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端详着伤口的痕迹,thronos推定:“你碰圣水了?还是碰了水银?”
又被他说中,ling自知他活这么多年不可能是白活的,闷头应了一声:“嗯。”
thronos看她疼得都快忍不住冒眼泪,还死撑着:“嘴硬的小鬼。”
ling听见,气得把身子一转,干脆背对着他,头埋在枕头里装死。
thronos更气:“这又是想的哪出?把屁股对着我找打?”
“当然不是!”
ling一下子半坐起来气呼呼地看着他,她知道这麻烦是她自找的,可在thronos此刻的嘲讽中还是忍不住委屈地掉眼泪。
她不想哭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偏偏这么不争气。
明明父母去世之后她就不怎么掉眼泪了。
thronos看她掉眼泪,怔了一瞬,随后伸手要把人抱过来,被ling用小腿推开他的手。
抵不过他的态度强硬,ling还是被thronos抱进怀中。看她一直不安分地乱动,thronos一巴掌扇在她的大腿外侧,语气倒是温和:“闹什么,抱你过来进食你委屈什么?”
他划破锁骨上方肩膀的位置,血腥味泛开,勾引着ling,他说:“吃了就不疼了。”
吸血鬼太容易向食欲屈服,至少ling拒绝不了thronos的血。她别扭一下随后抱着他,嘴唇贴在流血处,好好含着。
“真是欠你的,教会把你送过来,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他看着ling略显疑惑的眼神,把她的头重新按回去,“毕竟他们杀不了我,也只能找人气我。”
ling带着点小脾气,把牙齿切进去磨了磨,被thronos捏了一把臀肉,有点痛。
“故意的是不是,都切开了还咬我?”
ling身上的伤口已经在修复,痛楚在逐渐减轻。她看向thronos,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她刚刚咬得确实有点疼。
伤口好了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她主动跨坐在他怀里贴着他道歉:“对不起。”
thronos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吃够了,挥手将血迹清洁干净,整理好领口:“所以是圣水还是水银?‘
“圣水。”
“哪来的?”
ling搂着他的腰,低着头:“那我说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没事,气也气不死。”
突然被一噎,ling确信这句话是嘲讽。
针对他吃软不吃硬的态度,ling转变思路,贴在他胸膛上看着他:“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嘛,求求了……”
他不答应,ling就一直抱着他哄,直到thronos憋不住,脸不再板着:“行了,不生气,你说吧。”
“圣水是教会给我的,我一直把它放在抽屉里没碰过。今天拿出来想试试它对吸血鬼到底有没有用,结果被圣水烫伤了。”
“没了?”他问。
ling眨眨眼:“没了啊,还有什么?”
“他们没告诉你怎么用吗?比如在混在血里下毒,等我睡觉的时候洒在我脸上,或者用圣水浸泡十字架再扎进我的心脏。”
ling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好恶毒,这不得疼死?”
thronos垂眸,看着她光溜溜的身子,把被子拉过来给她裹起来:“还行,防范得当不至于死。”
“他们想要你干什么?杀了我?”他看着ling的眼中闪过慌张,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事。
所以thronos第一次就将她变成后裔也有这个原因,要是真的为了刺杀他而来,这样更方便控制她。
ling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嗯,但是我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尤其在那半个月之后。”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你抱着刺杀我的心态还能像这样好好坐我腿上进食?”
她这才回忆起来,伯爵说过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共鸣,所以她之前算是白掩饰了吗?他什么都知道……
“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没了就好好歇着,我也该去补血了。”
ling立刻放开他,规规矩矩地拢着被子坐到一边:“没有了,你去吧,多吃点。”
得了便宜还卖乖,thronos略带力道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好好睡觉,别再找麻烦。”
ling把被子盖过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瞧着他,捂在被子里答道:“知道了。”
翌日,ling学乖了,提前告诉thronos她要回去一趟。
考虑到什么事都瞒不过他,ling干脆和盘托出:“我答应了教会要带一颗头颅回去,要是做不到,孩子们和我的朋友都会有危险。”
thronos坐在椅子上,手支着头,颇有些懒散:“你现在都是吸血鬼了,还要管他们的死活?”
ling愤愤道:“当然了,我好歹当了十几年的人啊!”
