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杰失笑，“瑶瑶，还是你了解我。”
    陆瑶长嗯了声，“刚才我就在想，如果我是成才，你会怎么选择？”
    段明杰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如果瑶瑶傻了，他愿意让白向北给她手术吗？
    看段明杰的表情，陆瑶笑了，“看吧，位置一换，你是不是迟疑了？”
    段明杰无话可说了。
    “如果是我，你可能宁愿照顾我一辈子，也不敢轻易冒这个险的，因为你害怕失去我。”
    段明杰张了张嘴，“媳妇儿......”
    陆瑶莞尔：“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能理解四叔他们的感受了？”
    段明杰没有说话。
    “但是我呢，我愿意当一辈子傻子，让你一直照顾我吗？”
    “我不想。”陆瑶回答地很干脆，她直视着段明杰的眼，“段明杰，我不想白活。”
    段明杰握住了她的手，听到陆瑶说道，“但是娘说的没错，咱们并不是成才的至亲，咱们做不了主，也不能替他做主，成才要是治好了，皆大欢喜，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或者说更严重了，你能保证四叔不埋怨你吗？”
    四叔刚才说不会埋怨，那是因为事情还没发生。
    真的发生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样，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就算四叔不埋怨，以后别人也会说，成才这么惨，都是因为我们，段明杰，我和娘都不希望你被人戳脊梁骨。”
    如果是几年后，那陆瑶绝对不会阻止他，因为肯定能治好。
    可一下子提前了这么久，结果如何，陆瑶也不能保证。
    段明杰沉默了会儿，说道，“媳妇儿，我知道了，四叔要是不来，我不会再提。”
    陆瑶知道他心里难受，便说道，“以后咱们还继续给成才找医生，现在医术越来越发达了，我相信成才肯定可以治好的。”
    段明杰伸手把陆瑶抱在怀里，“媳妇儿，就你能劝住我。”
    闻言，陆瑶臭屁的戳了戳他咯吱窝，“谁让我聪明伶俐呢。”
    段明杰发出阵阵笑声。
    有一个理解他的妻子是多么重要啊。
    瑶瑶从来不会和他吵架，即使遇到不同意见，也不会逼迫他。
    接下来几天，段富国夫妻俩都没来，段明杰又投入了工作中。
    他带着陆瑶一起看了三间店面，全部买了下来，办过户，招店员，开店，加起来他们在百货大楼附近有六家店面了。
    工商局那边通知他们可以了，不能再开了，段明杰满口答应。
    礼拜日陆瑶休息这天，喊来郑佳佳一起来店里帮忙，陆瑶第一次见识到生意有多火爆，特别是靠近百货大楼那家店面，来往的客人就没断过。
    看着两个店员忙前忙后，游刃有余，又想起其他五家店面店员的表现，陆瑶笑了。
    郑佳佳：“瑶瑶，生意这么好，是不是开心坏了？”
    见她误会了，陆瑶笑道，“我是觉得，段明杰还挺会挑人的，知道这家生意好，所以把最优秀的两个店员安排在这里。”
    郑佳佳无语地闭了闭眼，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眼里只有她男人。
    见店里不需要她帮忙，陆瑶和店员说了一声，拉着郑佳佳走了。
    两人进了百货大楼，买了些零嘴儿，陆瑶眼睛一直在服装区瞅。
    郑佳佳挽着她的胳膊，“你店里随便挑一件衣裳都比这个好看，你还看别人的干嘛？”
    “我看看，不买。”陆瑶路过中年服装那里停留了会，又看了看其他服装区，和郑佳佳一起离开了。
    回家之前，陆瑶让郑佳佳和她一起去了黄金交易所，把段明明存放在她这里的钱都换成了黄金。
    下午，陆瑶和顾福兰熬了两大锅绿豆汤，刷干净桶装起来，和顾福兰一起去工地找段明杰。
    此时第十六中学差不多完成了，正在做收尾工作。
    段明杰带着安全帽，正在工地上指挥，看到她们过来，交代了老李几句，大步朝她走过来。
    “娘，媳妇儿，这么热你们怎么来了？”
    陆瑶指了指段明成旁边的绿豆汤，说道，“今天天气热，我和娘熬了点绿豆汤，让工人们喝点。”
    段明杰看了眼绿豆汤，冲段明成喊了一声，“二哥，过来搬一下绿豆汤！”
    段明成小跑着过来，把绿豆汤拎走，顾福兰也跟着他一起去给工人分发绿豆汤了。
    “媳妇儿，这边灰尘多，咱们去那边。”说着，段明杰牵着陆瑶的手往外走。
    走远了些，两人停下来，陆瑶纳闷地问了句，“怎么没见冯伟啊？”
    段明杰哦了声，“他打算等第十六中学竣工之后单干，这边不是快结束了吗，我就让他提前出去接活儿了。”
    陆瑶打量了下段明杰的神色，发现他没有伤心，便没再多问，“最近四叔有找你吗？”
    段明杰摇了摇头，“还在考虑吧。”
    估计是不想做手术。
    “再等等，说不定会有转机。”
    段明杰：“无所谓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努力过了，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
    陆瑶怔了下，看来她和娘的话起作用了，前世段明杰可是差点和段富国吵起来。
    她大致看来眼第十六中学，“赵局长来看过了吗，提出什么问题没有。”
    段明杰笑了笑，“赵局长说很不错，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绝大概率是会通过的。”
    “那就好，这边完成后，就可以主攻第十七中学了。”
    第十七中学开工快一个月了。
    “那边工人足够，不需要再输送工人进去，马上又到忙季了，还有一些小工地让他们先干着，这次忙季就不留他们了。”
    收玉米和收麦子不一样，收完麦子可以立刻种玉米，也不需要犁地，但是收完玉米要晾地，犁地，拔地，到寒露前后才能种小麦，种早了，麦苗长得太大，冬天容易冻死。
    这样一前一后，最少要一个半月。
    时间太长了，工人也太多了，搞不到那么多粮票，主要是因为工地少了，不需要再赶进度。
    陆瑶点头，“你也别太累了，工地慢慢接，不着急。”
    段明杰：“我现在确实一点都不着急，开店可比这个挣得多了，就算接不到工地，我也不愁。”
    陆瑶：“说起开店，我今天去了百货大楼，发现中年服装卖的很不错，咱们都是年轻人的衣裳，还都是女孩子的，我觉得受众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