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之以…。。”虞允文刚是一愣,就见独孤胜面色一沉,转头瞪了鬼医一眼,三医顿时面色整肃,低头而立,这才回头对虞允文笑道:“虞先生,借他三人之地,老夫且来领教领教你的棋艺,远哥儿无事,过来便品茶也好。”虞允文见三医如此,也不知这独孤胜有何手段能叫三医如此贴服,其中隐秘势必关系三医颜面,当下也不多问,过来与独孤胜对坐落子,宇文远虽见三医如此,也不敢贸然就坐,便像他三人一般,侍立在虞允文身后,只是这弈棋之道,他却丝毫不懂,三医自是看的津津有味,宇文远入眼都是黑白二子在棋坪上杂乱摆置,也不明白甚么意思,光见虞允文与独孤胜都是神情专注,半晌方才落下一子,渐觉无聊,便不住东张西望,看那四周景致。
“师父……师父……”虞允文同独孤胜正下的入神,猛然一个姑娘叫声传来,宇文远循声望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快步而来,身材高挑,虽被一身轻裘裹的严严实实,仍是步履轻盈,鹅蛋脸上柳眉如裁,一双眼睛极为有神,年纪虽小,看上去倒比胡空青还干练几分,走至渐近,见三医都是一派恭敬站在独孤胜背后,不觉脸上有些诧异,脚步一慢,侧着头看了独孤胜和虞允文一眼,又瞧了瞧宇文远,这才轻声道:“师父,那些瞧病的来了,在前厅等候,那兄弟二人也来了,等的十分不耐烦,青哥也劝说不下,让我来请三位师父。”三医此时正看在兴头上,还未答话,独孤胜看了一眼笑道:“你们三个怪物,怎地收了这么俊秀一个姑娘,是谁门下?”
“咦?你这位客人怎地说话不知礼数?我大师伯二师伯还有我师父,哪里像是甚么怪物?”那姑娘见独孤胜开口便称三医为怪物,登时两眼一瞪作色道。鬼医崔去害连忙喝止道:“昔邪不可无礼,这是独孤老先生,还有这位尊客虞先生,宇文少侠,还不赶紧见礼!”又忙满脸赔笑对独孤胜道:“这丫头是在下小徒,叫做王昔邪,平素疏于管教,独孤老先生莫要见怪!”
“幸亏你疏于管教”独孤胜盯着棋坪道:“不然哪有这般伶俐俊秀,心直口快!”鬼医脸上不敢回话,只是讪笑几声,不过也知独孤胜并不见怪。
“原来你就是独孤老先生?”王昔邪盯着独孤胜半晌,略带失望道:“怎地看着跟我师父往日说的不像么…。。”
“哦?”独孤胜笑吟吟看着王昔邪道:“你说说看,如何便不像了?”
王昔邪上下打量几番独孤胜,撇着嘴道:“我师父师伯们常说,独孤老先生武功盖世,剑法通神,实乃武林中不世出的一代奇人,可我看你打扮,比那些来瞧病的江湖中人差远了,若是走在山里,倒像个给哪家村童教书的老学究,那像个武学奇人?”
“住口!”鬼医见这姑娘这般口无遮拦,连忙拦住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道理师父没有教过你么?说话这般不知高低上下?”
“咦……。”王昔邪故作疑惑搔了搔脑袋道:“师父,您不是成天只教我如何辨认那些毒虫毒药,如何以毒辅毒,以毒生毒的本事,又常说那些腐儒之书上没有真本事,不用去学他,哪里教过我这两句话来?”鬼医被自己这徒儿一番揶揄,一时也不知如何还口,旁人倒都是一阵哄笑。
“丫头”独孤胜笑呵呵看着王昔邪道:“以后这武功盖世,剑法通神不用再提了,老夫这点本事,还盖不了世,通不得神,不过比你师父师伯么,那自然是要强上十倍百倍了,习武之人最为要紧之处,便是不可自得,不过在那些一辈子武学都没甚进境的庸手面前,也不用太过自谦,你明白了么?”
王昔邪看了看独孤胜,又瞅了瞅自己三位师父师伯,见个个脸上都甚不自在,知道这后一句乃是讥讽他三人于这武学一道一生都没甚么造诣,不由噗嗤一笑,点头道:“独孤老先生教训的是,晚辈记下了,绝不似那些武学一生都没甚进境的人一般!”三医顿时站在独孤胜背后咳咳连声,就连宇文远都是低着头暗暗发笑。
“昔邪”鬼医被独孤胜和王昔邪这一番揶揄,虽是有些尴尬,也并不恼怒自己这徒弟,眼珠儿一转看着王昔邪道:“今日独孤老先生同虞先生在此对弈,这般高手对局,为师我何你两位师伯也都是许多年不曾见到,你这般,去将前厅那些等着诊病之人都叫到此处来,咱们就在这里给他们诊病罢了。”
“这里?”王昔邪左右看了看,这棋坪周围地方虽大,但这能落座之处只有这棋坪,四周除了古树乱石,连个坐处都没有,这些人来了,如何招待?