thronos闭上眼随意地挥挥手,意思是:行吧行吧。
“贝拉,陪她去一趟乱葬岗,找个合适的头。”
话音刚落,贝拉就站在ling身边,缓缓行礼,答道:“是。”
在快要达到乱葬岗之前,贝拉找来一块方巾给自己先蒙上,随后又给ling蒙上口鼻:“待会儿在要吐之前,赶快把头割下来。”
ling眼看着贝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柄大砍刀,放在她手里:“你可以直接找到一个叫manolo的人,他的十字上被刀砍过,很好辨认。”
“他怎么了吗?”ling问。
贝拉微笑着点点头:“神父,受贿、强奸虐待儿童、诱奸妇女、胡乱指认他人导致近百人冤死……”
ling还没听完就捋了捋袖子,握紧手中的砍刀:“……就它了,畜牲东西。”
刚把人挖出来,ling就已经在犯恶心。吸血鬼的嗅觉敏感,这人应该死了不算太久,尸体完好,但她闻着就和千年老僵尸,一阵阵想吐。
戴着手套提着头过去,贝拉问她善后没有,ling说重新埋上了,十字也埋好了,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相当专业。
贝拉带着她离开乱葬岗,到森林中的一片空处:“把头放下来吧,我还要做些手脚。”
“啊?还要干什么啊?”
“你这样直接带着别人的头去,教会会承认吗?”
“骗一下呗,就说伯爵会化形,一直藏在人类之中作恶多端,刚好这个神父符合教会心中魔鬼的形象。”
贝拉已经能想象thronos听见这种传闻是什么表情,忍不住多说一句:“伯爵他……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
ling眨眨眼,沉思一会儿:也是噢,这么造谣对他是不太合适……
贝拉将一种浓稠发黄的液体倒在那颗头的脸上,皮肉如炙烤般不断发出滋滋声,腐化烫毁,直到看不清脸。
又划开手臂将血浇在上面:“你可以说你用圣水打败了伯爵,如果教会需要测试这颗头是不是吸血鬼的,我的血也够了。”
血浇够了之后,贝拉抹去伤痕,整理好袖口:“带着头去复命吧。”
“好!”ling提起那颗头,放进贝拉准备好的木盒子里。
ling和教会约定在傍晚见面,紫衣主教已经早早在教堂中等待着她。
“按你所说,一个月之内,我带着伯爵的头回来了。”
ling捧着木盒递过去,看了一圈站在主教身边的四位神父。
主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沾满鲜血、面目模糊的头颅,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眉:“你如何证明这就是那伯爵的头颅?”
“你们可以检验,就知我所言不虚。”
主教身边的神父拿出一罐圣水,洒了一点在那颗头上,顿时滋滋作响。
众人围观过后,紫衣主教看着ling,笑起来时像枯死的老树皮:“没想到你真有这个本事……欢迎你从地狱归来,孩子。你还没接受过圣洗对吗?去用圣水洗洗吧,洗去驱魔的污秽。”
“不用了,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看她态度冷淡,有一个神父忍不住出口:“没礼貌的外邦人……”
ling当作没听见,自顾自转头,准备离开。
“慢着——”紫衣主教发话。
ling悄悄握住腰间贝拉给她的匕首,在长袍掩映下转过身来:“怎么了?”
她不希望和教会起冲突,这会影响到海娜和埃拉她们的安危,可要是真的避免不了对立,她也不能白白送死。
“这是驱魔的酬劳,拿着吧。”
说完拿出一个收口的皮袋子给她。
ling放开腰间的匕首,婉拒:“不用什么酬劳,本来就是我自愿去的。”
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这里面指不定放了什么东西,等着她上当。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主教笑起来嘴唇两边的褶子都往上推,把颧骨推得高高的,眼睛只剩一条细缝,打量着她。
不宜在这里僵持过久,ling还打算去看看孩子们,没必要和他浪费时候。
她伸手接过袋子:“好的,多谢。”
在她走出教堂不超过十分钟,主教对身后的神父说道:“去跟着,看看她要去哪。”
一声令下,四个人都攥着十字出动:“是。”
她没有着急打开这个袋子,带着它去了埃拉婆婆那。
“是我,ling。”
她对门中的人解释道:“先开门让我进去吧,有人在跟着我,其他话进去再说。”
埃拉看她这回没什么事,很快把她放进来。
等进门之后,她将那个袋子放在桌子上,摘下帽檐松了一口气。
孩子们听见声响围过来,或许是ling刚喝过thronos的血不久,虽然孩子们现在对她的诱惑性很强,但不至于让她失控。
埃拉朝门外看了看,关上门回头问她:“是谁跟着你?”
