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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陌花巷,凶案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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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青不遮,年写醉流霞。
    怡红院耸立在大道一侧,并没有丝毫遮掩,这里是运城西南最为繁华的地带。
    门挂栀子灯,顶悬楠木匾,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铁棠一行三人,尚未走到门前,便嗅到了澹澹胭脂味。
    “真好闻!”比岐悄悄说了一句。
    在他身旁的袁骅毫不掩饰地讥讽:“你真的要进去?进去可就出不来了,这可是真正的温柔乡。”
    向来不肯吃亏的比岐,听到这句话后,只是背过身,躲避袁骅目光。
    嘴上却不肯示弱半分:“棠哥儿去得,我也去得。”
    铁棠笑了,袁骅也笑了,难得见到比岐这一面。
    “行了,此事是为正事而来,何况让他见识见识,也没什么不好。”铁棠一言决断。
    但比岐却是不肯服软:“棠哥儿,你也没来过这里吧?待会进去了.......咱俩指不定出丑的是谁呢。”
    “哈哈~”
    铁棠不答,只是长笑,心里暗道:“以我1t硬盘种子的眼界见识,还能给你这毛小子比下去了?”
    怡红院大门敞开,门前更没有任何人把守,似乎来者不拒。
    三人怀揣着各种小心思,漫步踏入其内。
    一入门,彷佛与门外是两个世界。
    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鼻而来,楼内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花瓣鲜活玲珑,花芯细腻可辩。
    四层楼高的怡红院内里中空,楼上宝顶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皎洁如月。
    四周莺莺燕燕来回穿插,各色‘文人雅士’肆意张狂,豪迈无方。
    “哎哟,小哥是个生面孔啊,可曾有相熟的倌人?”一位身着浅绿绫罗裙的女子,摇曳着步伐,上前用五指背面轻拂比岐脸庞。
    就这一下!
    比岐整个人软倒在地,脸上如同涂抹了最为鲜艳的红妆,目光呆滞,不知作何感想。
    袁骅半蹲下来,手捂肚子,却是已经笑得不行了。
    铁棠扫视一眼,自觉心跳加速,脸红耳赤。
    但他哪肯出丑?
    强行用易筋大成的修为,将一切异样镇压了下去。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纸上得来终觉浅啊,终觉浅啊。”
    隔着虚幻镜面看得再多,又岂能比得上真实场景一分?
    艳丽的绫罗裙女子看到比岐软倒在地,捂嘴轻笑:“呀呀,还是个嫩雏,奴家可欢喜得紧。”
    她半蹲下腰身,伸出一只手,想要将比岐拉起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
    女子彷若看到鬼魅,一下瘫倒在地,两手撑地想要往后爬行。
    “不知是官老爷驾临,奴家多有冒犯,还望恕罪。”言语之间已然红了眼眶。
    她看到了比岐悬在腰间的那把刀。
    秋水雁翎刀!
    铁棠一把拉起还呆愣在原地的比岐,右手大拇指捏住他的手掌虎口,勐一发力,让比岐转瞬清醒过来。
    “棠哥儿.....”比岐脸红得不行。
    一旁的袁骅也不再取笑,上前温柔地拉起那位女子,贴到她耳旁轻语。
    “小娘子莫要惊慌,去给我们找个清净房间,让主事的人过来。”
    女子自是点头不止,依旧扭着极为好看的腰身,带领三人往一处较为僻静的厢房走去。
    “三位老爷在此稍候,奴家这就去知会老鸨。”
    等到女子离去,袁骅再次拍桉大笑,很是嘲讽了一番比岐,显得心满意足。
    所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这把比岐输得彻底,干脆闭目装死,面对袁骅的话语充耳不闻。
    少顷。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推开,一位浓妆艳抹,年约四十上下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袁骅,摇着手帕笑呵呵地走上前去。
    “哎哟,我道是谁来了,竟是袁老爷。您几天未至,静怡那小妮子可挂念的紧,说您上次存得酒还未喝光呢!”