神医崔不害见鬼医突然这般安排,心中略略一想便知就里,顿时脸上也是一喜,见王昔邪四下乱看,呵呵一笑道:“你便去叫罢了,他们身上都是些普通内外伤,这里四处随便坐坐,诊了病便让你青哥给他们照方抓药便是,今日有独孤老先生和尊客在此,我们当得陪着,让他们过来便是!”王昔邪见神医都这般说,便再不多说,连忙转身去了,独孤胜看着棋盘上走势,脸上倒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过不多时,就听一阵脚步杂沓之声传来,王昔邪与胡空青前面引路,后面跟着十数个江湖打扮的人众,到了近前,王昔邪便往周围一指道:“请各位大侠在这里暂候,我师父师伯这就来为各位诊治。”那些江湖豪客四下一看,四周连个座椅也无,顿时个个脸上都是一番不自在模样,奈何自己上山乃是求医,有求于人,只好忍气吞声,各自找地方暂且坐了。胡空青这才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张,恭恭敬敬递到人医手中,退下一旁,同王昔邪同列而立。
“川西劈山神拳常开山”,人医拿起那叠纸来,揭起头一张叫到,人群中登时站起一个中年汉子来,右手抚着胸口,气息急促走了过来,人医不等他走到棋坪近前,便迎了上去,也不诊脉,只是上下看了看皱着眉道:“你这不是为他人所伤,乃是为你自己拳力所伤,不去求自己人医治,来我峨眉山作甚?”
那常开山见人医一句话便说破自己身上伤势,脸色不免有些尴尬道:“自家人恨不得我死掉才好,哪里还肯为我治伤?还望人医大发慈悲,治好我这内伤,常开山必当重谢!”
“治好你作甚?”人医眼睛一翻道:“难不成你再我这里治好伤了,再回去一家人打的你死我活么?你们同门师兄弟尚且不肯医治,难不成我一个外人就肯么?我若是给你治好了,你再去将你师弟打伤了,他又来求我,我岂不成你二人帮凶了?这是你自家门内的事情,还是你自家门里解决罢,你们劈山神拳不过川西小小门派,一个区区掌门之位,有甚么好争的?空青,给他开几副理气活血,养护经络的药来,让他下山去!”
常开山还待哀求,胡空青却走过来笑吟吟道:“常大侠走罢,再求我师父也是无益,我开了药你只管带去,三月之内比能康复,但若是不能得你门中师兄弟相助,你内伤虽好,只怕这功夫要损折不少,我师父的话常大侠你心中再好好思量思量。”常开山见人医将自己那页纸已是丢了回来,知道这三医性情如此,若是再求,只怕这几服药也是没了,只好垂头丧气踽踽而去。
“滇中毒砂掌晁铁手”人医又揭起第二张纸叫到,人群中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连忙应声站起,只见气色尚好,双手却被白布裹的密密实实,人医看了看,回头看着鬼医道:“老三,这是你的本事,你来治罢!”鬼医正在看棋,恋恋不舍,一面走,一面还不忘回头瞧上几眼,人医却是快步过来,将那页纸往鬼医手中一塞,便站在独孤胜身后观棋去了,宇文远见这三医果然是爱棋成痴,倒也觉得好笑,见人医方才诊断那常开山只是用眼一观,便知伤势来历,不由心中也十分佩服这三医手段,只是不知为何这晁铁手又是鬼医的本事,他于棋不通,看了半晌只是看的个气闷,索性便目不转睛看着那鬼医如何诊治。
“退后,到那树边去”鬼医走到晁铁手一丈远近,便止步不前,指着数丈外一个古树冷冷到,晁铁手不知何意,便依言站到那古树之下,鬼医这才跟了过来,又是站在一丈之外道:“脱下你手上白布来”晁铁手赶忙不迭将自己手上白布褪下,鬼医猛的向后一仰,周围几个江湖豪客只觉一阵恶臭传来,再看晁铁手那双手掌,上面千疮百孔,腐肉丛生,有些地方甚或露出白骨来,宇文远这才明白鬼医让这晁铁手站到这树下意思,自己几人虽在上风,也隐隐闻到一股恶臭味道,独孤胜端起面前茶杯,连茶带被扔在地上,面带憎恶道:“好一杯清茶,被这味道毁了……”神医赶忙将棋坪上茶杯茶壶尽数拿开,递给胡空青道:“全数拿去扔了,昔邪速去重新整治一壶茶来……。”动作之快,神情之急迫,连宇文远都看的有些发呆,不知这独孤胜在三医面前究竟是何身份。
第十九章 峨眉三医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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