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萧恒四人收住兵器跳出圈外,兴致颇高的看向小包子,鲍子蕴笑着道:“还用刚才的方式,毕云师兄在中间,用法鞭缠绕你们的腰,我在外围进攻,看看咱们这自创的天地三才阵如何。”
众人点头同意,毕云居中法鞭一抖,头部的结自然打开,如同两条灵蛇出洞缠绕在元明阳和厉萧恒的腰上,两人只觉腰上一紧,另一根飞向原本穆飞扬该站的位置,此刻无人用法鞭占据了方位。
鲍子蕴取出鹿角棒道:“各位哥哥,小弟得罪了!”说完向元明阳和问云歌方向而来,双棒舞动上下翻飞,两人锤链相依密不透风,鲍子蕴见攻不进去又转到厉萧恒与唐雨落方位,两人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丝带,一攻一守,同进同退,相得益彰。
毕云在中间操控着,每方都有严格的攻守方位,这样既可以守住自己的区域,又不会影响到其他同伴的发挥。鲍子蕴像穿花蝴蝶在三个方向来回穿梭,众人中他武功最高,即便如此仍无法突破两方,穆飞扬方位虽有缺失,法鞭中一股守在那方,犹如一条灵蛇威力同样惊人。毕云知道凭鲍子蕴的武功,攻破法鞭轻而易举,他转到这个方位只是点到为止,旋即转攻其他人。
鲍子蕴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起来,毕云手腕一抖收了法鞭,众人均已额头见汗,纷纷坐下来休息。时间一点点流逝,独不见穆飞扬归来。众人开始担心起来,左右四顾,鲍子蕴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在四周寻找。
“小包子,坐下休息,你三哥肯定没事儿,你这样来回转悠,看得我眼晕。”元明阳道。
“唉……”鲍子蕴叹了口气,再次坐下盯着穆飞扬刚才消失的地方。
穆飞扬被一阵风裹挟着回到了自己的院中,黑衣人冲进屋内。正诧异间,从房中走出一男一女,两人来到青竹前相互依靠赏竹。
穆飞扬在轮回盘中未打开的部分记忆瞬间打开,男生正是他本人,那世他名唤钟子离,身边的女孩是家里的丫鬟晓芸。两人已在私下暗许终身,怎奈自己的父亲决然不准,两人便只能私下幽会。今日父亲外出饮宴,两人竹前月下,互表爱慕。
穆飞扬又觉身边一阵风过,风中酒气冲人,一男子从外面闯入,正是他的父亲钟荷,看到两人如此亲昵,破口大骂道:“真是家门不幸,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来。”
钟子离见父亲闯入先是一惊,将晓芸护在身后,垂首低声道:“父亲大人。”
“不要叫我父亲,你才是我的爹,放着好好的书不读,整日里就想着这些男女私情。”
“回父亲,晓芸帮我研墨已将功课完成,还请父亲查阅。”
“我呸!我看你是让她给迷惑住了,明日就让你娘将她卖到青楼,看你还不能收心。”
钟子离听到此话,噗通跪倒在地,跪爬两步抱住钟荷大腿苦苦哀求,钟荷不但不听反而抬腿将其踢开。晓芸此刻吓得已是梨花带雨,钟子离看得心疼跪爬上前求情,哭诉道:“爹爹若将晓芸卖了,我便出家为道士遁入深山。”
钟荷听到此话气得如同五雷轰顶,冲到钟子离的书房拔出宝剑,骂道:“好个逆子,今天便将你了结,看你如何当道士。”
说完挥起就是一剑,钟子离拉着晓芸向旁边一闪,剑正砍在一棵青竹上,咔嚓一声将青竹斜着砍断。再次挥剑向钟子离斩去,晓芸怕公子有险,挺身上前相拦,钟荷见她如此更是火上浇油,闪身让过回身就是一脚。
晓芸站立不稳扑倒在刚才的断竹上,竹尖直入胸膛死于非命。钟子离看到此景大叫一声,冲到近前晓芸用尽最后一口气道:“今生无缘,公子保重,我们来生再续情缘。”
钟子离痛不欲生看着挥剑又砍来的父亲,凄冷一笑道:“晓芸,没有我你一人怎续今生缘,等等我。”说完扑在晓芸的身上,竹尖穿胸而过,用手紧紧的握住晓芸的手,两个有情人十指相扣而去。
穆飞扬泪水滚落而下,钟荷消失不见,院中一片寂静,弯月如勾挂在半空凄凉一片。向屋内望去,似又看到自己与晓芸坐在书桌前,共赏月下竹影动,共听风吹竹叶声,共诉衷肠与月舞。恍惚间两人又都消失不见,斑竹一枝千点泪,泪化烟雨不知春。
穆飞扬低头看到那半截断竹,上面的切口还是新的,轻轻一碰,指尖出现一道伤口,几滴血落在竹上,一阵青茫闪动。断竹幻化成一把碧绿竹剑,竹节剑柄,扁竹剑鞘,细长剑身暗隐竹节,月光之下片片竹叶散落剑身,剑柄处「听风」二字。
穆飞扬舞了个剑花,似有竹叶随风而动的窸窣之声,听得让人陶醉。将剑舞动开,月影之下翩然而动,白衣飘飘中竹影摇摇间,剑气如风白衣动,如醉如仙。
穆飞扬越舞越快,院中阵阵风起,卷动竹叶随风而动,他似与竹叶共舞,只见剑光闪,不见人影频,空见竹叶飘,不见白衣人,一团绿光月下动,柔和醉翩跹。
穆飞扬出现在石洞中,四周竹叶散落在地,手中剑,满地叶,再看到面前人才知并非是梦。此刻他想起刚才的一幕仍觉得心痛,疲惫地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低头不语。
鲍子蕴从未见到过三哥如此,走过去依身坐下问道:“三哥,发生什么事了?”
穆飞扬不想再提及刚才的事情,轻声道:“没什么。”
鲍子蕴见其不愿说,伸手握住穆飞扬的手,小蕴的手才刚碰到,飞扬像触电般将手收了回去,心底涌出一片刺痛。
鲍子蕴显然被三哥的举动吓到,知道三哥刚才定然是经历了什么,伸手将他缩回去的手抓了回来握在一起。这是穆飞扬在那世最后的触感,与晓芸十指相扣的感觉尤为刻骨,恍然间,竟觉子蕴眉语间与晓芸相连,轻声喃喃道:“晓芸……”
鲍子蕴没有听清以为三哥在呼唤自己,轻声应道:“嗯……”
第56章 前世情化听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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