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注视之下，朱格迈步登上，立于山峰，俯视北元小皇帝等元军骑兵。
    而后，背身于众人，面向湛蓝天空。
    他微微颔首，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四王，沉声道：“今日，诸位将同本王一起面见苍天！”
    声音之宽厚霸道，惹得朱棣也是心头一震。
    不过细细品味了朱格的这番话后，神色凛然。
    “这家伙，莫非是要举办祭天仪式？”
    听了朱棣的惊呼，晋王皱起眉，不解道：“庆王叔叔虽是勇猛无双，保卫我汉人边塞，亦为立下大功程，可远远还不足以代替陛下，行这祭天仪式啊。”
    “若是被陛下所知晓，这可是砍头的罪过啊！”
    “庆王叔叔！您三思啊！”
    可，旁边的秦王却是摇摇头：“不，不对，诸位可还记得当年有一位响彻云霄，并且在这华夏大地掀起阵阵波涛的将领，也做过这等事情。”
    “若是我记得没错，也同样在这狼居胥山！”
    此话一出。
    朱棣等人大惊，毫无疑问，他们心中都有了一个名字。
    冠军侯！霍去病！
    封狼居胥！
    那是多少武将心目中最为崇尚的荣耀！
    “他日有霍去病封狼居胥，今日已有我大明庆王同封？”
    “这就是庆王说的好戏么。”
    朱权喃喃自语，眼神满是震惊，他想破脑袋都想到这好戏会是这般。
    饶是他，都十分清楚，这封狼居胥对于一个武将，甚至对一个朝代会是怎样的影响。
    百年之内从未有人实现过这等荣耀，莫非，今日他们要见证另一个荣耀的崛起？！
    关键此人还是曾经无数人都瞧不上的庆王。
    属实惊呆了。
    正当四王还处于震惊之余，朱格已然拱手拜天，其浑身是血的银色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渗人。
    而小皇帝早已是毫无尊严可说，他看了眼赤裸的上身，眼底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牵羊礼总有一日居然会沦落到朕的头上！”
    “待朕下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他大喊着说完这番话，言语间尽是不甘，但说完以后又似乎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见此，朱棣瞳孔微缩，果然是牵羊礼！
    传闻于宋朝所创，当年深受此礼的宋国人乃是饱受羞辱，不堪受辱后自杀的人无数。
    现如今，这个庆王却是将此礼再次重见天日。
    “居然是牵羊礼？恐怕这日后北元王庭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吧。”晋王笑了笑，开口道。
    一旁的秦王点点头，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朱格的身上，眼底渐渐形成一抹崇敬畏惧。
    不知为何，他从庆王的身上，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一名真正爱国将领的崇高精神，那是一种不可亵渎的，不可侵犯的强大力量！
    与此同时。
    朱格沉沉的嗓音响起。
    引得所有人不禁抬头望去。
    “吾！大明庆王朱格！”
    “致敬于狼居胥山之神，本王自讨伐异族以来，受天地之命，作制明法，从未懈怠；今并元军王庭数人，即平北元草原，北方异族归心，罔不宾服，南征百越，北拒匈奴，车同轨，书同文。”
    “今登狼居胥山，周览东极，从沉思集，只颂功德，智道远行，祭祀于狼居胥山。拜东岳之神，行封禅大典，请神明护佑，昭告四海，天下明德，佑我汉人子民，千秋万世。”
    “吾今日以大明藩王之名在此立誓，吾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明万事之基，吾亡，亦将身化魂魄，保我汉人永世不衰。”
    “此誓，日月可证天地可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说罢，朱格接过身旁麾下将士递来的折火，丢于山头顶峰，而后那熊熊火焰燃烧好似燃烧于苍天之上。
    随风飘扬，众人皆可感受到那燃烧之火。
    “这…”
    四王震惊在原地，压根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听着耳边山谷不断回荡的朱格誓言，心中澎拜，好似升起膜拜。
    朱棣更是瞳孔瞪大，后退数步，看着朱格欲言又止。
    显然，这一幕出乎了他的想象，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幕恐怕是那姚广孝都未曾想到吧。
    其余三王无不愣神不知言语。
    此时此刻！
    小皇帝颤颤巍巍地回过神来正要抬头，朱格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了他的面前。
    身边的刘裕，也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还不等小皇帝倒吸一口冷气，就听见刘裕冷声呵斥。
    “还不快跪下！”
    “尔等莫非还有异心！”
    啪嗒。
    小皇帝吓得腿都软了，直接重重跪在地上，尽管大腿被地上的石子擦出血来，他依旧是颤抖地行礼。
    “我等，拜谢庆王，拜谢…苍天。”
    “定然永生永世臣服！”
    他边说，边是将身上羊皮所甩着的绳子双手奉上。
    所谓牵羊礼，便是将投降之人当作牲畜牛羊，任由其人所牵。
    可谓是侮辱性极强！
    一众元军眼睁睁看着朱格昂首挺胸，霸气凌然地接过绳子，就这么牵着他们王庭的帝王，顿时失去了最后的勇气。
    换言之，失去了最后的傲骨。
    草原民族仅剩下的傲骨，皆数被朱格所踩碎。
    当即元军一众，纷纷跪下行礼：“我等拜谢庆王！拜谢苍天！拜谢大明！”
    软弱无力且充满绝望的异口同声不断回荡在山谷。
    同之前朱格的霸气誓言形成鲜明对比。
    显而易见，这群异族已然失去了生而为人的尊严，而是真正被当作了畜生。
    “今，本王能在此封狼居胥，他日定可在另一处行同礼。”
    “尔等若还是不服，即来同本王说道说道。”
    朱格轻轻一笑，眼神尽是凌厉。
    浑身上下所附着的沉重压迫感压得众元军抬不起头，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服。
    各个头深深埋下，再无之前的狂妄。
    好似一头头真正的牲畜被驯服。
    见此。
    山下四王，皆被这气氛所影响，脸色各异。
    不过都是被这一幕给压住，就是晋王和秦王都是喘不过气来。
    他们四人都是看着朱格的背影，愣了神。
    因为，此刻的朱格，犹如冠军侯霍去病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