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思玉见历亭寒长笑而去,脸上不免有些愠怒之意道:“你又何必跟历前辈这般直白!他也曾救过你我,恩情总是有的罢,你这般顶撞,岂不是平白无故多结下一个冤家?”宇文远心中也是有些惴惴,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的恩情自是不能忘,可这侠义二字,义父和独孤先生也曾对我多有教导,怎能不论?若当真以武功高低来论,这武林中又有何侠义二字可言?若为此得罪他老人家,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好聪明的丫头,好倔强的哥儿!哈哈哈,咱们这个冤家,往后就是你想不结都不成!”卢颖儿几人正待向前同思玉劝劝宇文远,就听不远树林中猛的传出历亭寒声音来,众人顿时一惊,原来此人并未走远,竟然偷偷折回,伏在近前树林中偷听,思玉同宇文远之话,自是听在耳中。
“历前辈……”思玉见他仍在,连忙追上大叫,想要分说一番,树林中一个身影飞起,就空中依稀摆了摆手,似乎是告诉思玉不用再多费唇舌,跟着几个纵越,身影便已不见,这次想是真的去了。
“你道这是侠义之道所为么?”宇文远看着历亭寒身影,也是摇摇头,思玉原本还想替历亭寒分辨两句,可这般听壁脚行径,确乎有些不像是侠义之人所为,看着卢颖儿几人也是一脸苦笑,再看地上一地死尸,曾老大早已气绝身亡,夜间冷风一起,湖面上微有些惨云愁雾升起,不觉打了个寒噤道:“咱们还是先回去罢!不管历前辈算不算侠义之人,若是虞先生所料不差,咱们今夜之事已算是成了,只是这下一步该当如何?”黄诠也是看了几人尸首,靠在微微有些惧意的郑润儿身旁道:“既然此事已了,我们还是往建康府去,迟道长来信说的明白,我和润儿妹子,还有李家哥哥,颖儿妹子,另有安排,这淮阴淳于家之事只能四个和思玉妹子去办了!想必迟道长在哪里早有安排!”
“那不妨,我便和师姐一路去,虞先生所料必然不差!”宇文远倒是颇为坚决道:“咱们这就回去,明日分头行事!”卢颖儿看看四周一片狼藉,心中发悸道:“那黑衣人到底甚么来头,出手这般不留情面,竟然是一个活口不留!”宇文远也是看看那些尸首,同思玉对视一眼,沉吟片刻道:“说不清,此人亦正亦邪,比历前辈性情还要乖张,当年在临安做下那么大事情,几乎置我于死地,后来却在秦府之中,救了我和师姐性命!也算有些恩情,今夜忽然来此,想来也不过是来寻历前辈,不想这些金人反倒触了霉头!”
“那咱们还是走罢,省的他万一回来,咱们可不是他对手!”郑润儿听的身上一冷,连忙扯着黄诠要走,思玉见她果然有些心惊,却是笑了笑道:“润儿妹子莫怕,此人今夜既然放过咱们,必不会返回头来寻咱们霉头,你自放心好了,不过我倒觉得此人似乎跟宫中关系颇深,可从未听过大内高手有这般武功高强之人……按说如此武功,该当是殿前都指挥才对,可我听府中说,如今那都指挥,远不如当日移山手万钧,不过是应名点卯罢了,因此也是颇有些不解……”
“解他作甚!”宇文远走在前面,回头一哂道:“他若是想让咱们知道,自然会以真面目示人,若是不想让咱们知道,咱们也猜不透,如今且不说他,不知迟道长要五弟和李家哥哥在建康府干办何事?不是说李家哥哥和颖儿妹子在临安另有安排么?”
“李家哥哥先随我去建康府!”黄诠看看四野无人,这才招了招手,让几人聚在一处低声道:“原本是让李家哥哥在此,不过现下情势有变,须得同去建康才可,双英庄已然有人先行去了!四哥试着猜猜,却是为谁去的?”
“建康府?”宇文远被黄诠问的倒是一愣,想了半晌,心中毫无头绪,不由看了思玉一眼,思玉却是一笑道:“你莫问我,你跟人家打交道打的多,我不过是知道有此一人罢了,你自去想!”宇文远见思玉如此说,自然是已经明白是谁,猛的一拍脑袋,正要出口,忽地警觉万分,往四下瞧了瞧道:“莫非是上次被李家哥哥射了一箭的叶老儿?”
“不错!正是此人!”黄诠也是看看四下道:“此人上次侥幸逃了一命,早已回了建康,后来鬼医前辈来临安,也是为了此人,不过这老儿自从上次挨了一箭,现如今也是警惕非常,我和润儿妹子在建康府这么些日子,也不过见过这老儿一次!如今冒名顶替四哥你在江湖中为非作歹的人,似乎就是他所为!”