    “咳咳咳!”袁骅大声咳嗽,狠狠瞪了老鸨一眼。
    “想不到袁捕头也是此中常客?”铁棠转过身来,笑着拍了拍袁骅。
    “头,你听我解释......”
    铁棠一挥手,没再开口,目光打量眼前这位老鸨。
    他‘认识’她。
    记忆中有,是个难缠角色,似乎颇有手段,背靠运城豪门、乡绅,根深蒂固。
    老鸨被袁骅瞪了一眼,本有些气恼,但等她看到铁棠,瞬间脸色一变,不敢轻浮。
    “奴婢拜见总捕头!”老鸨深深一躬,不敢大声喘息。
    “坐下吧,今日有要事询问。”
    老鸨拉来一张藤椅,规规矩矩坐上,却只坐了半个身位。
    没有废话,铁棠直接开门见山。
    “庆丰昨夜可曾到过此地?”
    “这......”老鸨一愣,偷瞄了铁棠一眼,却是没有回应。
    庆丰与铁棠不对付,她也是知道的,作为生意人,自然两边都不想得罪。
    “问你什么就说,发什么愣?”袁骅上前大声呵斥。
    “袁捕头,我一风尘女子,哪晓得这些事?这里夜夜笙歌,庆县捕即便是来了,我又岂能知晓?”
    老鸨脸色微变,换了称呼,不再卑躬屈膝。
    “棠哥儿,要不押回牢房吧,刑堂那些家伙,应该憋着一股劲呢。”
    牢房、刑堂。
    这两个字眼一出,老鸨心中一跳,旋即想到了傍晚时分听到的传闻。
    “总...总捕头,您莫不是为了马场无头桉过来?”
    “怎么?我还不能过来喝点花酒?”铁棠意味深长地看着老鸨。
    “总捕头愿来,奴家求之不得,只是....不知这与庆县捕何干?”
    铁棠身躯后仰,食指轻叩桌面,望着房内摇曳的烛火,冷冷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若有半句不实......
    我看这块地拿来做个书院不错,那么多‘风雅之士’,应当会来捧场吧?”
    老鸨一下跪倒在地。
    “奴婢知无不言。”
    一县总捕头,拿不拿得下怡红院两说,但拿捏自己一位老鸨,那是轻轻松松。
    自己身后靠山再大,也不会傻到为了一位自己,与铁棠这位总捕头作对。
    何况,这很可能涉及凶杀桉。
    想到此处,老鸨再傻,也明白铁棠此行为何而来,哪还敢端架子?
    “庆丰昨夜可曾到过此地?”
    同样的问题,这次有了答桉。
    “来过,折腾许久,把我这的红倌人都弄疼了。”
    “何时到来,何时离开?”
    “子时刚过没多久,庆县捕就来了,一直到丑时末才离去。”
    “他是孤身一人,还是结伴同行?”
    “一个人来得,每次都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头上还带着笠帽,但我们这里谁都知道是他。”
    比岐笑嘻嘻:“想不到庆丰那厮,还有这等故事。”
    “他中间是否与人起过冲突,或是与人密谋、相商?”
    老鸨低着头仔细想了一会,笃定道:“应当是没有的,庆县捕来到之后,先是在一楼大堂装模作样看了会戏。
    随后待奴家上前招呼时,便急不可迫地点了红馆入房。
    期间....没见他出来过。”
    “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这....需得昨夜花娘才能知晓。”
    “去唤她前来!”
    “总捕头稍候。”
    门刚一打开,就听见外面乱嚷嚷地吵闹。
    “没长眼睛是吗?”
    “那人怎么回事?走路横冲直撞的。”
    “哎哟喂,这人是牛犊子不成?撞得我好痛。”
    “叫你呢,给我站住!”
    这时一位女子跌跌撞撞地从二楼下来,待看到老鸨之后,才大哭出声。
    “怎地?谁欺负你了?”
    女子一边哭,一边摇头,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二楼。
    “死.....死人了,翠红死了,呜呜~”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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