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远见迟老道看来执意不肯回南,心中不免有些踌躇,若照迟老道所言,倒也有些道理,与其在路途上颠簸来去,反不如在此静养练功,思玉离家日久,确乎也该回去江南一趟,只是思玉之事既然自己师父提前知晓,想必也早已告知韩府,想到此处,却向着迟老道笑道:“既然道长不肯回南,我便遵照道长吩咐,准备回南去,不过我师父既然早已知道思玉师姐在此,想必韩府如今也已知晓,此事倒是不急!”正说话间,便见一个家仆匆匆而来,附耳在麴管家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麴管家顿时脸色一变道:“消息确实么?”那家仆神色凝重点点头。
“看来远哥儿和李家哥儿此番惹的祸事不小啊!不等咱们找上门去,旁人已然倾巢而出了”麴管家等那家仆离去,这才看着宇文远和李徒郎缓缓到,迟老道也是颇为奇怪道:“老麴又收到甚么消息?莫非跟那万山庄主有关么?”宇文远同李徒郎也是一脸不解之意,却也知道其中定有变故,只见麴管家冷冷一笑道:“方才接到宫中密报,万山庄属下三魔四煞已然离了五国城,往江南而去!”
“三魔四煞?好厉害的名头?金国宫中为何要将这几人行迹消息露出?”迟老道微微一怔,不免有些疑心到,宇文远同李徒郎更是不知这三魔四煞是甚么来头,麴管家却脸色阴郁道:“三魔四煞久在五国城,乃是金国自完颜宗弼掌政以来招揽的几位颇有来历的邪魔外道,当今皇帝掌权之前,原本只有三魔在此,后来才添了四煞,只因这几人或生性残暴,或太过狡诈,或神智全无,因此金国从来不敢让这几人充掖禁卫,只是安置在这五国城中看守徽钦二帝,以防大宋武林将徽钦二帝劫回江南,为时已久。就是三魔四煞自己,不得皇帝手谕,也不可擅离五国城,当年完颜亮篡夺皇位之时,虽已命万山庄将这三魔四煞尽数收买,却也未敢动用,此次第三家在江南露底,直属高手死伤惨重,万山庄主趁机扩大万山庄势力,隐然成了这金国武林领袖,三魔四煞因久不得重用,便也尽行听从万山庄调遣,从此不奉朝廷号令,此番更是无视朝廷禁令,擅自离开五国城前往江南,完颜亮身为一国之君,虽知这些江湖豪客不好羁縻,却也不会坐视不理,如今这消息既能传到我这里,只怕也能传到江南,这其中道理,道长应当明白罢!”
“原来是要借刀杀人!”迟老道默默颔首道:“只是江南武林未必就愿意同这三魔四煞为敌,依我看,三魔四煞若是径直前往江南,十有八九便是找老杂毛和远哥儿寻仇的!但不知这三魔四煞中有些甚么高人在内?咱们好提前防备防备!”麴管家却是略带疑色摇着头道:“这便是其中蹊跷所在,我方才也想着只怕是万山庄主命他们南下寻觅道长和远哥儿踪迹,但此刻想来,只怕没这么简单,若只是寻仇,何必三魔四煞倾巢而出?三魔四煞之中那四煞也就罢了,本是四个在金国为祸一方的悍匪,这兄弟四人在长白山一带为非作歹,连着抢了六七个镖局,甚或连偏远府道中的银库也被这十人劫掠一空,每次行事,都将护镖看守之人尽数杀死,连那府道官员都不放过,手段极为凶狠,搅的金国上京一带惶惶不安,不少捕快官兵都命丧这四人刀下,后来还是完颜亮命十二大将军出马,才将此四人拿下,但并未处死,却交给万山庄,我料他原意乃是要鬼狱无常当做练功之用,哪知万山庄却留下这四人不死,反而留在五国城收为己用,这四煞也倒罢了,除了为人凶狠残忍,也并没有甚么厉害之处,但那三魔来头却非一般,原本都不是金国之人,其中万劫人魔丰都客,岭南****百花道这两个名字,道长想必也是有所耳闻罢?”
宇文远同李徒郎此时已然听的莫名其妙,这些名头自己从未听过,迟老道此时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脸茫然的宇文远同李徒郎一笑道:“你两人不用想啦,这两个魔头成名之时,你两人只怕刚刚学会走路!难怪这许多年来,江湖上颇为风平浪静,原来这些邪魔外道尽数被金国招揽了来,丰都客十五年前为祸川陕,百花道二十年前更是借着采阴补阳之名,残害无数女子,在岭南一带恶名远扬,不少高手也命丧这两人手中,当年岭南双花阮氏姐妹便是被百花道凌辱而死,这两人中,丰都客最为凶残,杀人之时必将人活着卸去四肢,要人眼睁睁看他生食心肝,百花道为人狡诈机变,计谋百出,当年武林围剿此人之时,数次都被他察觉,从而逃之夭夭,后来两人一夕之间竟然销声匿迹,众人皆以为两人被武林正道诛灭,谁知竟然是投了金国?只是这两人在五国城这等偏僻地方,竟然也能耐得住性子?倒是有些奇怪!”
