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国被陆瑶质问地无话可说。
    他答应过董国防，不告诉瑶瑶，这也是董娜生前特意交代过的，她不希望瑶瑶心存怨恨。
    可瑶瑶说的也没有错。
    为人子女，如果父母受了委屈却不能为他们出气，那也枉为人了。
    思虑再三，郑卫国还是说了实话。
    当年大哥趁着他离开之际，陷害董娜勾引男人，甚至找好了男人来一出捉奸在床，好在二哥二嫂发现的早，在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把男人给制服住了。
    也因此，二哥二嫂被大哥他们记恨到现在。
    “你二伯担心他们会再次对你娘下手，又保护不住你娘，所以让你娘回家了。”
    二哥二嫂为了家庭和睦，一直没有告诉他，直到他决定去郴市找董娜，他们才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当时他真想杀了郑保国夫妻俩。
    陆瑶攥紧了拳头，腾的一下站起来，“我要杀了他们！”
    郑卫国伸手拉住她，“瑶瑶，你听我说，这件事交给我，你娘是我女人，要报仇，也是我来报！”
    陆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胸口满腔怒火。
    她以为她娘只是被郑家人赶出来，没想到还遭遇了这些。
    幸亏没有得逞，她想象不到她娘被人玷污了会有多崩溃。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你说你要报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做了什么？”
    陆瑶哼了声，“他可是你亲兄弟，你会杀了他吗？”
    郑卫国叹口气，“瑶瑶，你肯定觉得，我是因为找到了你才开始报复他们的，可自从你二伯告诉我之后我就开始准备了，我知道，我说再多，你都觉得我是在找借口，可我绝对不允许你出手。”
    瑶瑶没有做过坏事，很容易被郑保国抓住把柄，到时候郑保国反将一军，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被打乱。
    “瑶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等到该你出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陆瑶盯着他的眼睛，“给我一个期限。”
    郑卫国：“两个月，最迟两个月。”
    陆瑶点头，“好，这是你说的，如果结果不让我满意，我会直接杀到你们家。”
    郑卫国保证：“我会做好。”
    陆瑶别过脸，“我要去医院见你娘。”
    郑卫国没接话。
    陆瑶讽刺的笑了笑，“怎么，怕我气死她？”
    “好，我带你去。”
    陆瑶：“用不着，我自己去。”
    郑老太太走的郑卫国的关系，住的军区医院。
    陆瑶和段明杰过来时，郑老太太还没醒来。
    隔着窗户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郑老太太，陆瑶冷笑，看来确实气得不轻。
    陆瑶真想过去拔了她的针管，让她就这么去了。
    可是想想也太便宜她了。
    她等着郑老太太他们跪在娘牌位前忏悔的那一天！
    从医院出来，段明杰看到两辆吉普车同时在门口停下，七八位身穿军装的军人从车上下来。
    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两位中年军人走在前面，一步三个台阶，边走边说，“老段真的醒了吗？”
    “废话，医院还能诓我们？”
    很快几位军人就消失在段明杰和陆瑶的视线里。
    陆瑶眨了眨眼，扭头看到了段明杰恍惚的眼神。
    陆瑶挠了挠他的手心，“想什么呢？”
    段明杰猛然回神，“没什么，我们走吧。”
    陆瑶嗯了声，挽着他的胳膊收到，“感觉战友之间的感情真的是我们体会不到的，你看刚才那几位军人叔叔们听到战友醒了多着急，多开心啊，真羡慕这种感情。”
    都比得上亲人了。
    说完，陆瑶没等到回应，扭头看到段明杰沉思的样子。
    陆瑶停下脚步，段明杰还在往前走，两人的手还握着，段明杰感觉到拉扯的动作连忙停了下来。
    他纳闷地看着陆瑶，“媳妇儿，咋不走了？”
    陆瑶走过去，“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我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段明杰敛眉，很快收拾好情绪，冲她笑了笑，“刚才在想事情，你跟我说什么了？”
    陆瑶打量他，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
    段明杰苦笑了下，“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他想的太好了。
    大哥牺牲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若是大哥还活着，部队不会瞒着他们的。
    全国姓段的多了去了，他真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见他不想说，陆瑶也不逼他。
    这像是他们夫妻俩之间无形之中达成的共识一般，允许对方有自己的小秘密，只要不触及两人的感情和原则，就绝不逼迫另一方毫无保留。
    陆瑶软着声音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没事儿了，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家，有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他们，地上还有两个煤球炉，旁边还有一大堆煤球。
    郑卫国的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找人送来了。
    段明杰打开门让人进屋，一个放在了厨房，一个放在了客厅。
    几人帮忙把炉子升起来，告诉陆瑶和段明杰怎么用，又嘱咐了用煤球炉的注意事项，特别是放在客厅里更加需要注意。
    “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把煤球炉放在浴室里取暖。”
    段明杰和陆瑶一一应下。
    段明杰拿钱给他们，领头的说郑首长给过了。
    段明杰道了谢，送他们出去。
    段明杰折回来，陆瑶正在屋里取暖。
    段明杰在她身边坐下，“以后我就不用出去捡柴了。”
    陆瑶把手伸过去，嗯了声，“是挺暖和的。”
    看着媳妇儿又白又细的双手，段明杰忍不住抱小孩似的抱坐在他怀里。
    陆瑶也喜欢被他抱着，脸颊埋在他胸前，汲取他的气息。
    “段明杰，咱们什么时候回段家村啊？”
    段明杰轻轻揉搓她的小手，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小嘴上亲了下，“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我听你的。”
    段明杰蹭了蹭她的脸，“想在京城过年吗？”
    “想啊，可是这里没有咱们的亲人，玥奶奶也跟我说了，过了腊月二十，赵局长就把她接走，元宵节过后再把她送过来，就咱们两个在这里过年，多没意思啊。”
    陆瑶抱住段明杰的腰，声音软软的，“我想明明了，还有艳艳和志伟，俩孩子肯定早早盼着我们回去呢，咱们要是不回去，孩子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