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寒沉默片刻，“确实挺失望。”
    秦欢有一瞬间的失神，“我知道了。”
    “以后少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霍庭寒敛上情绪，态度有些冷淡，“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治病，等你病了，其他的事情在说。”
    秦欢咬咬紧了牙关，过了许久才艰难地说出一个字，“好。”
    霍庭寒对她明显已经没有耐心了，秦欢现在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异动，只希望他尽快忘记这件事，还跟以前一样宠着她。
    霍庭寒接了电话，给秦欢的家人打了电话，“我公司还有事。”
    他离开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华希街就目前来看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投资项目，你有时间找人跟他们谈谈合作。”
    “霍总，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接触华希街的管理者，他们之前一直在招商引资，不过前段时间已经有人接手了华希街。”
    到底是晚了一步，霍庭寒蹙眉，“什么人接手了华希街？”
    “不知道，他们把嘴闭得很严，领导对华希街的那位很尊重，应该给了他们不少好处。”
    电话里的人顿了顿，继续道：“华希街前段时间改革，全部改成了黄金珠宝交易中心，买下华希街的人应该是位珠宝商，我们可以关注一下国际上有名的珠宝交易商。”
    著名的珠宝交易商？
    霍庭寒在盐城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著名的珠宝交易商，而且全部换成珠宝黄金，有些愚蠢。
    “可以继续联系华希街的负责人，就说亚宏有意跟他们合作，可以以资金入股的方式，不过需要改革目前单一的经营模式。”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对方应该懂。
    “好的，霍总。”
    挂了电话，霍庭寒的电话响了，那串数字很熟悉，曾经他对这串数字有些厌烦，凡是看到这串数字，他总是会下意识地想要挂断。
    而今再看这串数字，他竟然有些隐隐地欣喜。
    大概是离婚后，她从未主动打电话过来，他的手机上再也没有主动出现过她的电话号码。
    接通了电话，他不自觉地勾唇。
    “霍总，合同还有些问题，不知道霍总有没有时间，我们还要再谈一下。”
    宁暖的声音疏离客气，对他仅仅只是对一个稍微有点权势的合作对方，并不会让人觉得她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太喜欢她公事公办的态度。
    “麻烦霍总说一下时间跟地点。”电话里的女人顿了一秒，“当然，我这边找时间跟地点也可以，全看霍总您的意思。”
    “明天早上九点去公司，希望你准时点，我不喜欢等人。”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不想听她说废话，更不想费尽心思跟她解释太多。
    “……”
    宁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忍不住骂了一句：“丑陋的资本家！”
    ——
    第二天公司——
    宁暖拿着合同去了公司，霍庭寒的秘书早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宁小姐，霍总等你很久了。”
    宁暖淡淡地点头，跟着秘书去了霍庭寒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她直奔主题，把有问题的地方直接签出来，“霍总，这几个地方有漏洞，我希望再完善一下合同的条款，还有规则。”
    霍庭寒看了一眼，对她的仔细倒是意外。
    “不用觉得意外，更不要觉得我好糊弄，我早就不再是那个什么都要依靠你的宁暖。”
    宁暖其实很清楚霍庭寒一直看不起她，霍家的人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霍庭寒对她的态度明显，知道她得不到霍庭寒的心，他也没有给她足够的尊重，所以霍家的人才会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霍庭寒没说话，把合同拿过来，重新丢了一份合同给她，“新合同，签了吧。”
    宁暖拿过新合同，翻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之前有问题的地方也全部做了改正。
    她冷看了霍庭寒一眼，“霍总早就知道合同有问题，又准备了新的，要是我没有发现问题，是不是准备坑我？”
    好啊，故意等着她跳坑呢。
    “商人重利。”霍庭寒只给了她四个大字，“你也没有让我失望。”
    宁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阴险，即使心里有想法，也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她拿了笔，当场把合同签了。
    印泥没有了，她拿出口红，涂在了手指上，当场摁了指纹，然后合上了合同丢到了霍庭寒的面前，“霍总，请签字。”
    霍庭寒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宁暖感受到来自身后男人的压力，“霍总，不要跟我玩花样。”
    男人轻转，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他的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俯下身子，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宁暖，没有人告诉你，谈合作要拿出态度吗？”霍庭寒不喜欢她冷言冷语的样子，“我不喜欢你脸上这副神情。”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不是合作，是你在求我。”
    宁暖双腿交叠，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头顶传来男人的冷笑声，似乎是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也冷笑了一声，推开他放在椅子两侧的手，刚要起身就被他摁住了肩膀，压回了转椅上。
    办公室的门打开着，甚至连办公室的帘子都没有拉下来。
    男人欺身压上来，她被笼罩在男人的高大的身躯之下。
    霍庭寒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我求你？宁暖，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要是想玩，随时都能玩死你。”
    他今天好像耐心很好，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耐心回答。
    但是总让宁暖感觉到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对霍庭寒的行为举止猜不透，所以才会感觉到不舒服。
    她不喜欢自己被霍庭寒牵着鼻子走。
    拿到股份，成为亚宏的股东，她应该是处于上风，但是此刻她感觉自己又落于下风了。
    宁暖放在包里的电话一直在震动，霍庭寒的视线落在她的包里。
    程澜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她手机屏幕上。
    程澜……
    不是苏淮，不是驰跃，是那个享誉国内外的程澜。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