“或许乃是因为另有一人在此”麴管家思量半晌,听到那岭南双花之时,脸上隐约闪过几分不忍之意,还不为人觉察,便一闪而过,沉吟片刻道:“历亭寒这个名字,道长想必不曾忘记罢?”迟老道方才听那丰都客与百花道,神色虽是有变,却多有几分不屑之状,显见并不将这几人放在心上,忽然听见历亭寒三字,脸上猛地一震,看了麴管家半晌才道:“你方才说谁来?”
“历亭寒!天魔历亭寒!”麴管家此刻脸上早已阴寒若冰,沉声说到,宇文远与李徒郎却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见迟老道脸色大变,都是对视一眼,心知此人定然来历不小,迟老道却愣怔半晌,脸上寒光一闪而过,双眼紧紧盯住麴管家道:“老麴,你说话小心些,天魔历亭寒若是活到今日,敢怕不有六十多岁?自当年黄山一战,江南武林高手多有人见历亭寒自翠微峰上跳下自杀,怎地如今金国还有一人叫做历亭寒?”
“我当日初见此名之时,也不敢信”麴管家看着迟老道,缓缓起身踱了几步道:“历亭寒叱咤江湖之时,我才不过二十多岁,远哥儿当时还不曾出世,当年黄山一战,历亭寒被江南武林逼入绝路,纵身跳崖,但那尸首无人见过,后来我在金国宫中,曾见一份密册,乃是当时金国权臣完颜宗弼所留,其中极言此人武功虽高,却心智已失,无恩无信,不可重用。也曾说道此人在黄山一战侥幸留得性命,已成江南武林众矢之的,但身上背负极大隐秘,因此绝不能让江南武林知晓此人下落,免得江南武林群起来攻,反成祸患!”
“这么说,此人果真便是历亭寒了?”迟老道听罢麴管家之语,口气之中竟隐然露出一丝惧意,宇文远却一脸茫然道:“道长,这历亭寒到底甚么来历?怎地能隐藏在金国这许多年不为人所知?”迟老道脸上森然一笑道:“天魔历亭寒原是芒砀山天魔门一派,一身天魔乱舞神功内外兼修,端的是出神入化,便是老道当年也多有不及,后来更是身入宫中,成了当时宫中侍卫,其时也算是个正派之人,后来在宫中不知遭遇何事,性情大变,全然变了一人一般,索性弃官不做,返回芒砀山潜修武学,一身功夫自此怪异非常,抑且常常魔性大发,后来不知为何,竟在一夜之间将这天魔门屠戮殆尽,也让江湖上从此再无天魔门一脉,从此更是变本加厉,一连出手灭了四五个门派,都是鸡犬不留,江南武林闻讯,遍集高手兴师问罪,一连追踪两年,才在黄山翠微峰之上将此人围住,当时一场大战,老杂毛也在其中,群豪围攻之际,此人身负重伤,自知不免,口中却是大呼道;阳断阴绝,经脉不通,何以能窥化境?便自这翠微峰上一跃而下,众人皆以为此人已死,谁知竟然活了下来!但这已是二十五年前之事了,早已是江湖中无人提起的一桩悬案,今日若不是老麴提起这个名字,老杂毛只怕也想不起来江湖中还有此人!”
“阳断阴绝,经脉不通,何以能窥化境?”宇文远同李徒郎此刻已然听的心摇神颤,这历亭寒不知甚么邪魔附体,竟然一夜之间将自己师门尽数屠戮一空?麴管家口中却喃喃念着历亭寒那句话道:“就这句话看来,历亭寒必然是练甚么武功走火入魔,至此性情大变,完颜宗弼密册中那极大隐秘,只怕便跟这武功有关,此人在五国城这么多年,自然也是在琢磨那武功中不解之处,丰都客、百花道能在这五国城中久居不出,自然也是在参研其中奥秘,只是天下何曾有武功能阳断阴绝,经脉不通,还能到这一窥化境的地步?”
“这倒不知!”迟老道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自此人当日从翠微峰跃下,众人只道此人已死,也不曾深究此事,后来金国大举南犯,宫中大乱,许多宫中侍卫都死于乱兵之中,此事渐渐也就无人过问了!但世间若有这般神奇功夫,历亭寒岂能数十年如一日甘为人下,便是丰都客,百花道两人也不会就此隐在此地常年不出,看来至今他们也不曾参悟出那其中道理,也不知这历亭寒从何处得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万山庄主武功虽高,历亭寒当年也非泛泛之辈,且不说他今日武功如何,便是他还未疯魔之时那一身天魔乱舞功夫,就算老杂毛今日无伤无病,也不敢小觑了他!”
第二十七章 破军铁杖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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