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常曦的事，宣夏沉默地摩挲着玉坠子。
    因为时间过去实在太久远，加上又遭过任耀哲的祭炼，所以更多的细节方面，常曦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好在，有了蜀州和汴京这两个具体的地方。
    加之“汴京”这个地名，也能帮助锁定时间。
    宣夏问秦道长：“接下来是不是兵分两路，分别往蜀州和汴京去查？”
    秦道长也是这个思路：“届时请汴京那边的道协帮下忙，查一查那时候的道士名单，如果那位阮道长真的在汴京出家的话，说不定会有名册记录。”
    宣夏表示赞同。
    随后她又和秦道长猜想了下那位阮郎为什么会突然出家，又为什么会跑到汴京去出家。
    只是线索实在太少，太难猜了。
    后来，宣夏猜累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秦道长才结束了这漫无边际的硬猜，和宣夏道晚安，两人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宣夏就带着常曦回了燕京干活去了。
    秦道长给玉坠子编的绳结特别适合当挂件，宣夏比划了下，最终把玉坠子挂在了手机上。
    手机上挂个手机链，不管什么材质造型，都不会显得多特别。
    至少宣夏拿着手机出现在季子尧和杨晚秀面前时，这两人都没发现她手机上多了点东西。
    甫一见面，季子尧就惯例问：“这几天剧本看的怎么样？没偷懒吧？”
    “你就放心吧，好吗？我糊弄别人也不会糊弄自己。”
    关于这方面，季子尧还是信她的。
    他也就是例行询问一下。
    随即就换了问题，“周时清给你写的那歌，你这几天有自学过没？待会儿录的时候可别让他看笑话啊。”
    关于这个问题，宣夏也让他放心，五线谱不是那么精通，可她早做功课翻译成简谱啦。
    这几天也熟悉过旋律了。
    季子尧点点头：“很好。”
    他们正往录音室出发，宣夏举起手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清浅的细声说：“说的那么自信，表现也不过平平。”
    宣夏：“？？？”
    她没听错吧？刚那道声音，是常曦的声音吧？
    可惜，季子尧和杨晚秀都在身旁，宣夏不可能对着玉坠子发问。
    她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到了录音室，洪pd他们和周时清都已经到了。
    周时清正和录音室的人员交流着，节目组则在架设机器。
    宣夏过去打了招呼，周时清才注意到她，冲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正式录音前，还需要先进行沟通。
    宣夏就在沟通中，被灌了不少录音工作的专业名词。
    隔行如隔山，对于那些专业名词，反正听得宣夏晕晕乎乎。
    周时清平时一副怼天怼地，哪儿哪儿都不靠谱的样子，但涉及专业领域，他又表现出了另一面。
    等到正式开始录音工作后，宣夏突然想起了常曦刚才说的话。
    常曦说她话说的自信，但实际表现平平。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说中了！
    宣夏第一次录歌，哪怕事先把乐谱转换成简谱，并熟悉了旋律，可录音时的伴奏和她自己熟悉的旋律还是有所区别的。
    更不要说录音时声音的发音大小，呼吸顿挫调整等等各方面。
    纵是宣夏再学霸，不免也被好好上了一课。
    最后好不容易将歌录完，宣夏觉得比画了一天符还要累。
    完成工作后，宣夏终于有时间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上完洗手间洗手时，洗手间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宣夏一抬头，就见到水池镜子里多了道人影。
    是常曦。
    常曦一副憋了很久的样子，说：“知道你表现平平，没想到你如此不擅乐理。”
    宣夏：“……”
    常曦还说：“我听了一天，我都听会了。虽然曲调有些奇怪。”
    说着，她照着乐曲哼唱了起来。
    宣夏：“…………”
    不得不承认，虽然常曦家不是办戏园子的，但常曦乐理方面确实挺强，她真的会唱的。
    而且还比宣夏唱的更流畅和动听。
    宣夏关上了水，后退两步往洗手间的隔间看了看，确定洗手间只有她一个人后。
    宣夏终于开口：“你可以自由现身？”
    常曦停下哼唱，理所当然的说：“是啊。”
    只取决于她想不想现身。
    她本来可以不现身的，但实在因为宣夏在唱歌方面表现的太不如她意了，常曦才憋不住出现的。
    宣夏则说：“那看来我们需要约法三章一下，我不让你现身，你最好能安分的呆着，就像你不存在那样。”
    常曦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看样子，既不赞同，但又不敢明着说的样子。
    过了几秒，常曦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倒是不错。”
    她指的是周时清。
    宣夏有一说一，“人家就是歌手，词曲也都是他做的。”
    所以“不错”不是很正常吗？
    常曦“哦”了声，犹豫了下，然后说：“你和他，倒是也不错的呢。”
    宣夏一皱眉，“你在说什么？”
    常曦原本垂着两手，这会儿突然揣到一起，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说：“秦道长知道你有这么多的桃花吗？你跟我想的可真不一样。”
    宣夏：“？？？”
    桃花？什么桃花？
    常曦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人要约你吃饭，你猜你去好还是不去好？”
    宣夏：“哈？”
    刚想仔细问问，她是不是又在预报了，结果常曦说完后，就消失了。
    常曦刚消失没两秒，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原来是节目组的女工作人员也来上洗手间。
    工作人员向宣夏打了招呼，宣夏笑笑回了，离开了洗手间。
    但常曦的话却叫她心情复杂。
    她突然觉得答应带着常曦是个错误，这个预报灵，好奇怪啊。
    而且成为预报灵的常曦，完全和当初不知姓名时，两模两样。
    相比起来，宣夏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常曦。
    宣夏有点想找秦道长退货了。
    回到录音室里，录音师这边的后期工作也完成了，周时清兴奋地让她来听听成品。
    宣夏应了声，同时问杨晚秀要了手机，打算这会儿就找秦道长退货，结果刚拿到手机，有一则消息也刚好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