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尾巴又想出来了。
“没什么,写字写累了放松一下眼睛,正好有人长得好看,用来舒缓眼睛再合适不过。”魏游淡淡道。
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啊。
“我又不是眼药水。”江盛嘟囔着,心脏莫名怦怦跳个不停,总觉得今日室内有点热,莫不是云哥儿怕他冷加了火盆。
魏游摇头,又是一处破绽。
人一旦松懈下来,酸胀后知后觉席卷而来,江盛抬手想揉眼却忆起魏游的话,准许魏游看他醒神为什么不允许他看魏游放松。
他要看回来。
火光映衬着英俊如玉的脸庞,摇曳烛光下魏游的五官更为深邃,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人含情脉脉,总让人误解。
“要来试试吗?”
试什么?
美色惑人,等江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手握毛笔站在桌案前,眼下的宣纸用黄玉镇尺固定,一切准备就绪,他转头看向魏游,魏游好整以暇地研墨等他,恍惚间江盛像是回到上次战战兢兢的午后,只不过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书法应该不难吧?
江盛紧张地吞咽,比高中上考场还心慌,原身是个大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却没使用过毛笔,握笔方式都是学魏游的,不过上回看魏游的字……也没比他好多少,他随便写写应该不会露馅。
如果被问起来就说,嗯,这是草书!只有会书法的人才懂。
江盛编好理由小心觑魏游,后者勾着几分笑:“不是说要写吗?”
总觉得笑容不怀好意,江盛郁闷:“你想看我写什么?”
“就它吧。”
江盛顺着他食指点的某个练习帖,四字书法印入江盛的脑子里又从他嘴里说出来:“宝、玉、如……帚?最后一个是什么字?”
魏游沉默半晌,食指从最后一个字上挪开,完整的字显现出来。
宝玉如帚?
是繁体的宾至如归,是有不少人认错,怪不得某个从未写过书法的人。
魏游静默片刻默默抽出字帖压到最下面,打算为他挑选另一张较为简单易认的,却见江盛兴致昂扬地下笔,像是刚掌握精细动作的小朋友,下笔轻重难控,笔画清楚但仅仅只是把字誊上去,蒿无美感。
“魏游我写完了!”
大抵因为成功在宣纸上写出了字,江盛写完后整个人手舞足蹈兴奋极了,他侧身的角度正巧能看清染了胭脂红的嫩颊,以及跳跃火光的明亮双眼。
很亮眼。
江盛搁下笔,拉拽他的衣袖让他看成品:“‘虫二’二字好简单啊,大荆文字果然博大精深,大概是东岭森*晚*整*理那边的地名吧。”
“聪明。”
得了夸赞点燃江盛对书法的热情,他照猫画虎写了好几份,叽叽喳喳地自夸不停。
为了不扫兴,对于“虫二”真正的意思“风月”,魏游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口。
“好累啊。”
江盛写了大约半个时辰停笔不动了,毛笔不似水笔,它需要手臂手腕不停紧绷用力,久了容易酸。
几支悬挂的毛笔被食指轻敲,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摇摆不定,他小声嘟囔着:“别看我字丑,我写钢笔字还是很端正的。”
魏游离他近,自然听见这句话了,心里一乐,装作不懂疑惑:“钢笔是何物?”
“一种比毛笔更好用的笔。”仗着魏游不知道,江盛毫不藏私细细描述,还大刺列列画出来。
“倒是神奇,”魏游又道,“只是不曾亲眼见过,夫郎这是从杂书上看的?”
江盛小脸一抬,自豪着点点头,他当然没见过他又不是现代人。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游船的事情魏游不打算带江盛一起,他怕苏文祚有所察觉会暗中做手脚,“府里侍卫多,你若无事可做想出门,记得带上他们。”
江盛下意识问:“去哪?”
魏游淡淡道:“见几个官。”
自离京至今,他们像连体婴儿还未长距离分开过,乍一听魏游要抛下他,他颇有些不习惯。
“那你什么时候回啊?”
尚好的紫毫被捏得有些紧,笔尖的黑墨在宣纸上无意识打转,话说出口江盛就有些懊恼,怎么好像一个在家的主妇问丈夫几点回家一样,显得他舍不得魏游。
他刚想说他随口问的,魏游先行答了话:“快的话,午后便回来了。”
“哦,好吧。”
第二日魏游穿的风光霁月,带着少许兵卫出了门,江盛在饭桌前一改慢悠悠的进食,三两下吃完碗里的松花糕,拍拍指尖的碎屑,想起不小心看见的游船宴帖,冷哼一声。
出去寻花问柳不带他。
走着瞧。
连下几日雨,天气比刚到钱塘时冷了不少。
魏游抵达西湖边时,游船外已经候了一群人,因着今日难得天阴无雨,西湖边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不少,见着他们这头的排场,路过时眼睛忍不住乱瞟。
王学士在,苏大人在,县令大人也在啊……到场的无不是耳熟能详的大名人。
这是要做什么?
“参见王爷。”
上了船自然开席,饮酒听曲看舞,与寻常游船宴无所区别,陆知运端起酒杯借着喝酒的空隙看向最上位之人,猜不出魏游接下去的行动。
没道理得了账本不问罪。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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