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说出这话后，我一愣。
    我马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
    “我从你这所谓的香炉灵中，我发现了古术的气息，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这香炉灵，就是靠古术炼制而成的。”
    王化羽出声说。
    “你确定。”
    我的双眼微眯。
    “古术的气息，我不会认不得的，别忘记了，当初的荒雨古术。”
    王化羽用极为笃定的语气说道。
    我心中暗自思索，方才我所察觉到的阵法，莫非就是古术？
    “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古术吗？”我又问。
    “不能，古术的诡谲而强大，作为久远时代的遗留之术，凡人能得其一，就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一生能见其三古术，也就不枉费在这人世走一遭了，我虽能闻出古术的味道来，可并没有足够的见识，分辨出这是什么古术。”
    王化羽出声说道，接着，她将这香炉灵还给我，说：“既然是古术祭炼成的，那么这道灵体有再多的玄妙之处，也实属正常，只不过……”
    “不过什么？”我道。
    “不过这道古术，似乎有些力量，至少层次上，比我那个荒雨古术还要高上一些，这背后祭炼他的人可简单，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王化羽说道。
    我的眉头微动。
    黄明！
    他是泛泛之辈吗？表面上来看，绝不是，他是八品修玄士，并且是鹿邑太清宫的一把手，在汝南袁氏的扶持下，更是于鹿邑内，有着极大的权利。
    可要是放在士族中，那这黄明，那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在汝南袁氏这个庞然大物的帮助下，才侥幸的踏入了八品，因为他九品时的天赋不行，只是八倍于常人，这辈子，也许已经无法再更进一步了。
    而王化羽所指的泛泛之辈，显然是以士族为背景，而不是世俗。
    在这种情况下，黄明是怎么能拥有古术的？并且表现的如此普通呢？
    还是说，其实这古术，真正的所有人是黄明背后的汝南袁氏世子林观佛？
    我手中的这个香炉灵，也是林观佛授意黄明祭炼出来的？
    思虑片刻后，我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对！
    肯定不对！
    林观佛哪会轻易将古术传给黄明？就算黄明是他最亲近的属下，也绝对不可能。
    有猫腻！
    如果这个香炉灵是黄明祭炼出来的，这位看起来温和的鹿邑太清宫住持，绝对有猫腻。
    想了会后，我便也没再多纠结了。
    香炉灵跟古术的事情，并不着急，眼下的重中之重，还是见到汝南袁氏的老族长。
    另外，我也得看看，士族中，年轻一辈的精英，都是些什么层次。
    汝南袁氏不是什么小士族，他们的年轻一辈，应该也就能代表着士族最精英的年轻一辈。
    眨眼间，几日就过去了，当黄明再次来找我时，是跟着林观佛一起来的。
    与上回见他不同，这次林观佛是坐在轮椅上的，由黄明推着。
    “见谅兄弟，最近这腿疾越来越严重，不得已只能坐轮椅上，并不是我不尊重你。”
    林观佛和声说道，声音比女人还要似水。
    “言重了世子。”
    我说，接着道：“是斗法这日来了吗？”
    “对，就在今日。”
    黄明接过林观佛的话说道。
    我微微颔首，接着，我又看了眼林观佛的这只腿，我发现，他之前我们首次见面时，只有一条腿有病，所以他能够用拐杖撑着。
    但今日，他似乎就两条腿都出问题了，凭借我的眼力，就算他穿着宽松的裤子，我也能看出，他的两条腿都很僵硬，腿上的肌肉，仿佛成了死肉。
    我不免好奇的问：“唐突问下，世子这腿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小友啊，这就有些事关族内秘辛。”黄明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也不是什么秘辛。”林观佛却是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说来不怕小友笑话，是被族中的一位兄弟所害，族中的兄弟，不知道用了那种奇毒，致使我双腿瘸断，我至今也辨不出是什么毒，同时，我也找不出究竟是哪位族内兄弟所害，哎……”
    叹了一口气后，林观佛挽起自己的裤腿，可以看见，他的双腿，痩若骨柴，并且，有一只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洞，看起来无比的瘆人可怖。
    另外一只腿，稍微好些，但也有印子出现。
    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他的一条腿已经完全病入膏肓了，而另外一条腿虽还好些，可也已经出现了症状，再这么下去，两条腿，皆是废矣。
    林观佛继续说：“说起来，我的天赋也不差呢，在双腿没有被废时，我也是一名修玄士，踏入九品时，虽然没有陈启兄弟这逆天的十三倍，也是十倍于常人，更是有望在二十五岁之前，进入七品！与族中长辈同个层次的七品！”
    “可惜，此毒恐怖，不仅废了我的双腿，还毒散了我的气机，如果不是我生在汝南袁氏中，有天下最好的医疗，怕是要终生瘫痪在床。”
    闻言，我心念微动。
    这可不就是大家大族中的夺嫡吗？
    显然，是林观佛的兄弟，想要上位当世子。
    我看着林观佛的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
    奇怪的是……
    当林观佛说起自己的悲惨故事时，他的眼中，竟没有丝毫的仇恨与愤怒之色，反而无比的温和。
    这几乎毁了他一生的事，他反而说出时，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经历。
    那么，这就意味着一件事……
    林观佛要么不仅是声音言语温柔，他的性子，也是极端的温和，对什么都怀着一幅宽容的心。
    可这可能吗？
    林观佛性子再好也是人，也不是圣人，哪没有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