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林云瑶对他的心意。
    也清楚，当年他对凤凰一族做的事，在林云瑶的心里怕也有隔阂。
    奈何。
    十几年前，他没有别的选择。
    凤云簪注意到了时临渊。
    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上前和时临渊说清楚。
    她传音给时临渊，两人很默契地去了稍远的地方。
    布置了结界后。
    凤云簪眼神复杂地问道：“当初围剿凤凰一族虽然不是你在做主导，但和你也脱不了关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她得知了一件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叫时临渊过来，也只是想要问清楚。
    时临渊对凤云簪很客气。
    拿出了椅子桌子，给凤云簪沏了灵茶，苦涩一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伤害了凤凰一族的事。”
    凤云簪的心，早就在救出族人后，平静了下来。
    “我听执霄说，云瑶的玉佩在你手中，你对云瑶为何会有特别的感情？”
    她从调查到的蛛丝马迹中，知道了一些事，而这些事，可能关系到上界和玄天大陆。
    如今尘埃落定，玄天大陆掌控上界只是时间问题。
    有些事不问清楚，她心中不安。
    时临渊触碰到凤云簪固执的眼神。
    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凤云簪也不可能放他离开。
    罢了！
    时临渊缓缓道：“你可知灭世神雷？”
    凤云簪点头。
    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时临渊，仿佛再说，你当我傻？
    “只要是修士都知道灭世神雷吧！”
    时临渊很坦诚：“我是灭世神雷一缕神魂，当年为了瞒过上界天道，以正常降生的方式降生在时家，之所以选择时家，是因为时家本就是玄天大陆的修士。”
    凤云簪了然。
    难怪两仪宗会一直站在玄天大陆这边。
    这一次更是不惜和上界撕破脸。
    她没有追问，而是静静地等时临渊说下去。
    时临渊继续道：“万年前，灭世神雷就窥探了一缕天机，看到了万年后凤凰一族会有一女孩，乃是灭世神雷命定之人，也是打破这一方禁锢的关键，后我又和时家算到那女孩就是你的女儿。”
    凤云簪紧皱眉头：“所以你才会暗中帮助凤凰一族？”
    时临渊没有否认。
    继续道：“灭世神雷几千年前就开始布局，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安稳地看着云瑶长大。”
    “奈何出现了意外，我们忽略了上界修士对玄天大陆修士的排斥还有痛恨，各大宗门都联合起来，要围剿凤凰一族，我对凤凰一族所做之事也是迫不得已。”
    “明面上，上界各大宗门要对凤凰一族下死手，暗中，我又察觉到上界天道要对凤凰一族有恶意，只能先下手为强，我本想多救一些凤凰一族的族人，奈何被盯得紧，只能退一步救了林执霄。”
    结果虽然也很惨烈。
    凤凰一族死伤无数，剩下寥寥无几的族人。
    但好歹并未灭族。
    时临渊挺愧疚的：“我一开始以为，云瑶只要去了玄天大陆，凭借她身上缠绕的气运，会顺风顺水长大，可没想到，她会被林家人所害，我忽略了人心，他们为了凤凰骨想要杀了云瑶，云瑶抵死不从，最后自爆！”
    说到这里，时临渊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那些事情，他虽然没有亲自陪伴在林云瑶的身边见过。
    却能从惨烈的现场窥探到当初云瑶的绝望。
    他很自责，觉得是他去晚了。
    “灭世神雷和我一起，扭转了时空，把一切扭转到云瑶七岁的时候。”
    凤云簪满是对林云瑶的心疼。
    她看时临渊的眼神温和了一些。
    有些事，她知道怪不了时临渊。
    两仪宗再强大，也不可能和上界所有宗门作对。
    她一字一句道：“凤凰一族之所以还能活下这些族人，是你暗中帮助的结果吧！当初，你用凤凰一族的族人要挟我出现，还特意说的那些，只要我不出现，每个月都会杀我凤凰一族族人来逼迫我，实际上，是想从另外两个宗门把凤凰一族的族人接到两仪宗是不是。”
    凤云簪一开始并没有往这一方面想。
    她是不相信时临渊会帮助她们。
    直到，见到林执霄后。
    她慢慢地想到了一些事，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求证。
    后来回到玄天大陆，她特意询问过当初被拉出来说要杀掉的族人，他们直接被两仪宗带走，也没有受到虐-待。
    这些蛛丝马迹综合起来。
    她猜到，时临渊当年和各宗门那样做，或许，只是想要保住凤凰一族。
    而且她也还了解过，三个宗门关押的族人，只有两仪宗的族人过得最为滋润，没有被严刑逼供，只是被关押。
    时临渊苦涩道：“何耀宗带走你，我是知道的，他有私心我也知道，那时候你在云华宗是最安全的，虽然会受一些折磨，但没有性命之忧，如果被玄阴宗或者赤霞宗抓到，只有死路一条，我便一直在中间周旋，装作不知道你的下落。”
    说完，时临渊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留影石。
    当留影石里出现云华宗地牢一幕的时候。
    凤云簪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自然认得这里是哪里。
    毕竟，她在这里遭受了十几年的折磨。
    她看到留影石中，时临渊如同鬼魅一般避开所有的护卫，往奄奄一息的她嘴里放了一颗丹药。
    她震惊地看向时临渊，猛然站了起来。
    “是你！是你救了我！”
    当年她被何耀宗折磨够呛，好几次都奄奄一息差点死去。
    很奇怪的是，其中有一次她明明受伤很严重，本以为会死，等她醒来后却发现身上的伤势痊愈。
    那时候她就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帮助了她。
    但后来她再受伤，没有出现同样的情况，她就以为是她感受错了。
    没想到是时临渊暗中救了她。
    “你背着我们，究竟还做了什么事？”
    时临渊眼底全是愧疚：“当初对凤凰一族做的事，都是我擅作主张，和灭世神雷没有关系，他逆转了时空，消耗了很多能量便沉入了黑色雷池中修炼，就连以前好不容易修炼成的人形都保不了。”