“呵呵,黄家兄弟,你只怕弄错了!”李徒郎忽然呵呵一笑道:“如今冒名顶替宇文兄弟在江湖中为非作歹那人已然死了,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在岭南死于迟道长剑下的鬼狱无常!”黄诠闻言登时一愣道:“确实么?果真是鬼狱无常所为?”李徒郎点点头道:“确实,此事乃是鬼狱无常亲自应承,岂能有假?”
“郎哥,鬼狱无常应承甚么了?”卢颖儿忽然偏头问道,李徒郎脚步一顿,看着卢颖儿倒有几分诧异,卢颖儿当夜与他乃是在一起,怎地此时却好似装作不知道此事一般!思玉也是拉着卢颖儿道:“颖儿妹子说的不错,李家哥哥你忘啦,鬼狱无常那夜说的是杀人的是他,留下名姓的却不是他,因此鬼狱无常乃是一把凶刀,那执刀之人,可还没落网哩!”
“对对对,哎呀,我怎地将这一节忘了!”李徒郎也是自失一笑,拍了拍脑袋,惹得几个姑娘都是一阵笑声,宇文远面色犹疑道:“这么说,留下我姓名的便是那叶知秋了?”郑润儿却是摇了摇头道:“似乎不是,不过叶知秋必然知道此事,我和诠哥在建康府见着他之时,他身边另有一僧一道,还有一人,我以前在风陵渡村中之时,曾经见过一面,他曾来村中讨水喝,我因此记得!只是不知道他叫甚么,只听见那叶知秋叫他裴大侠!”
“铜笛铁剑裴孤鹤?!!!他在建康府作甚?”宇文远神色陡然一惊道,此人怎地跟叶知秋走到一起?黄诠也是颇为诧异道:“怎地四哥认识此人么?”宇文远面色冷峻道:“自然认识,此人便是如今追寻我师父的领头之人,难道叶知秋竟然知道我师父下落么?那一僧一道又长甚么样子?”郑润儿看了黄诠一眼,有些迟疑道:“诠哥……诠哥说,那姓裴的武功甚高,因此我们只可远远观望,不敢近前,就是说话也听的不甚分明,似乎提到川中唐门,可到底说些甚么,离得甚远,不曾听明白了!”
“嗯,五弟说的对!”宇文远颇有几分阴郁道:“那裴孤鹤号称铜笛铁剑,他师兄咫尺分心掌陆异客之死,跟我师父有些瓜葛,因此一直追寻不休,他师父掷钵道人也是一代异人,非同小可,你们千万不可大意,须得小心行事,我淮阴事情一了,自来建康府与你们会合!”说罢凝思片刻,脸上微微一笑道:“不过以你两人身份,裴孤鹤虽然厉害,只怕也不敢将你二人如何!”
“那是为甚?”郑润儿脸上倒是有些诧异,黄诠也是一脸不解,宇文远看看众人都是茫然看着自己,呵呵一笑道:“你忘了,你两个乃是独孤先生亲传弟子,裴孤鹤曾在风陵渡与独孤先生动过手来,险些自取其辱,莫说是他,便是他师父掷钵道人,在独孤先生眼中,也不过是掷钵老杂毛,见了独孤先生也未必敢大声说话,他若知你二人是独孤先生弟子,晾来也不敢将你二人怎样,倒是那叶知秋,面善心狠,工于心计,不过他武功平平,你们只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儿便可!”
“远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为师父而来?”思玉此时倒有些忧心忡忡,她也知道裴孤鹤一心要将癞和尚捉住问个究竟,如今既然到了建康,只怕癞和尚现下也在江南,宇文远倒是微微摇头道:“我觉到未必,师父他老人家何等见识,他们不过是到处捕风捉影罢了,倒是五弟和李家哥哥到时候留心些,若是有我师父踪迹,即刻找人来淮阴告知我一声!”
“宇文兄弟放心!”李徒郎呵呵一笑道:“大和尚何等身手?何等本事?你不要忘了,当日在大漠中,他曾跟了咱们一路,迟道长何等武功?一路之上也不曾发觉此事,后来若不是他留书在我部落之中,咱们只怕也不知他来过,依我看,想捉大和尚,只怕没那么容易。”宇文远闻言也是一笑,想想当日确乎如此,忽觉眼前火光明亮,急忙看时,原来几人走走说说,已然到了西湖别院门前,只因思玉出门前曾吩咐过,因此院中庄仆护卫尽数带着火把器械在门前等候,将一个西湖别院门前照得的灯火通明,思玉这才道:“好了好了,大家各自去歇,明日还有事情要办!”便领着几人进院而去,门口众人这才各自散了!
第三十九章 竹杖悬壶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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