自杀的事情，我也很感兴趣。”
    林柠抿唇，声音温和：
    “谢谢胡教授，我们会尽力配合的。”
    周灵音可以暂时拜托了凶手的嫌疑。
    林柠在心底也松了口气。
    毕竟酒吧后面那五条人命和李燕燕，如果真是周灵音干的，不敢想这件事情的后果会有多大？
    胡文玄随即站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头联系，周小姐那里你们不要太担心，我每天都回来看她的。”
    周聿安也跟着站起来：
    “谢谢。”
    两个人握了手。
    胡文玄笑着说道：
    “周总别客气，谢教授的请求，我必须要答应啊！”
    周聿安的目光一沉，瞬间抽回了手。
    晦气死了！
    胡文玄意味深长的跟他们挥手告别，离开。
    林柠看着周聿安神色下藏着几分愧疚。
    她叹了口气：
    “难过的话就说出来？”
    周聿安的眉心一顿，上前把她抱了起来，林柠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禁锢了双手。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就那么轻轻地抱着，像是抱着一个洋娃娃，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安静的叹了口气。
    林柠原本要推开他的动作缓了下。
    忽然有些心疼这样的周聿安。
    他颓丧，脆弱，也即将崩溃。
    林柠伸手捏了下他的脖颈后面，周聿安搂着她的肩膀更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病房里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阳光极好极盛大的透过玻璃投射进来，刚刚好落在周聿安漆黑的发丝，落在林柠给他捏着后颈的指尖。
    这样安静舒展的氛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