“教会的人,可能是牧师或者神父。”
“他们?他们跟着你干什么?”
“不确定,可能是想监视我,也可能有别的目的,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见有孩子去扒拉那个皮袋子,ling连忙制止:“那个不可以碰。”
听到话的孩子连忙收回手,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ling把孩子拉过来,摸着她的头发:“这个里面可能装着很吓人的东西,不能乱碰噢。”
孩子们点点头,纷纷站得离那个袋子远一点。
ling走到埃拉身边和她说:“这几天我可能都会住在家里……”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来敲门,声音又急又重。
ling即刻警觉起来,示意孩子们离开,埃拉站到一边,她去开门。
等孩子们离开,她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看清了门外的人,竟然是海娜。
她颇有些意外地把门打开,只听海娜火急火燎地进门,一把推上门:“ling,赶紧离开这里,教会那边已经准备要抓你了。”
ling皱眉:“抓我?不应该啊,他们不该这么着急才对……”
“他们说你就是前一阵引起骚乱的女巫,要抓你去法庭检验!”
“谁说的?主教?”
“不是,是一个牧师,他说他看见过你在夜晚变成魔鬼去抓人。”
ling推测那个牧师可能当时在爱德华大街看过她失控的样子,恰巧今天去教堂可能又碰见了。
真够倒霉的,这群人就像苍蝇一样,看见个什么就一直盯着没完。
“那我不能留在这了,要是被发现我在这里,你们肯定也要跟着受牵连。”说完话,她重新将长袍系紧,戴上兜帽。
ling走过去抱了抱孩子们:“抱歉,下次回来看你们吧……”
她拿起桌上那个可疑的袋子,和埃拉还有海娜道别:“我先走了,下次见吧。”
她听出门外有一阵脚步声,判断可能不少人在门外等着她:“该死……”
海娜贴过去悄悄开了一点缝,门外站着满满当当的都是教会和法庭人,拿着火把。
她赶忙关上:“实在不行,你翻窗走吧,走不了门了,外面都是人。”
要是她现在翻窗离开,教会说不定会强行破门而入,给埃拉她们安上包庇罪。ling犹豫一番对海娜说:“让开吧,让我出去,他们就是算准了在这等着我的。婆婆,你让孩子们赶紧藏好,都别出来。”
“可是……”
海娜担心地看向她,被ling摇摇头拍了拍肩膀,意在宽慰她。
ling打开门,从容地走出去:“怎么了?大晚上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
为首的神父振声:“有人检举你是女巫,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ling耸耸肩:“我只能说我不是,你们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突然,马匹的嘶鸣声和马蹄的踢踏打断了这场对峙。
人群朝背后望去,有人从马车上不紧不慢地走下来,是一个女仆。
女仆穿着得体甚至比许多富裕人家主人家还要华丽,对着这边提起裙摆行了一个礼:“我家主人来接人。”
神父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疑惑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话音刚落,有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男人穿着宽松的丝绸短上衣,黑色的长裤将一双长腿衬得笔直,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在夜里火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地随着动作亮着。
ling站在后面看不见,挪到旁边看见贝拉和thronos之后惊讶地心里捏了把汗:他们怎么直接就这样出来了?不用藏一藏易个容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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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什么这一世的thronos看上去和以往很不一样?因为少了班味啊!(无意义的呐喊)
玄幻篇虽然不用上班,但要降妖除魔啊,也算固定职业了。而吸血鬼就是被除的,游离于人世规则之外,心态肯定不一样。
非要对比一下的话,他此刻和身为白蛟的他有点类似。白蛟也还多少受世俗牵连,不像他现在,除了吸血鬼的基本准则啥也不用管,凡事只管顺不顺心。
可以说是将以往所有的小脾气全都最大化了,不过我觉得这点还挺有意思的,能反向看出他以往到底有多内敛。
外邦人:天主教徒称呼无信仰人士的方式之一。
吸血鬼·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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