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试炼，自是要通过试炼，或在试炼中失败。”
    弑的问题，让云渺一楞。
    “您的意思是，要么我解决这些骷髅，要么我被这些骷髅杀死。”
    “不错。”弑道：“汝若想通过试炼，便要顺利将天生战感的潜能激发出来，如此汝自然就通过了试炼，反之若是潜能激发失败，汝被这些骷髅淹没，便是失败了。”
    “失败会怎么样，我会陨落吗？”云渺追问。
    想着，若是试炼失败就陨落，那这次进入凌霄道镜中的仙人无数，怕不是陨落的也是无数，岂不是会引起东仙域震动。
    要知道，这样进入仙界道场的机会，可不止是凌霄道场管辖范围的内的仙城和附属仙城的渡劫大乘和仙阶后的仙人赶来，其他道场周围的仙城中也来了不少。
    若是陨落这么多，事情不就闹大了。
    “不会陨落，汝会被传送出这千面镜，不过千面镜会无知无觉中，收取走汝的一缕神魂滋养镜身，损失一缕神魂，汝也知道结果如何？”
    听了弑的话后，云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自然知道。
    神魂缺损，这不是断了日后的修炼道路。
    真是好狠！
    云渺沉思道：“所以，这凌霄金仙搞这么一场试炼，其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试炼失败修士的一缕神魂。”
    “不错。”弑道：“此千面镜虽为这凌霄金仙所驱策，但实际并未对凌霄金仙真正认主，虽曾是神镜，但如今也不过只是一面残缺，时日久远，自是需要滋养。”
    “凌霄金仙真是好深的心思。”云渺继续一边斩杀骷髅一边道：“这试炼对成功者无碍，也就是不会影响纳入凌霄道场道徒的实力，失败者失去一缕神魂无知无觉，断了道途也不知晓，此事根本不会传扬出去，天衣无缝。”
    所以，她其实没得选，这场试炼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就知道这些金仙不是好东西。
    云渺心中气愤，斩杀骷髅的动作又凶狠了几分。
    弑道：“汝就在此处好好激发战感，此处试炼情况，大罗金仙也不会知晓，天生战感，除了天赋，便只有不断的战斗，别无其他办法。”
    “多谢弑大人指教，我知道了。”
    明白了前因后果，云渺心中有了底，整个人也镇定了许多。
    便也不再去管这千面镜中的杀戮空间地面到底怎么回事，左不过就是这镜子的原因。
    既然这还是专门为她的天生战感打造的试炼场所，那她就好好利用。
    云渺杀累了，到了一定的极限，本来已经弱下来了，可不能停下，只能激发潜力，于是又能继续再坚持一段时间。
    又再次到极限，再次在极限中冲出爆发力
    一次次到达极限，一次次坚持下来。
    刚开始，她还是主动出招，等到了后面，都是她的身体本能，骷髅从哪个方向哪个角度攻击而来，力度是多少，会对她造成多少伤害。
    她本能的就会知道，那是一种感觉，却是很精确的感觉。
    “原来如此！”
    云渺明悟了，最后索性阖上了眼睛，在此处没有神识，眼睛是唯一能看见的，但是云渺闭上眼睛后，本该失去视角。
    却在一片漆黑中，反而更清楚了。
    每个骷髅的位置，速度，反应，甚至因为她的出招，这些骷髅会产生的改变，她都能感觉到。
    甚至再次渐渐进化，她能提前一步预知骷髅的出招，在骷髅还没有做出这个攻击之前，就知道了，提前一步去阻拦。
    “原来这就是天生战感，弑大人，这真是很强大的天赋，比灵体更厉害。”
    说到底，灵体只是帮助修炼，让修炼速度更快，感悟规则秘法也更快。
    但那只是省却很大的一部分时间，让天生灵体的人走的更远。
    比如一个正常修士修炼，需要一万年才能成就仙阶，但天生灵体只需要一千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做到。
    但战斗力却还是一样的，都是修炼感悟了多少，使用出来的就是多少，就算与敌人对战，天生灵体顶多再多使用一些秘法，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但云渺的天生战感不一样，这天生战感，在对战的时候，却相当于，预判了敌人的攻击，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
    云渺进化到这一步后，整个人在骷髅中简直如鱼得水，即便骷髅再多，她都能用最少的力气，斩杀最多骷髅。
    她根据调整，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到了极致，便在斩杀中将体力维持在一个平衡水平。
    极限？
    她没有极限。
    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是极限，也可以说没了极限。
    不知过去多久，忽然，一直不断被修复的碎骨骷髅没有了。
    云渺动作一顿，还没睁开眼看清楚，下一瞬，就被传送了出去。
    等回神，已经来到了一处白玉广场上，周围也都是仙人。
    “云渺。”映月根据印记找了过来。
    云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刚刚我还在一片荒土中试炼，忽然就出来了。”
    此刻，识海中，弑对云渺道：“汝不必担心，不管在千面镜中各人试炼情况如何，都是同一时间出来的。”
    云渺这才在识海中回道：“所以，其实千面镜中，每个试炼空间的时间流速其实也是不一样的。”
    “不错，千人千面，时间空间都不一样。”弑回答。
    云渺这才恍然，原来这才是千面镜，当真是神奇，只可惜她现在抢不过来。
    除了云渺和映月之外，其他也被吸入千面镜中的渡劫大乘境还有仙阶以上的修士，也都纷纷不明所以。
    云渺还观察到，此处白玉广场上，不过只容纳了当初前来参加凌霄道场招纳的很小一部分，还不足千分之一。
    云渺猜测，他们应该都是通过了试炼的，这一场试炼下来，不知多少修士的仙路都断绝了。
    与此相同的是，千面镜定然也吃饱了，得到了足够的神魂来滋养镜身。
    不过，通过试炼的，并不都是仙阶以上的仙人，大乘镜渡劫境修士也占据了一半，看来这千面镜的试炼强度，也是因人而异。
    正在此时，凌霄金仙的虚影再次出现，声音传遍众人耳中。
    “你们便都是此次通过试炼的，现在只要资质尚可，与我所修逍遥道契合，便可入我凌霄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